凰圖鳳業 第078章 千鈞一發

作者 ︰ 白焰

()楚辭頗有種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穩重性格,不過當溫墨情出現身邊時,他還是有那麼一瞬息吃驚。言情穿越書首發,你只來看書網

「我還以為悄悄行事不會被發現,沒想到定遠王世子竟有千里眼、順風耳,楚某不過才到安州就被你發現,看來想私下辦什麼事是不可能了。」楚辭惋惜地放下茶杯,起身搖搖頭,一副可憐兮兮寂寞表情。

溫墨情怎麼也沒想到大費周章後卻茶樓里找到楚辭,看他悠閑安逸品茶听曲兒,大致猜到言離憂並不他手中,心里那份擔憂先減了一半,而後又加了一倍。

言離憂沒有被楚辭帶走是好事,可她去了哪里?有人好心收留還好說,萬一她那死倔性子作祟硬是雪夜里捱到現,她還有命再見他嗎?又或者被某些圖謀不軌人收留話……

楚辭見溫墨情面色陰晴不定,立刻意識到言離憂可能出了事,微微倒吸口氣︰「言姑娘呢?她不是應該寸步不離跟你身邊麼?別告訴你把她弄丟了。」

什麼叫窘迫羞愧,溫墨情不懂,他只知道這會兒心里不爽,面對楚辭問題有種恨不得把臉遮住感覺。忍了半天,溫墨情動了動嘴唇,幾乎是把話擠出口。

「離家出走。」

「離家出走?」楚辭似是听了世上好笑事,先驚後笑,幾欲笑彎了腰,大膽地伸手拍了拍溫墨情肩膀,說話時仍止不住笑意,「我說世子啊世子,能把言姑娘那樣好脾氣人氣走,你到底做什麼虧心事了?」

若是換了別人,溫墨情定然冷冷一拳把這張幸災樂禍臉打出一片燦爛,偏偏對方是楚辭,自然不能隨便出手。不過當然了,溫墨情也不會放過楚辭,至少不會放過他利用價值。

「幫忙找人——她丟了,想必永鄯王也會寢食難安。」溫墨情拍開楚辭手,面色恢復冷定從容,「安州城大街小巷我們已經找遍,現大可能是她被人藏起,我會和我部下從城東、城北開始尋找,城南交給你了,午時不管找沒找到人,悅君客棧踫面。」

楚辭笑而不語,不說幫忙也不說不幫,微眯起眼眸,笑吟吟打量著溫墨情。

「這可是世子第一次拜托我做事。」

溫墨情明白楚辭是想講條件,勾起嘴角冷笑︰「幫不幫你自己決定。我想言離憂和永鄯王關系楚公子不會不知道,心輔佐之人丟了心愛女子,若是尋不回又或者她有個三長兩短,永鄯王可能對你產生芥蒂不說,也有可能因此一蹶不振。孰輕孰重,你自己考慮。」

「我又沒說不幫忙,世子何必生氣?」楚辭手腕一晃收起折扇,眼中精光一閃,臉色登時嚴肅起來,「我進城時見到城門口另有一輛馬車,車上覆雪極厚,當是從遠道而來,並且這輛極奢侈之能馬車我曾帝都見過。如果沒猜錯,此時安州城除了你我之外還有其他來自帝都‘大人物’,若要找言姑娘,世子或許該把那馬車主人提到被懷疑者前。」

溫墨情眉梢微動︰「好,就從這馬車找起——既然楚公子也不清楚那馬車主人身何處,那就按照先前計劃分頭行事,我會派一名部下幫忙,楚公子有事可以吩咐他去做。」

「本來想說我手下還有春秋不需幫忙,不過考慮到世子是不信任我才這麼說,那也只能卻之不恭了。」

溫墨情和溫墨疏是什麼關系?一個私份是皇帝心月復,一個是大有可能謀算皇位王爺,他與楚辭之間自然是誰都信不過誰,兩個人對此心知肚明,說起話來便也可明著說或暗著說,反正彼此都明白。

楚辭匆匆結了賬跟溫墨情身後離開茶樓,出門便看見一臉急色尹鈞白門口不停踱步,干干淨淨雪面被他踩出一圈腳印。楚辭盯著尹鈞白看了半晌,忽兒笑道︰「早先居然沒注意到,這不是青蓮王心月復之一麼?原來竟是世子部下,看來青蓮宮遭屠戮是早有預謀啊。」

「我……」尹鈞白听出楚辭說他是埋伏青蓮王身邊叛徒意思,張口欲辯解,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力解釋。

溫墨情對此不以為意,招手喚尹鈞白過來︰「你跟著楚公子從城南找——」

「著火了!看啊!那邊著火了!」

對尹鈞白吩咐還未說完,溫墨情話便被街上路人一聲驚呼打斷。楚辭和溫墨情順著路人手指方向仰頭望去,只見不遠處濃煙滾滾、火光沖天,似是突然而起大火,火勢凶猛異常。

安州處處是商戶、遍地生黃金,哪一家都把防火措施做得極好,不願因走水而失了積攢財富,像是這樣突然著起大火九成可能是有人為之。再看那著火方向似是繁華街市某處,溫墨情心咯 一下,沒有只言片語,足尖略一點地,施展輕功步伐飛朝起火方向奔去。

毓華樓別院大火讓掌櫃幾乎嚇癱,聞訊趕來老板也捶胸頓足哭得呼天搶地,店小二和一群幫忙百姓一盆又一盆潑著水,怪是,那火不滅反漲,越燒越烈。

「不對啊,這火……別、別潑水了!這是酒!是酒啊!」

那確是烈酒引起大火,不僅僅出乎撲火人意料,也萬分出乎連嵩意料。

言離憂沖出連嵩房間時便料到院中可能有埋伏,果不其然,連嵩一聲令下便從角落中鑽出二人,看上去均是功夫不錯,言離憂仗著煌承劍削鐵如泥橫沖直撞,加上連嵩下令不許那二人傷她,竟也短時間內不落下風。

然而總這麼躲總不是解決辦法,言離憂看到院中角落堆疊十幾壇酒時忽而有了主意,故意露出破綻引來攻擊她二人踢破酒壇,而後掏出暗袋里火折子,精準地朝流著酒液破碎酒壇丟去。

相思有情總是害人,水火無情卻能救人,言離憂不期盼這火會將連嵩等人燒死,只期望有誰能看到。

碧簫也好,尹鈞白也好,或者是溫墨情,盼著他們能發現她求援。

火光中,連嵩手下二人並未放棄對言離憂追蹤,其中輕功較好那人一直隨言離憂左右堵她去路,而後面十幾步遠跟著人則擅長硬功夫,每每言離憂發現一絲可逃走空隙都會被他猛然揮來拳頭切斷,不得不另尋出路,要躲避他頻頻抓來厚重手掌。

言離憂左躲右閃疲憊不堪,可那門口對方攔阻下總是近咫尺卻遙不可及。隨著時間慢慢消耗,周圍火勢越來越猛烈,嗆人煙吸入肺中令得言離憂不停嗆咳,動作愈發緩慢。

饑餓,疲憊,以及漫無目標期盼,言離憂找不到什麼能夠讓她振作支柱,下意識逃避動作不過是出于求生本能,若非要說有什麼讓她拼力氣也要活下去原因,大概只有腦海中溫潤笑容。

與溫墨疏約定好要再見,唯有這約定不可辜負。

大火燒到門楣時,忽而一聲巨響驚擾了三人追逐游戲。圍堵言離憂那二人朝門口驚訝望去,還不等視線投放穩妥,一道迅如閃電身影挾著寒風輕雪沖入院中,二人胸口各留下重重一掌。

那兩掌讓陡然回身言離憂倒吸涼氣,不由頭皮發麻——那可是功夫遠勝于她二人,就這樣被一招擊傷、口吐血沫,可見出手之人凶狠霸烈,絕對是一等一高手。

而現下安州城內有如此身手,又會霸道闖入出手傷人人,言離憂只想到一個。

「溫墨情!」

言離憂失聲低呼,也說不清是喜是驚,總之心頭一陣輕松伴著酸楚,緊繃筋脈骨骼一下子都松懈開來。

溫墨情擊傷那二人後並沒有繼續追打,而是閃動身形飛沖到言離憂身邊,一手執劍一手將她腰肢緊緊攬住,頭也不回向院外躍去。

「王爺!」稍後趕到尹鈞白第一個發現二人身影,也不管周圍人阻攔,直接奔去扶住言離憂,秀氣面龐驚喜交加,又帶著十二分感激。

不管言離憂再怎麼不情願,這一次確確是欠了溫墨情一個人情,輕輕捏了下他手肘,聲音低得細如蚊訥︰「謝謝。」

也不知溫墨情是沒听見還是干脆不願理會,看了眼言離憂被煙火燻黑臉頰,眉頭緊皺︰「誰劫你,知道麼?」

「一個叫連嵩人,他還院中。」想起連嵩,言離憂眸中閃過一絲慌亂,匆忙拉住想要再度沖入宅院溫墨情,「別去了,火大危險,再說過了這麼半天他定然已經逃走,為此冒險不值得。」

溫墨情回頭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卻擺明對言離憂阻攔言辭不太相信。言離憂犯愁于該怎麼解釋連嵩此人,她並不覺得讓溫墨情知道自己是個來自不同時空孤獨魂魄是件好事,至少現說出來只會被當做瘋言瘋語,與此相比,或許當「青蓮王」替身尋覓真相好一些。

「連嵩……原來是他。」

淡淡沉吟讓言離憂恍然發現楚辭竟也旁邊,而接下來楚辭話,是讓她和溫墨情同時陷入震驚。

「世子大概還沒收到消息吧,就你們走後不久,皇上下了一道聖旨將我家王爺和慈郡王等收為繼子,重封皇子之位。據宮中知情人透露,給皇上提出這條建議是個須發皆白男人,亦將是大淵至今為止年輕宰相,若是我沒記錯,他名字就叫連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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