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王爺愛上學霸的可能性 第四章

作者 ︰ 卿雅

()「風泱,去給我弄兩樣點心來。」

風泱便是那天翟夕帶來的人,付東樓的貼身小廝。那日付東樓被接進宰相府的時候,原來他和他母親院子里的人都被遣散了個干淨。付東樓的生母秦瑤三年前就過世了,那院子里除去風泱不過還有一個丫鬟和一個粗使婆子,遣散起來還真沒費什麼。

風泱原也不叫風泱,而是叫貴喜。付東樓一听就暗暗月復誹身體的原主人果真沒文化,瞧這名字哪像是宰相公子的小廝,分明是暴發戶家里的。尋思著以後自己身邊絕對不會只有風泱一個人,付東樓便想了用「風花雪月雷雨星霜」為身邊的人起名字,于是乎貴喜就變成了風泱,取「神州萬里風泱泱」之意。

不管別人是怎麼想,翟夕听了這典故嘴角可沒少抽——不愧是未來的瑞王卿給起的名字,大氣,有檔次!

風泱應聲而出,付東樓放下了手中的《括地志》,眯著眼楮盤算了起來。

這個風泱本來是不想留下的。雖然自己已經借著失憶的借口掩飾了穿越的事,可听翟夕的意思,這個身體原來最親近的人便是這個風泱,連其母秦瑤都要靠邊站。留風泱在身邊,日常生活中的一些小動作小習慣便會露出馬腳,將來會出什麼岔子就不好說了。

可翟夕的態度異常堅決,別看那人平日里嘻嘻哈哈沒正行的,認準的事真是怎麼說都沒用,油鹽不進。到最後,他所說的種種理由里還真有一條讓付東樓心動——風泱是忠心不二的自己人。

這幾日付東樓穩住了神,漸漸適應了古代的生活,初到那日的種種詭異便愈發明了起來。

這個身體的主人是怎麼死的?要是沒死自己也佔不了這個身體。

王太卿送的那個能闢毒的香囊固然珍貴,可也看得出是臨時摘下來送給自己的,全然不像是相看兒媳婦該準備的見面禮。

自己失憶這事居然被相府上下還有瑞王府輕而易舉地接受了,就說這個身體原來是體弱多病的,怎麼這燒壞腦子的事兒早沒出晚沒出就等要當瑞王卿了才出?可失憶這事並沒有人去深究,好像大家覺得理所當然似的。

思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燻香里有毒。

付東樓摩挲著腰間的香囊,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正院泰陽院的方向。經過這幾天翟夕的講說,付東樓不僅對所處的朝代有了了解,也把宰相府的事了解了大概。這位宰相夫人曲氏是個有手段的,別看付宰相家里十幾房小妾通房,外面還有一個外室,可除了付東樓這一個外,付宰相所有的成年子女都是付夫人生的,三兒兩女。據說以前也不是沒有妾室懷孕,不是小產就是一尸兩命,要麼就是孩子生下來不久就夭折了。曲氏的手腕可見一斑。

如今付家大兒子剛剛外放了一個縣令,雖然是肥缺可也不過是七品大的芝麻官,而外室的兒子卻要去做超品的瑞王卿手握兵權,付夫人更是要把這個外室的兒子認作嫡子,處處被一個「野種」壓一頭,她怎麼肯!

那日屋子里的燻香味道異常甜膩,要麼是那個甜膩的味道本就有毒,要麼就是為了掩飾那味毒物的味道。本來付東樓心里只有五分把握,待回了那屋子探查時發現那個香爐不見了蹤影便確定了此事。如此一來,王太卿熄滅燻香,以及付宰相當天大鬧泰陽院也就說得通了,這事八成是曲氏所為。

剛一進府就被要了命,這宰相府水可不是一般的深。若是再沒個對自己死心踏地的人在身邊,往後的日子還要不要過了。更何況將來要去的那個王府,只怕比宰相府更凶險。

是以,不管翟夕那樣極力讓風泱留在自己身邊是不是有別的算盤,一個得用的人也是必要的,而眼下也無處能尋一個替代風泱的人。

說起來風泱還真是個俊俏的孩子,眉目清秀,雖然和付東樓完全比不了,但是放在小廝里真是出挑了。

古代大戶人家小姐出家陪嫁的丫鬟多是要給姑爺做媵妾的,自己是男人嫁男人,這個小廝莫不是也要……思及此處付東樓狠狠打了一個寒顫,趕忙坐直了身子甩甩腦袋把心思放回書本上。

《括地志》,唐太宗第四子李泰所著……

付東樓原以為這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架空朝代,沒成想卻與他知道的時空有聯系。

這個朝代是建立在唐朝滅亡之後,沒了五代十國而是大楚與大燕南北分治。而唐朝也不是在公元907年滅亡的,而是亡于安史之亂。李隆基與楊貴妃都死在了馬嵬坡,肅宗李亨成了末帝,而對面的大燕的開國皇帝,如今也還在位的那個,正是安史之亂叛軍首領之一的史思明的兒子史朝義……至于大楚這邊的柏家,來歷似乎很神秘,更像是一夜之間冒出來的。可柏家自己卻說是隋朝皇室後裔,為了避禍才改楊為柏的……

「少爺……」風泱回來了,白女敕女敕的包子臉上帶著紅印子,若是仔細看已然微微腫起來了。

「這是怎麼了?誰打的?」看到強忍著眼淚的風泱,付東樓心頭火「噌」地竄了起來,立時面沉如水。

憑付家是什麼人家,盡管家中手足之間總是互相損幾句,可絕沒有外人敢欺負付東樓。付學霸自小生活在這樣的環境里,自己又很有本事,骨子里的傲氣可不是一點半點。動手打他小廝的臉就是打了付東樓的臉,打了付東樓的臉就要等著被放血。

「咱們院子里雖有小廚房,可夫人並沒給安排廚子伺候。奴才去大廚房給您端點心,廚房推說不到吃飯的時候不給預備著點心……」

「哦?點心本就是不到飯點的時候給主子們解悶吃的,誰還拿點心當正經飯菜不成?」柳眉一挑,付東樓竟是笑了笑,「即便不給,又為何打你,誰打的?」

「是……」風泱似是不願意說,可付東樓那雙水藍的眸子那樣不遠不近地看著他,真真給人一種壓迫感,「是夫人身邊的李嬤嬤。」

原來是那個老虔婆,看來這扭腳扭腰的傷得還不夠狠,她好得到快!

「夫人身邊的李嬤嬤故意打破了灶上的湯煲賴在奴才頭上,說那湯是給夫人煲的,夫人正等著用呢,然後她就打了奴才一耳光……」風泱模模自己還有些發燙的臉蛋,恨恨撇過頭,「等李嬤嬤耍夠威風離開之後,奴才怕那個湯真的是夫人的給少爺招了災就去打听了下,那個湯分明是李嬤嬤自己要的豬骨湯。」風泱想了想,還是沒把李嬤嬤的腌話全說出來,生怕他家身體孱弱的少爺氣壞了身子。

「宰相府的規矩真是好得很啊,主子沒得吃奴才卻挺會保養的。」付東樓招招手讓風泱走到身邊仔細看了看他的臉,「你既然跟了少爺,打你的臉就是打少爺我的,少爺定會給你找回場子來,不過你要先忍忍,臉上的傷且不去管,等會少爺給你做一場好戲看。」

「奴才全听少爺的。」

付東樓年方十六,風泱則是比付東樓還小些,這會咬牙握拳的再配上那張女圭女圭臉,倒真是像呲牙的小女乃狗,很是可愛。

付東樓忍不住捏了捏風泱沒受傷的那半邊臉,端了不過半晌的少爺架子下了個干淨,「少爺的風泱長得這麼可愛,那群老女人一定是嫉妒你皮膚女敕滑才下黑手的。」

「少爺……」風泱這次是真哭了,外人和少爺都欺負自己,還有沒有活路啊。

「嘖嘖,這才幾天啊,就學會玩小廝了,我說付東樓你學壞學的還挺快啊。早知道你這德性,我何必巴巴送風泱這麼好的孩子過來,直接去勾欄里買個清倌給你算了。」

嘴巴如此賤如此討人嫌的,除了翟夕,不做第二人想。

「翟二傻,你進別人屋子從來不會敲門嗎?規矩學到狗肚子里去了?」

若說付東樓平日里優雅如孔雀高貴如鳳凰,那見到翟夕就是一只斗雞,全身毛都炸起來了,撲閃著翅膀照著對方眼珠子死命啄。

「你才二傻!不過是比背書贏過我,你有什麼好自豪的,書呆子一個!」

這付東樓什麼腦子,旁人就算是過目不忘,也不是隨便一翻一本書都能裝進腦袋里的。翟夕至今也想不明白,那家伙是怎麼用半柱香時間背下來一卷《唐會要》的,以前怎麼沒發現他天賦異稟,早知道的話誰會和他比這個啊。

就因為背書輸給付東樓,國師大人的二弟子就多了「二傻」這麼個稱呼。自詡玉樹臨風的翟公子錐心泣血悲憤難當,可還是攔不住付東樓一口一個「翟二傻」。

付東樓的《唐會要》當然不是隨手翻一遍就背下來的,只不過他記性好,十歲那年看過了就再沒忘。穿越人士開掛什麼的,古人你傷不起也要傷啊。

「你來的正好,我還真有事要找你。」

本來做好了付東樓還嘴的準備,翟夕預備了好幾種對策,這下全沒用上。不過付美人那如花的笑靨……怎麼讓人骨子里犯冷啊……

「你要干什麼……我是良民,殺人放火我可不去。」翟夕沒出息地縮了下脖子,雙手抱胸,活像是付東樓要強他。

「那種事我也不干啊,最多就是劫點財。」付東樓眨巴眨巴眼楮兩手一攤,甚是無辜。誰去強翟夕才是瞎了眼,一身破布加上雞窩腦袋,臉蛋再好也讓人沒了興致。

「劫財?」翟夕蹙眉,「打劫誰啊?」

宰相府的公子,未來的瑞王卿缺錢,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啊。

「打劫我爹。」

「啊?!」

「我要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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