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王爺愛上學霸的可能性 第五章

作者 ︰ 卿雅

()「付大人請留步。」

付澤凱聞聲腳步一頓回身請安道︰「參見瑞王。」

「付大人不必多禮。」柏鈞和虛扶付澤凱,「大人神色匆匆,可是有緊急公務?」

「這倒沒有,是……家中有急事。」付澤凱有些尷尬。今日本該是他當值,現在還遠不到下衙的時辰,可剛才曲氏打發人傳話進來說付東樓要分家,非要他回去一趟不可。

「哦?付大人一向勤謹,難得會提前下衙,想來確實有要事。」

「王爺找下官不知是何事,若不是十分緊要,可否……」付澤凱急著家去,可柏鈞和卻黏黏糊糊地拖著他,听著說話的音兒還有點心不在焉。如此吞吞吐吐,莫不是想去見那個不孝子?

柏鈞和沉吟片刻才道︰「本王找翟夕有事,知道他在付大人府上,正要去。」

誰不知道翟夕是顧賢指給付東樓的西席,要見翟夕可不就是要見付東樓。要是沒有付東樓要分家這檔子糟心事,付宰相沒準還會端著長輩的款兒和柏鈞和說笑幾句「小伙子急著見媳婦」之類的,可眼下提付東樓不是添堵嗎?付澤凱索性裝傻道︰「今日下官家中有些內務,顧不上招呼翟大人,興許此時翟大人已經離開了,王爺不如去工部看看。」

「翟夕那個工部侍郎不過是掛個名,他幾時去過工部。」柏鈞和淡淡掃了付澤凱兩眼,「付大人家的家務本王自然不會插手,本也就是想與付大人同路去府上尋翟夕,可大人言下之意是不希望本王去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這瑞王爺今天是吃錯藥了?平日里瑞王除了上朝就是在京郊練兵,難得來一回中書省,更是與自己府上少有走動。今兒個這是怎麼了,來了不說,還非要上家里去。

憑著付澤凱對柏鈞和的了解,柏鈞和是絕對看不上付東樓的。可就算再看不上,聖旨已下,付東樓也是板上釘釘的瑞王卿了。如今付東樓要分家,要是把柏鈞和招到家里去,這不是明擺著找人給付東樓撐腰嗎?

「下官並非此意。王爺要來,是下官的榮幸。您要與下官同路去接翟大人,可下官也不好讓您在臣家門口轉一圈連茶都不請進去奉一杯。實在是家中今日不宜待客。」付澤凱連連作揖告饒,「要不您說個地方,下官回去給翟大人傳個話讓他找您去?」

「本王不講這許多虛禮。」柏鈞和直直盯著付澤凱,深邃的黑眸中掩飾了喜怒,只教人模不透他的心思。

「下官……」

「付大人一力攔著本王,怕是這家事與付東樓有關吧。」

被人捅破了這層窗戶紙,付澤凱也沒法狡辯了,只得承認道︰「這孩子自小沒養在身邊,許是在家中受了些委屈。下官有心補償他,這才著急往家趕。」

「原來如此。」

「那下官就先走了,失禮失禮。」

付澤凱轉身抬腳,就听後面柏鈞和悠悠來了一句︰「本王與付大人同去。」

付澤凱︰「……」

宰相府泰陽院

付東樓來的時候泰陽院里不僅有曲氏,還有曲氏的兩個女兒付三小姐和付五小姐,兩人來給曲氏請安之後就跟著曲氏學插花。付東樓帶了翟夕和風泱風風火火地闖進來把兩位小姐嚇了一跳,雖說大楚風氣開放對女兒家管束沒那麼嚴苛,可付三和付五仍是趕緊垂首正坐,拘謹得鵪鶉似的。

自打付東樓進府,曲氏就沒有一天過得舒心,一想到大兒子的院子被一個野種佔了就堵心。也就是因為平時付東樓不來請安眼不見心不煩,加之他已經是瑞王卿了,就沒再去找付東樓麻煩。如今見這小子殺氣騰騰找上門來,當下臉色一沉道︰「你還懂不懂點規矩,平日里不見你晨昏定省,今日竟是帶著外男闖了進來,你眼里可還有我!」

「母親快坐下,氣大傷身,樓哥哥自小養在外面,不懂這些情有可原。說起來樓哥哥的樣貌定是隨了姨娘,真是與眾不同,女兒從未見過這般樣貌的哥哥呢。」付三小姐扶著曲氏坐了,又捧過茶杯給曲氏,「樓哥哥你還不快給母親認個錯。」

付東樓來得匆忙,把見到曲氏該請安行禮這碼事給忘了,看見人才想起來,正猶豫要不要作個揖呢就听曲氏先編排他的不是,更有個小丫頭片子酸溜溜地損他,當即端上了瑞王卿的架子︰「這些日子沒來給母親請安並非我不懂規矩,實在是不願母親為難。若是我來,給您磕頭是我應該的,可還要連累得大家對我大禮參拜我便于心不忍了。說起來國禮大于家禮,倒是母親應該先給我下跪呢,也不知道母親和兩位嬌弱的妹妹行這兩拜六叩的大禮累不累得慌。」

付東樓說著目光落在付三小姐身上,看得那丫頭身子一僵。

曲氏氣得臉色鐵青,心道自己不找這小畜生麻煩他倒找上門來了,還沒正式冊封呢,真拿自己當個人物了。接過茶杯來呷了一口壓壓火氣,曲氏轉而對翟夕道︰「妾身教子無方叫翟大人見笑了,這是妾身的家事,煩請翟大人回避。來人,請翟大人客廳奉茶。」

「夫人確實不會教孩子,我還沒見過敢當著外人的面編排兄長的妹妹。」翟夕不僅沒走反而還自己找椅子坐下了,「我記得幾日前宰相大人就把王卿殿下的名字寫到家譜上了,還是記在夫人名下呢。既然是嫡出,如何能與姨娘相比?王卿殿下雖然還未與瑞王大婚,可聖旨已經下了,付姑娘可知侮辱皇族是什麼罪名?即便王卿殿下是你哥哥,你如此對殿下的相貌評頭論足,也太過輕佻了吧!」

「我沒有……」付三被翟夕說得吧嗒吧嗒掉眼淚。自從付東樓進府,母親沒少被父親訓斥,連大哥哥的院子都被他佔了,自己不過是趁著母親要發作他敲敲邊鼓,怎麼就是侮辱皇族,還落了個輕佻的名聲。

「翟大人,小三還是個孩子,您別拿這麼大罪名唬他。看您的意思,是打定主意要插手我付家的家事了?」曲氏沒功夫安撫女兒,只叫人把哭紅了眼的付三和嚇呆了的付五帶到後堂去。

「王太卿知道王卿殿下秉性單純,對大宅門里的事兒不甚明了,特意叫我來看護教導。今天我要是走了,王卿殿下受了委屈,我如何與王太卿交代?」翟夕憨厚一笑,沖著曲氏拱手像是討饒道,「夫人不要為難我。」

左一個「殿下」右一個「王太卿」還指著鼻子罵宰相府要對付東樓不利,曲氏肝火上涌,奈何翟夕是個外人處置不了,索性不理翟夕轉而對付東樓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你非要勞煩翟大人與你同來,有什麼事不能自己家里人好好說?」

「我也不想這樣,可我要是再不來,只怕餓死在家里也沒人知道。我素來膽小,叫上翟大人也不過是給自己壯壯膽而已。」朱唇抿成一線,美目微紅,孤傲的身影中帶著一絲脆弱,付東樓緊攥著手略略偏過頭,像是不想讓曲氏見到自己失態。

翟夕見狀忙端了茶杯掩飾,死命忍著才沒笑出來,腸子都打結了——這小子真會演啊,剛才還威風凜凜的,這麼一會就變委屈小媳婦了。還真別說,頗有幾分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味道,臉好看就是佔便宜。

「好端端的怎麼說這話,難道廚房沒給你備膳?」曲氏對付東樓這姿態可沒好感,只道他是跟他那個狐狸精娘學的,就會裝可憐。

付東樓拉過風泱,「母親您看看他臉上的傷。」

風泱臉上的傷沒處理過,這麼會時間已然完全腫了起來,紫紫紅紅的一片,掛在風泱巴掌大的白皙小臉上更顯嚴重。

「我不過是肚子餓了叫小廝去廚房看看可有吃食,他就被奴才打了。原來這宰相府的廚房規矩不一般,主子還餓著倒要先騰地方給奴才炖湯。」

李嬤嬤作踐付東樓的事並沒跟曲氏說。在她看來,夫人恐怕還樂不得教訓教訓付東樓呢。她本就是曲氏的陪嫁,下人里最是有臉面的一個,大少爺在的時候都要給她三分面子,她還真不信付東樓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主子敢把她怎麼樣。

其實不光是李嬤嬤,宰相府這麼想的人不在少數。任誰要接受一個從天而的主子也需要點時間,更何況當家夫人還不待見。付東樓尚未沒嫁到王府,在宰相府里還是付宰相的兒子,量他也端不起王卿的架子。瑞王本事是大,可自家老爺還是宰相呢,瑞王能管到宰相內宅了?也不過是半年不到的時間,只要不把這只將要變鳳凰的野雞折騰死就行了,討好當家夫人才是長久之計。

曲氏一頭霧水,她也沒發話讓廚房餓著付東樓啊?難道是哪個奴才有意借著作踐付東樓討好自己?曲氏心知其中有貓膩,卻也不打算將那個犯事的奴才找出來當面給付東樓交代,若是給了付東樓這個臉,曲氏的正室臉面就要被踩到泥里了。

「這話是怎麼說的,你父親在朝為官行事最是端正,這宰相府的家風自然也是端正,怎麼能容得下如此欺主的奴才。你先回去給,我等下差人送些傷藥給這孩子,廚房的人我會處置的。」

「不知母親如何處置?還請給我個準話。」付東樓拉著風泱一副回護的姿態,「風泱從小就在我身邊伺候,我生母去後更是與我相依為命,打了他的臉就是打了我的,母親就算不顧我的臉面也要想著我現在好歹是半個王府的人了,難道瑞王府的臉面母親也不顧了嗎?」

久經考場的付東樓很是知道怎麼在答題寫作文的時候升華主題,上綱上線這一套自是手到擒來,再加上他本就對這群付家人沒什麼感情,對于這個可能謀殺自己未遂的長輩遠沒那麼多顧忌,擺明了一副混不吝的姿態,管你是不是我名義上的媽呢。曲氏就沒見過自己都發話了還敢頂嘴的晚輩,這晚輩還不住地給自己扣大帽子,可奈何翟夕還在這悠哉悠哉地看好戲呢,心里火再大也沒敢沖著付東樓撒。

「那你說說是廚房哪個奴才做下這事了?我這就叫人亂棍打了然後發賣掉,也省的他丟我們相府的臉。」

曲氏一雙三角眼直勾勾盯著付東樓,可付東樓權當沒听見她指桑罵槐,當即對著曲氏躬身一禮大喜道︰「母親賢明,兒子多謝母親了。還請母親速速將李嬤嬤打賣出去,省得她奴大欺主連累了母親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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