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王爺愛上學霸的可能性 第十章

作者 ︰ 卿雅

()柏鈞和自是不知道那個讓他很糟心的媳婦會站在路邊上對著別的男人流口水,他現在也沒工夫管這些事。(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

「啟奏陛下,此次燕軍夜襲江寧並未襲擊江寧守軍更未攻城,而是派小隊人馬潛入城中直擊江寧府衙與府庫。」兵部尚書崔明鐸出列道,「江寧雖有長江天塹依仗,但對岸乃是燕軍駐有重兵的滁州,無論陸路水路歷來盤查嚴謹,又怎會讓敵人運了兵進來。再者燕軍襲擊府庫還可認為是劫掠,可襲擊府衙就說不通了。臣以為,江寧一事定有內應,而燕軍所圖也絕非是金銀。」

崔明鐸言罷站回班內,殿中群臣互相交換著眼神亦是疑竇叢生。

起初听說燕軍夜襲江寧,不少人都以為是燕軍大舉攻城,後來才知道並非如此。江寧並未被攻下不說,死人也沒死多少,不過江寧知府李守仁與朝廷派去的監察御史卻是死在衙內。

付澤凱身為百官之首站在最前面,冷汗涔涔,里衣已是黏在了背上。旁人不知道江寧府有什麼,他可是知道。

年初的時候戶部盤查各地上繳國庫的稅銀,發現江寧的稅銀比往年少了三成。近幾年大楚風調雨順,江寧並未遭災也沒打仗,怎的突然就少了稅銀?查問江寧府得到的答復是半路遇到匪徒損失了一車銀子,可歷來都有重兵押送的稅銀怎會突然被土匪劫了。中書省覺得事有蹊蹺便上奏皇帝派監察御史去江寧一探究竟。

這一查不僅查出了江寧知府李守仁貪墨,還從李守仁的私宅里抄出了一個叫《浮世錄》的東西。這東西是個賬本,不僅記錄了李守仁上下鑽營賄賂高官的詳情,還載有不少官員的陰私之事,甚至推測了幾個高官有北通燕軍的嫌疑。可以說,誰得到了《浮世錄》,便是捏住了大楚半數官員的咽喉。

那個監察御史是個機靈的人,最初的驚懼之後便用秘折專奏將此事告知了皇帝柏鈞昊。因著牽連面太廣,柏鈞昊並未明查此事,只叫了付澤凱來商議。最後二人決定,讓監察御史將李守仁與那東西一道押解回京再行議處。

可現在《浮世錄》沒了。

這事本就只有四人知曉,如今死了兩個,除了宰相付澤凱,難道還能是柏鈞昊自己泄密?

自古伴君如伴虎,饒是付澤凱是顧命大臣與柏鈞昊君臣感情甚好也難逃帝王的疑心。

年輕皇帝坐在龍椅里默不作聲,意味不明的目光在御階以上御座以下的台階上停留了片刻——這是屬于王太卿顧賢的位置,不過他已久不上朝了——最後還是落到了付澤凱身上。

「宰相以為如何?」

柏鈞昊的語調竟還很輕松,似是對此不以為意。付澤凱猶豫一下,出班答道︰「回陛下,臣以為崔大人之人很有道理。若是此事真為燕軍所為,那江寧駐軍必有通敵之嫌。若此事不是燕軍所為,其圖謀定也不小。」

柏鈞昊聞言隱隱一笑,去看柏鈞和,果然柏鈞和已是目光森寒地盯著付澤凱了。

「皇弟有話直說,何苦那樣看著你未來的泰山老丈人,也不怕傷了你家準王卿的心。」

「皇兄倒是好興致拿臣弟取笑。我大楚與北燕隔長江而治,沿江各地駐軍皆是我大楚精銳之師,其調兵虎符先是由父王掌管,父王薨後便傳到臣弟手中,宰相此言與指責臣弟通敵叛國何異?至少也是個治下不嚴。臣弟知道付大人早就惦記著把臣弟手里的兵權收回去了,現在有現成的罪名,還不上趕著往臣弟腦袋上扣。」

柏鈞和說著又是狠瞪付澤凱一眼,憤憤不平。

「胡鬧。」柏鈞昊輕斥一句,「總有大臣跟朕說瑞王是個冷面王,站你三丈之外便覺寒氣逼人,朕怎麼覺得你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朝堂之上還如此戲言,哪有半點冷面的影子。」

「要不是他們總覺得臣弟年輕難堪大任,臣弟又怎會整天板著個臉,累不累啊。何況皇兄是臣弟的嫡親兄長,臣弟在您面前自然是有什麼說什麼,可不是戲言。」

「早些年見王太卿對你嚴厲,朕與母後都偏寵你,倒縱了你這副性子。」柏鈞昊笑罵弟弟一句,轉而對付澤凱道,「宰相不必與他計較,只回去叫咱們準王卿冷這小子幾天,他一準給你認錯去。」

「嘁,誰稀罕理他。」

「也不知道是誰道听途說自己媳婦受委屈了就巴巴找上門去給人家撐腰,朕可是听說宰相大方地分了付東樓極豐厚的一份家產,也不知道是這當爹的心疼兒子還是某個人心疼媳婦。」

「皇兄到底是拿臣弟當小孩子,淨說這些兒女情長的。」柏鈞和跪了下來叩首請求道,「求皇兄放臣弟去江寧徹查此事,給臣弟個機會為皇兄分憂,也叫大臣們看看臣弟的本事,免得他們說臣弟是個頂著父王遺澤碌碌無為的草包。」

「誰說皇弟是草包朕第一個不依。朕听說皇弟在京郊操練羽林軍頗有成果,可見皇弟有統兵之才,真乃吾家千里駒也。不過皇弟自弱冠起每日待在軍營的時間比在王府都多,終身大事拖到現在才定下來,眼看著你就要大婚了,朕雖然也覺得你去最合適,可若真叫你去了老百姓定要說朕這個做哥哥的不近人情,竟把要成婚的弟弟派去出遠門,就是王太卿那里朕也交代不過去啊。」

柏鈞昊一邊說著一邊走下御階親自將柏鈞和扶了起來,關愛之情溢于言表。

「胡虜未滅何以為家……」

「不能齊家如何平天下。」柏鈞昊突然冷了臉截住了柏鈞和的話。

「陛下友愛手足令人動容。」一直在走神的翟夕不知道什麼時候回魂了,出班跪地磕頭一氣呵成,拍得一手好龍屁。

有翟夕帶頭,跟風的大臣呼啦啦跪了一片,氣得柏鈞和沒把翟夕盯出個洞來。

「此事交由中書省商議,選個人出來帶兵去江寧查,務必查清楚。朕倒要看看究竟是外賊還是內鬼!」

「臣遵旨。」中書令領旨。

「瑞王是母後親子,瑞王的婚事母後也極是關心,宰相還是多多操心著點,務必要將事情辦好。」

柏鈞昊言下之意竟是不讓付澤凱插手此事,付澤凱一顆老心還沒放回肚子里便又提到了嗓子眼,卻也只能遵旨。

散朝之後柏鈞昊回了御書房,一杯茶還沒端上就見柏鈞和氣沖沖地硬闖了進來「 」地一聲跪在自己腳邊。

「皇兄把我的兵權收回去吧。」

「這又是怎麼說的?」柏鈞昊眯著眼楮背著手繞到柏鈞和身後,打量著弟弟挺拔地背脊沉聲斥道,「莫不是沒如了你的意讓你去江寧,你就要拿兵權來逼宮?」

柏鈞和登時紅了眼圈,「皇兄這麼說是要臣弟去死嗎?臣弟是皇兄看著長大的,現在臣弟在皇兄心中竟是這等逆臣賊子了,臣弟無顏面君,請皇兄替臣弟照顧好母後父卿,臣弟這就去了。」

說罷柏鈞和又站起來風風火火地往外走。

「站住,你干什麼去。」

「跳河!」

「……」柏鈞昊揉揉太陽穴,「你這一哭二鬧三上吊是和誰學的,越發不成樣子了。不叫你去江寧是為你好,誰都知道沿江駐防的軍隊是當初兩位王叔一手帶出來的,可以說是瑞王府的親軍,此事江寧駐軍有嫌疑,你怎能不避嫌?你去了無論查得出查不出,總會有不少人找你麻煩,何不老老實實留在成都成婚。」

柏鈞昊所說的兩位王叔便是先瑞王柏熠與王太卿顧賢。因著顧賢是男人,從家里論,柏鈞昊也是叫顧賢一聲王叔。將來付東樓嫁入皇室,柏鈞昊亦會稱呼他為皇弟。只是為了與柏熠柏鈞和做區別,才會叫王太卿與王卿。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大楚只有陛下的親軍,哪來的瑞王親軍?」柏鈞和回過身來低著頭嘀咕道,「皇兄說臣弟待在軍營里的時間比待在王府都多,可不是認為臣弟擁兵自重。從父皇還在的時候就有人說瑞王府有不臣之心,到了臣弟這里更是甚囂塵上,皇兄定是已經信了那些小人的話了。與其讓皇兄防賊似的防著臣弟,還不如臣弟自己自覺點,免得壞了兄弟情分,臣弟到了下面也沒臉見父皇和父王。」

「放肆!」柏鈞昊也顧不得皇帝儀態,抬腳就踹,「照你說的朕就是偏听小人讒言的昏君了?」

柏鈞和小腿上挨了一腳順勢跪了下來,很是委屈地看了他哥一眼,「皇兄息怒,臣弟可沒這麼說。」

「你做這樣子給誰看!從小到大朕處處偏疼你,就寵出你這麼個猜忌哥哥的玩意,當真是好!」柏鈞昊踹了一腳還不解氣,照著弟弟肩膀又是一拳。

「就是知道皇兄疼我才敢和您掏心窩子說話。」柏鈞和跪著轉過身來拉住他哥的手賣乖道,「臣弟皮糙肉厚,皇兄這樣打不疼臣弟的,倒是讓皇兄手疼了。」

柏鈞昊氣極反笑,「那朕傳杖來,叫人把你拖出去扒了褲子打如何?」

「臣弟惹皇兄生氣挨打自是活該,只是等打完了皇兄別心疼。」

「油嘴滑舌。」柏鈞昊甩開癩皮狗似的弟弟走到書案後坐了,十分嫌棄地充柏鈞和甩甩手,「起來吧,還裝給誰看呢,真等著朕傳杖呢?」

「皇兄還沒說呢,到底是不是疑心臣弟。」柏鈞和再跪著轉身,竟是哽咽起來,「臣弟寧死也不願……」

「行啦行啦,朕那時是夸你,竟讓你生出好大一份委屈。都要成婚的人了,居然跟個女兒家似的小心眼,說出去丟不丟人。」柏鈞昊算是服了。不是沒見過柏鈞和對著別人冷言冷語的樣子,可每次到自己跟前這個弟弟就如幼童一般,倒不知道是該多心他表里不一還是該慶幸弟弟真的與自己親厚了。

「不丟人不丟人。」柏鈞和麻利兒地站起來,一副哭喪相瞬間眉開眼笑,「在皇兄這怎麼都不丟人,只是皇兄千萬別和父卿告狀,不然臣弟一準要挨打。」

「朕看你是欠打!趕緊滾,朕看見你就煩。」柏鈞昊抄起一本折子照著柏鈞和腦袋砸過去趕人。

抬手側身接住折子,柏鈞和恭恭敬敬地給他哥放回書案上,單膝跪安道︰「那臣弟這就回去了,皇兄別忘了給臣弟預備紅包賀禮,臣弟可眼巴巴等著呢。」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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