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王爺愛上學霸的可能性 第十二章

作者 ︰ 卿雅

()「少爺,您沒進相府之前,那個小院里只有夫人、少爺、常嬤嬤和奴才四個人。(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如今夫人已經不在了,常嬤嬤被宰相夫人遠遠發賣了,只剩下奴才一個人,您問奴才這些話,奴才若是跟您撒了謊您恐怕一時也查證不出。即便是這樣,您還是要听奴才說嗎?」

風泱的鎮定出乎付東樓意料,對方畢竟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孩,面對這一連串的質問不但不慌張還說得條理清晰,著實令人不可輕視。若不是風泱問心無愧,就只能說他城府太深了。

「怎麼說是你的事,信不信是我的事。」付東樓盯著風泱的眼楮沉吟片刻,「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主僕一場我也不會為難你,倘若你的解釋不能讓我滿意,我會給你一筆安家的銀子讓你走,就此不再來往就是了。」

「奴才被夫人和少爺您撿到的時候只有三歲,那年關中大旱,又趕上唐朝完了,關中軍隊嘩變,整個關中亂作一團。奴才家鄉是關中的一個小縣城,爹娘帶著奴才往蜀地逃想尋求一條活路,好不容易逃到成都爹娘卻不見了……」

寧為太平犬,不做亂世人。付東樓眉頭緊鎖,心中隱隱有些悔意,叫一個孩子去回憶那段慘痛的經歷是有些殘忍了。

「不知道是被亂兵殺了還是爭搶食物的時候被人打死了,總之爹娘把我放在一間破廟里就再也沒回來過。」風泱的語氣倒還算平靜,只是嗓音發緊頭也垂了下去。

「那個廟里有不少饑民和逃難的人,但當時先帝爺下令不許災民進城,所以大家都只能在城牆外面等死。奴才在那里不知餓了多少天,感覺自己就要餓死了的時候,突然聞到了一陣粥的香味。奴才至今都記得那種味道,很香很甜,比後來奴才吃過的任何東西都好聞。」

「可那時候奴才已經沒力氣爬過去分粥了,人也暈死了過去。」風泱突然抬起頭笑了笑,白女敕的小臉蛋上兩個酒窩煞是可愛,「奴才再睜眼的時候是躺在少爺的懷里,您正拿著小瓷勺喂奴才喝米湯。後來奴才才知道那天是夫人帶著少爺出城來施粥,其實相爺對夫人並不是很好,夫人家里也沒多少余糧……」

穿上褲子就不認人的渣爹。付東樓少不得唾罵付澤凱一番,是否喜歡對方暫且不論,一個對女人不負責的男人還能算男人嗎,尤其這女人還給他生了兒子。

「奴才剛睜眼的時候都傻了呢,奴才從來沒見過像少爺和夫人這麼漂亮的人,比道觀里的仙女金童還好看,還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到了天宮了呢。」風泱紅了臉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最後還是少爺說把奴才留在那里定是活不成,您又想找個玩伴,夫人就同意把奴才帶回來了。」

「您應該很奇怪吧,奴才沒有賣身契。當時是夫人慈悲,只道奴才還是孩子,即便要自賣自身也要等奴才長大了知事了自己自願的,所以奴才就沒被入到賤籍里。」

「你和翟夕很熟嗎?」當初翟夕帶風泱來的時候,翟夕便說風泱是絕對忠心的,可見翟夕是一早就知道風泱的。盡管翟夕幫了付東樓不少忙,可付東樓也只覺得翟夕是沖著王府的面子。至于那個王太卿是怎麼看上自己的,這就是付東樓另一個疑惑的地方了,似乎是那個國師說的什麼天作之合……

「奴才正要說這個呢。」風泱眨眨眼楮,笑意已然是忍不住了,「外人定是不知道的,翟大人是您的二師兄,您是國師大人的小弟子。但是國師大人從來沒親自來教過您,總是讓翟大人代他老人家來授業,還總是夜深人靜的時候背著人來的。您說我不懷疑您學問好,那是因為奴才知道少爺您本就是學問好,大字不識都是裝給外人看的,至于為什麼夫人和您要這樣做,奴才就不知道了。而且您的性情,真的和以前一模一樣。」

臥槽……翟夕你小子佔老子便宜!還有那啥國師,你倒真是老子的親師父,就給老子找了這麼一門破爛婚事。

「你怎麼不早說……」付東樓後槽牙咬得吱吱響,好像翟夕就在他兩排牙中間被磨搓似的。

「除了分家那次您也沒叫過翟大人老師。翟大人大您七八歲的樣子,當初代師授業他也總騙您叫他老師,就是您一直不同意。而且您被接到相府之後,奴才就被趕走了,為了能回到您身邊奴才只能去求助翟大人,翟大人說送我回來可以,但不要對您說以前的事兒。」

毫無意外的,付東樓捏上風泱的臉頰使勁兒揉起來,「你倒是听話,你是少爺我的小廝還是他的啊,他說讓你干啥你就干啥!」

「哎呦少爺!您以前也是這樣喜歡捏奴才的臉!」風泱從付東樓的魔爪里掙月兌出去,一溜煙跑到桃樹後頭躲了只露出半個腦袋才繼續道,「三年前夫人臨終的時候囑咐奴才說,如果可以,讓少爺盡量別和國師扯在一起,那個玉佩就是夫人那時候給奴才的。夫人說將來少爺要是平平淡淡過一輩子,這個玉佩就讓奴才找地方扔了,要是少爺被接回宰相府或是跟大富大貴的人家聯姻,就讓奴才把這個東西給您,說您看了就明白了。不過少爺您現在什麼都忘了,估計夫人話里的意思您也明白不了了。奴才想,翟大人許也是受了夫人囑托,不告訴您以前的事兒您不就不知道國師是您師父了嘛。」

「你記性倒是不錯,夫人的話記著不說,三歲的事都記得清楚。」

看來這玉佩有些來頭……付東樓手腕一抖將袖兜里的玉佩捏在掌中把玩著,只是翟夕和那個什麼國師知不知道這個玉佩呢?

「奴才本來記得沒那麼清楚,倒是少爺您總念叨著,說是您救了奴才一命,要奴才以後好好听話,尤其是要幫著您對付翟大人……」

付東樓︰「……」看來這身體的前任也是個熊孩子,哪有把人家童年慘事老拿出來說的……

「既然不讓你說,那你今天怎麼又說了?」

「奴才再不說您就要趕奴才走了,再說了,您失憶之後也不是第一次听到國師了,奴才想著您應該真是忘干淨了,覺得提一句也沒事……」說到這個風泱一臉難色,似是後悔自己嘴快忘了初衷,光害怕少爺趕人了。

「罷了,我還真是一點印象都沒了。」付東樓裝模作樣掩飾了一句,「以前翟夕那小子都教我些什麼啊,有沒有教武功什麼的,少爺我怎麼一點沒覺得我會武啊。」腰軟腿軟胳膊軟,這全身上下沒一塊肌肉,付東樓琢磨著自己問了也是白問,可也保不齊自己練的是啥獨門神功呢。

「翟大人說,您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練武廢柴,所以您小時候無論怎麼撒潑翟大人也沒教您。」風泱見付東樓目露凶光臉色陰沉,更加不敢出去了,「要說其他的翟大人都教了您什麼,奴才也不知道。奴才只跟著您一塊認了些字,其余的東西翟大人不叫奴才听,連夫人都不知道呢。」

「真難為他們能把這事做得這般嚴密,一瞞這些年竟也沒走路風聲。」自己六歲時候翟夕也就十三四,一個十三四的屁孩子能教什麼,總不能人人都和小爺我一樣打小就是天才學霸。付東樓月復誹翟夕的時候也不忘自戀一把。

至于練武廢柴什麼的,翟夕,咱倆走著瞧!

「我既是要念書,就算書本之類的翟夕能帶來,筆墨紙硯總是要自己準備的吧。整日里消耗這些東西,我那個宰相爹就沒起疑?」

「夫人時常謝些曲子填個詞賣去花街那邊,夫人活著的時候有不少人來求夫人給寫曲子或指點舞藝呢。寫曲子填詞自然是要用筆墨的了。至于宰相大人……」風泱仰著腦袋想了想「奴才印象里宰相大人一年也不見得登門一次,只是每三個月叫家奴送點銀子過來。倒是常嬤嬤說早些年的時候宰相大人對夫人還是挺好的,像是後來宰相夫人鬧起來了宰相大人才不來了。」

想知道的都知道的差不多了,付東樓也不再抓著風泱逼供。總體來說風泱的答案還是可以讓付東樓滿意的。

「罷了,算你過關了,以後好好伺候少爺我,有少爺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將來等少爺發達了,再給你找個漂亮媳婦。」

付東樓繞到樹後面把人揪出來,「這花園剛收拾好的,你別踩了少爺我的花花草草。」

少爺,現在踩著花花草草的不也有您一份嗎……

「少爺,您都要做瑞王卿了,可不是馬上就要發達了嘛……」

「你懂什麼,男人要靠自己的本事安身立命,少爺我又不是個丫頭片子,吃軟飯的事怎麼能干。」付東樓促狹地睨著風泱,「你小子不是現在就想媳婦了吧,毛都沒長齊呢。」

奴才毛長齊沒有您是怎麼知道的……

「話是這麼說,可就算少爺您不喜歡王爺,您難道還能不嫁了?」

「少爺我是有這個打算……」付東樓認真考慮了下,「你說少爺我要是逃婚能行嗎?」

風泱︰「……您要是逃婚,只要沒過長江,一準會被抓回來,王爺就算是為了臉面也不會饒了您。您要是逃到北邊去……」

「是哦,北邊不還是胡人當皇上了麼,我要是逃過去,至少不會被種族歧視啊。」

「您要是去北邊,這些家產可帶不走,少爺您舍得這些好不容易才分來的家產嗎?」

「舍不得……」

「您要是悔婚不嫁了,抗旨不說,宰相大人肯定要把這些宅子鋪子的都收回去……」

「那要不就忍忍,大不了結婚之後各過各的,我不攔著王爺納小,他也別過來煩我……」

「從沒听說過瑞王可以娶小……」

「我可以幫他瞞天過海金屋藏嬌……」

風泱︰「……」少爺你夠了!

「呀!」付東樓突然叫了一聲,然後四下里到處看,花叢樹後都看了一遍。

「少爺您丟東西了?」

「不是,剛才咱倆說這麼多,你說會不會有人偷听,我把這事兒給忘了。」

「……您現在想起來也晚了……」

風泱一把拉住他家少爺,「您就別找了,剛才一路過來奴才都看著呢,沒人的。」

奴才機靈都是被逼的啊,主子缺心眼兒奴才操碎心啊!風泱心里大喊一句。

「夫人臨終前囑咐過,要是有朝一日少爺回了相府,讓奴才務必替您處處留心多長點心眼。當時奴才不懂,可您一進府就病了,奴才這才明白過來,現在哪還敢大意。」

「嘿嘿,還是少爺的風泱好,走,今兒咱們外邊吃去,少爺帶你去天寶樓吃醬鴨!」

青城山一元居

翟夕走到正屋的台階前恭恭敬敬地跪下叩首,全然沒有往日的不羈,連衣服頭發都規矩齊整。

「徒兒請師父安。」

「進來吧。」一個溫潤悠長的聲音傳出來。

翟夕進了屋也不四處看,只低著頭肅立在廳中央。

「怎的今天有空來為師這里了?」聲音從左邊傳來,一個男子正背對著翟夕收拾書架。

「徒兒好久沒來看望師父……」

「別說廢話。」男人這話說的不緊不慢平和淡然。

「呃……徒兒先得罪了宰相又得罪了瑞王,怕在成都城里待下去會曝尸街頭……」

「又嘴欠了吧,活該。」男人依舊沒轉回身,「你師弟怎麼樣了?」

翟夕嘴角一抽,到底是不敢還嘴,只得老實回答道︰「您說他是被奪舍了,可徒弟覺得他除了比以前學問更好之外,性情並無變化,您確定……」

「無論如何,也別當他是你以前的師弟了。」

「是。」

「沒別的事就趕緊回去吧,你師弟要用你的地方還多呢。放心,都知道你是我徒弟,誰能真把你怎麼樣。」

「是……」翟夕倒退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師父,我能不能見見他……」

「他最近忙著改進連弩,沒時間見你。」

「徒兒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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