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王爺愛上學霸的可能性 第二十章

作者 ︰ 卿雅

()顧賢剛夸完付東樓,付東樓人就到瑞王府了。(思路客.)柏鈞和自是一早就上朝然後去兵營練兵去了不在府里,付東樓也無所謂,本就不是來見他的。倒是付東樓帶來的紡紗機享受了一次帝王級待遇,因著機器太寬又是頂頂稀罕的東西,底下人怕踫壞了,請示了顧賢開了瑞王府的中門才給弄進去。

「看樣子,你做的這個木架子似乎是個織布機?」顧賢仔細看了看紡紗機指著擺放紗錠的軸道,「尋常的織布機紗錠都是橫放的,你這個卻是豎放的,可有什麼講頭?」

顧賢一眼便抓住了要點,很是讓付東樓側目。

「想不到殿下還懂織布,我這紡紗機可以同時帶動八個紗錠,如此一來一台機器的產量便是其他商戶織機的八倍不止。」顧家乃是書香門第,付東樓原以為要費一番口舌才能讓顧賢知道自己做的是個什麼,現在看來真是小瞧了大楚的王太卿了。

「這倒是個好賺頭,省了不少工錢。」顧賢點點頭,「心思靈巧,很有幾分才氣。」

「豈止是省工錢,這機器紡出來的紗織出來的布要比現有的織布機細膩緊實許多,殿下大可找個熟練的織女前來一試。」

「你于經營上頗有靈性,將來理家是個好手。」

雖然顧賢肯定了紡紗機,可還遠遠不夠重視。付東樓想要王府做靠山支持他做買賣也不是為了開個小鋪子賺零花錢,他必須要顧賢鼎力支持才行。

「殿下,若是我說這紡紗機可以幫殿下征戰沙場一統天下,殿下以為如何?」

「哦?這倒是稀奇了,沒听說靠織布一統天下的。」顧賢走回屋內吩咐人上了茶,「願听高論。」

沒被立時趕出王府足以看出顧賢的心胸,付東樓對顧賢頗有好感,于是躬身一揖才徐徐道來︰「天下之人上至帝王將相下到平民百姓,人人皆需穿衣,而布從何來?先是要養蠶種麻,而後紡線紡紗,再織成布。若是天下無布,人們豈不是要衣不蔽體,或者直接穿皮子樹葉過活。所以說布匹如同鹽、糧食一樣,都是國家經濟的命脈。」

「有些道理。」顧賢飲了一口茶,目光卻是落在付東樓手腕的玉佩上,俊秀的鳳眸眼簾低垂遮住了眼中的神采。

「殿下請想,若是我的紡紗機投入使用,我布莊里的布成本就比別人家的低,價格自然也便宜。若然我的布比別人的質量還好,可還有布莊能與我搶生意?天下之人用得起蘇繡蜀錦的才有幾人,更多的平民百姓用的都是最普通的松江布土布罷了。」

「以布匹取天下又是如何說呢?」

「若是我把布匹生意做到江北,讓燕國百姓都用我這廉價的布,燕國的軍士也都用我的布做布甲,燕國的布商可還有活路?到時候燕國的布商紛紛破產,許多工人吃不上飯,自然是為燕國增添了隱患,此其一。其二,若是哪日我大楚與北燕開戰,我再不賣給燕國布匹,燕國百姓穿什麼?燕國的軍士穿什麼?這仗打個一月兩月還好,打上個三年五載只怕燕國上下都要沒衣服穿了。」付東樓這法子配合上低價收購江北的紡織原料,就是徹頭徹尾的傾銷壟斷外加經濟殖民。

「妙哉,想法不錯,只是施行起來怕是並不會如你所想這般奏效。」顧賢擊掌而笑,「你也說了這只是紡紗的機器,縱然紗再多,織不成布也是無用的,你若想一個人吞了北燕所有的布莊,需要的布匹可不在少數。而要對一國造成重創,僅僅靠布匹也未必奏效。」

顧賢沒一口否定就說明這事有戲,更何況顧賢點出的問題很是到位,恰好就是付東樓下面想說的。

要不說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呢。付東樓暗贊一句繼續道︰「今日帶來的這架紡紗機是我親手做的,從它的設計到每一個零件皆不假他人之手。除了紡紗機,我還同樣能做出高產量的織布機。除了布匹,我還會燒制瓷器打造兵器。只是這些非我一人能夠完成,需要能工巧匠配合。況且我所想的,也不單單是一統北燕這麼簡單。」

沒穿越之前付東樓就沒少設想如果自己穿越了之後都要做些什麼,只可惜這些想法說出來別人只會當他有病。現在真的穿了,自己這些開外掛的想法都有了實現的可能不說,這個可能成為他靠山的人看上去也並不排斥反而還有些興趣,付東樓自是越說越帶勁。

「殿下出身書香世家又貴為大楚王太卿,畢生所見的精品瓷器絕對不在少數,可殿下是否見過青花瓷?那種瓷器底色潔白如羊脂美玉,花紋青紫如藍寶石。我華夏上國自古便與西域各國通商販賣得多是絲綢瓷器等物,漢時有武帝開闢絲綢之路,前面唐朝也曾有商人走海路下東洋南洋與蠻夷之國做生意,所獲之利乃是在國內經營的十倍百倍。倘若我大楚也有一支商隊帶著這些國內之人都未曾見過的精美瓷器遠銷海外,所獲之利又是多少?若是這支商隊為國家掌控,一年又能為國庫帶來多少收益?」

「再說兵器,如今談論名刀名劍,多以戰國時歐冶子大師所做太阿、湛盧、干將、莫邪等為神兵,後又有魏文帝做《典論》載有含章、素質等利器,可听聞近代有哪位大師有傳世之作否?可見今人鑄劍不如古人遠矣。我曾經研讀古書典籍,得一鑄劍之法,可以鑄出不下于歐冶子所鑄之名劍。若是此等兵刃可武裝到我大楚每一個士兵,何愁北燕不滅?」高碳鋼,鉻化金屬什麼的付東樓自然不能直接說,只好假借古人之名。

「你這不是在做夢吧。」

付東樓正在興頭上,背後忽然傳來一個他最不想听見的聲音——柏鈞和回來了。

付東樓勾畫的藍圖確實美好,美好到顧賢與只听了一半的柏鈞和听了都怔住了。顧賢自是暗自盤算著付東樓所言有幾分真幾分假,柏鈞和則是壓根不信付東樓能有這麼大能耐。不說別的,假設付東樓說的都是真的,那他這麼大本事是跟誰學的?國師木炎?國師要是真會這些,大楚現在豈能和北燕劃江而治,早就打過去了。若不是木炎,天底下還有誰有這種逆天之才?不僅有此才華,還能一藏多年不為人知卻教出付東樓這麼一個徒弟。這不是痴人說夢是什麼。

付東樓連個正眼都不願意給柏鈞和,更遑論行禮問安了。下巴一挑長發一甩,付東樓冷冷道︰「都說英雄配美人,我不是女子不論美丑可也自認不是個狗熊。王爺如此看不起我卻又要娶我,只能說王爺也算不得什麼英雄,自認只能娶一個無用之人。」

「大丈夫建功立業自有道,而不是看娶了個什麼樣的人。」柏鈞和不稀罕搭理付東樓,越過他去徑自上前給顧賢請安。

「我自認有匡扶天下之才,不過是看在要嫁入王府的份上才把這些想法說與王太卿殿下听。若不然,大楚不用我我自可去尋北燕皇帝,至少人家北燕不會因為我身上有胡人的血就看不起我,說不得還將我奉為上賓呢。」付東樓未必是真覺得自己有多牛氣,只是在柏鈞和面前絕對不能輸人輸陣,這是尊嚴問題。

「你想叛國?」柏鈞和的聲音陰沉得都能滴水了,更不用說那一道道銳刃似的目光,付東樓覺得就這一剎那他都被柏鈞和削死百八十次了。

我本來也不是楚國人。這話付東樓也就是在心里想想,識時務者為俊杰這一點他還是懂的。他要是真的為了面子跟柏鈞和嗆上幾句,那可真就是作死了。

風花雪月四個也是第一次听到自家主子如此侃侃而談,剛才見主子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真真是豐神俊朗神采飛揚,一個個佩服的五體投地看主子都看花痴了。一眨眼王爺回來了就把主子奚落一通,現在還拿狠厲的眼神話語嚇唬主子,四人愈發覺得王爺不是什麼好人,主子未來的日子不好過啊。

付東樓話說一半的時候顧賢就意識到付東樓的來歷只怕不簡單。他倒不是神通廣大能想到穿越什麼的,而是聯想到了傳說中傳國玉璽背後藏匿的上古與秦國的寶藏。難道付東樓的生母秦瑤真的知道玉璽的秘密?如果是真的,那木炎是否知道呢?

目光凝視在付東樓腕子上的玉佩之上,顧賢陷入了沉思。

「信不信由你,若不是我一時間找不到工匠幫忙,今天帶來的便不止一台紡紗機了。」付東樓避開柏鈞和,對顧賢拱手道,「請殿下相信我,再有幾個月我就要嫁入瑞王府了,王府好我的日子才能過得好,我誆騙殿下毫無益處。我若是個騙子,殿下最多損失些銀錢,可身家性命卻全在殿下手中,殿下要殺我還不容易嗎。」

付東樓見顧賢沒答話,心下焦急,進而道︰「我知道我剛才說的這些並無佐證很難取信于人,殿下可以先給我幾個木匠、燒瓷匠人與鐵匠,我一一做來成品給殿下看就是。」

「不必,孤信你。」顧賢抬起頭,和煦的笑容帶著安撫的意味,「瑞王府也有自己的產業,其間不乏布莊窯窖,只是打造兵刃之事需走兵部和工部的門路,若你只是先做一兩把樣品,倒是可以用羽林軍的鑄造作坊。若是真能鑄出神兵,讓卓成為你向朝廷請功也不難。」

「多謝殿下。」付東樓大喜過望,對著顧賢一揖到底。

風花雪月四人亦是為主子高興,只不過他們想的是,主子不受王爺待見不怕,總歸公爹是向著主子的。

顧賢發話了柏鈞和也不再多言,只在顧賢身邊垂首侍立,卻被顧賢打趣道︰「你整日盼著的不就是找個有本事的王卿,如今人家跟你露了一二你倒挑眼了。若是樓兒所言不虛,他的才華可遠在為父之上。須知能帶兵者易得,能為相者也易得,而真正能使一個國家立于不敗之地的,卻是那些超凡的學者。無論他們是孔孟一般的聖人還是魯班那樣的神匠,都是福及子孫的稀世之寶。」

「父卿教訓的是,兒子省得了。」

看看人家這覺悟,這番話簡而言之不就是「科技是第一生產力」嘛。付東樓自發地把顧賢的話升華了,萬分得瑟地迎上柏鈞和復雜的目光。看吧,你爹是向著我的,嘿嘿。

「此事還需容後細細商議,你今日來不是為了過問名禮的嗎?說起這個來有件事孤還不得不提。」顧賢指了指付東樓束在腦後的辮發,「雖說二十歲才該行冠禮,可眼見你就要成婚了,大婚時候定是要用冠的,十六歲提前行冠禮也不是不可。宰相公務繁忙無暇顧及,左右孤現下是個閑人,少不得要替你操持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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