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王爺愛上學霸的可能性 第二十六章

作者 ︰ 卿雅

()自打上次兩人在馬車中不愉快的經歷後,付東樓就想好了以後絕不和柏鈞和一起坐馬車。(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付東樓甚至覺得只要他倆單獨在一起,就一準沒好事兒。

打開車門掀了簾子進來,正瞧見柏鈞和大馬金刀地坐在馬車的正位上,付東樓回身就想把風泱和雪襟叫上來,卻被柏鈞和冷冷地問了一句︰「你想做什麼。」

尼瑪,這話應該我問才對吧。你不是騎馬來的嗎,下去騎馬啊。

「你那兩個小廝不是會騎馬嗎,叫他們騎馬。」

「你又想干什麼?」缺乏睡眠身體疲倦的人本就容易暴躁,付東樓的語調立時沉了下去眼神也陰郁起來,眼見著是要發火了。

柏鈞和何嘗沒壓著火氣,可貴族的矜持王府的臉面讓他絕無當著奴僕下屬的面與未婚伴侶吵架的可能,于是淡淡回道︰「有些話要私下問你。」

說完柏鈞和撩開窗簾對著外面新上任的衛兵吩咐道︰「都離遠點跟著,給王卿的小廝找兩匹馬,秦裕你來駕車。」

看這架勢,付東樓以為他是有正經事說自己又確實累了,當下也不再計較,進了馬車坐在一側撈過一個靠枕靠了強打著精神道︰「有話快說,一宿沒睡困死我了。」

柏鈞和並不著急,只待所有人都準備妥當馬車走起來,才盯著付東樓道︰「一宿沒睡,大晚上不睡覺你干什麼了?」

看似是嘮家常的話,可被柏鈞和壓著嗓子擠出來,哪怕付東樓都困迷糊了也能察覺他這是話里有話。

「還不是因為兵器的事。我昨晚想了一晚上這兵器鑄造該怎麼搞,你看我今天說的輕巧,真要把東西做出來里面的難題可多呢,愁得我一宿沒睡著。」眉頭緊皺,付東樓的嗓門不自覺就拔高了,「不然你以為呢?」

今天帶付東樓去羽林軍駐地並不是一早就計劃好的,柏鈞和也是今早定下來的,上早朝之前才派了人過來通知的付東樓。現在付東樓這麼一說倒是出乎柏鈞和意料,之前誤會付東樓與兩個小廝做了那檔子事則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的味道了。

大戶人家的少爺哪個身邊沒有書童小廝,前唐與本朝皆是風氣開放的,男風雖談不上盛行卻也是不禁的。若是成婚之前與丫鬟不清不楚,保不齊就出個庶長子什麼的惡心到未來的正室夫人也亂了嫡庶長幼,相比起來狎玩孌童倒安全省事了許多。

柏鈞和低頭想著,付東樓就算真跟那兩個小廝有什麼似乎也算不上給自己戴了綠帽子,畢竟他是個男人,不能完全用要求女人那套要求他。可男人不規矩不也只能是這麼做嗎?柏鈞和完全不能想象付東樓會以找個男人來上他的方式來爬牆。

父卿與父王大婚之前房里是不是也有人?柏鈞和唯一能拿來給付東樓做參照的就是顧賢,可這話他沒法問顧賢。即便是問了,顧賢如果答沒有也就罷了,真說有可怎麼辦?

父卿有通房自己就能不介意付東樓玩小廝?恐怕沒戲,要是真不介意何至于憋了一肚子火氣。

柏鈞和這邊兩道劍眉擰到了一起,心里一桿秤正擺不平呢,付東樓卻先發作了。

「你是不是又以為我和風泱雪襟做了什麼了?」水藍色的眸子半眯著,付東樓嘲諷一笑,「你是不是當我說話跟放屁一樣啊?上次我就說過,他們兩個還是孩子,我就算要找人也不會找他們,我不會拿我身邊的人當玩意兒!」

本王還沒發火呢你倒先來勁了!

「本王沒說你做了這等丑事。」

「你話里話外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就算本王懷疑了又如何,你也不看看你早上出門時候的樣子,眼下青黑腳步虛軟,還與你那兩個小廝貼得那般近,叫旁人瞧了也會以為你是縱欲過度!」拳頭攥得緊緊的強忍著打人的沖動放在膝蓋上,柏鈞和到底顧忌著外面有人刻意壓低了聲音,卻是讓話音兒里的威懾意味更濃了,「本王是你的未婚夫婿,你那般形象現于人前,置本王的顏面于何地!」

「你……你有病!」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付東樓這個現代博士遇到古代掌兵權的王爺一樣說不清。柏鈞和是沒動手,可這胡攪蠻纏大膽意(婬)小心污蔑的本事也太他媽彪悍了!

付東樓氣得肺管子疼,一手揉著肋下運了好半天氣,「我告訴你,我是個男人,就算我喜歡的也是男人也不代表我就該像個女人一樣三從四德死守貞操!我不會踫別人是因為我從小受的教育讓我覺得我該對自己的伴侶忠貞,但這不意味著你是個王爺我要嫁給你就會心甘情願的為你守身如玉!反正你嫌棄我不是兩三天了,也不差我身子不干淨這一條,你不想要我我還不想要你呢!有本事你讓皇上收回成命把婚事取消了啊!」

自打出了娘胎,付東樓從沒覺得自己這麼委屈過。一覺醒來從好好的大少爺變成了私生子,還是一個莫名其妙的未知朝代。本想憑著自己的本事闖出一片天地來,卻因為自己身上的胡人血統處處受歧視。戀愛都沒談過就說要結婚,偏偏還是皇上賜婚退婚都沒戲,結婚對象還懷疑自己勾三搭四。

一陣陣的孤獨與疲憊襲來,付東樓突然覺得身邊的人都好陌生,不說馬車里這個王爺,就是外面的風泱雪襟都如路人一般。

可不就是陌生麼,才認識他們多久啊……

身若浮萍,無根無依。

柏鈞和心里的滋味也沒好到哪去。想他一個世襲罔替手握兵權的王爺,放眼大楚,論地位除了皇上就是他了;憑長相才干,算上北燕那幫胡人也沒幾個能比他強的。若不是為了圖謀大事,他何必紆尊降貴去娶一個宰相外室所出的野小子,如今明明是這這野小子行止失當,不認錯就罷了,還敢跟自己悔婚!他瑞王柏鈞和從來就沒受過這份氣!

眼看著心里窩的火就憋不住了,一抬頭正對上付東樓淒惶的模樣。

從來兩個人對上就沒有氣氛融洽的,拌起嘴來也沒見付東樓顧忌什麼王爺身份,哪次說的話不夠刻薄放肆,即便是來句軟話也是一副賴皮相,哪有過眼下這般情狀。

付東樓一手揉著太陽穴仰靠在馬車上,弧度優美的頸子透出讓人心生憐惜的脆弱,修長的手指無力地搭在膝蓋上,指尖上還有做紡紗機留下的傷口未好透。柏鈞和覺得胸口堵得慌,這股子煩悶生生把怒意憋了回去。

「我並未將你當做女人,也用不著你像女人一樣,瑞王府也不需要一個女主人。」

今天這事本就是柏鈞和誤會在先,可除了對著顧賢外,柏鈞和說不出正八經道歉的話,又不能像對他皇帝哥哥那樣耍無賴,思忖片刻,這話已是柏鈞和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

總嚷嚷著要解除婚約,付東樓慘淡一笑,也不過就是嘴硬罷了。這話說出去自己都後怕。

倒不是付東樓有多舍不得瑞王府這棵大樹,而是他不覺得自己有本事抗衡皇權。有先進了一千多年的知識又如何,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穿越到了封建王朝就要按照這里的游戲規則來,讓皇上收回成命順帶狠狠得罪了王爺,這和找死沒區別。真要是想死,找根繩子上吊都比這種方式來的痛快,就是不知道死了還能不能穿回去。

付東樓溜著邊躺下來把靠枕枕到腦袋下面,有氣無力地扒拉了一下柏鈞和,「那邊待著去,我要睡會,困得不行了。」

柏鈞和這次倒是沒擺王爺架子,依言坐到了馬車另一側。朝堂之上步步為營下了朝又和準老婆吵架,換誰誰都累,王爺也扛不住。

今天這茬雖然兩人都不再抓著不放了,可這事兒沒解決,全擱著了。思及父卿所說的籠絡好付東樓打探傳國玉璽的事兒,柏鈞和突然覺得這是他這輩子遇到的最棘手最難的事,比要他現在就去滅了北燕還頭疼。

腦子里亂心里煩,柏鈞和索性也閉目養神,放松了身體默念著功法口訣調息運功。剛剛還劍拔弩張滿是火藥味的車廂里瞬時清淨了。

護衛們和小廝們都被遠遠打發了跟在後面不知道馬車里的情形,可秦裕坐在前面趕車焉能一無所知。雖然是鬧了個烏龍,可王爺和未過門的媳婦吵架這種事說出去也不好听。秦裕哪里敢多嘴,可心里卻少不得嘀咕幾句付東樓不識抬舉王爺寬宏大度。

也不能說是秦裕偏心柏鈞和,實在是他家里從沒有過男媳婦,只能以對待婦人的標準來對待付東樓。再者柏鈞和是瑞王是羽林軍的統帥,在這群當兵的腦子里,大帥叫你去死你就要毫不猶豫地死去,誰敢以下犯上?

羽林軍的駐地距離南山苑不算遠,柏鈞和引著內息過了一小周天也就到了。

推了下付東樓,「到地方了,回去睡。」付東樓沒反應。又推了兩下還是沒反應。

柏鈞和蹙著眉拉過付東樓一只手腕號脈,雖是不怎麼懂醫術,可見付東樓脈象沉穩均勻,也知道他是乏透了所以睡得死。

秦裕不清楚馬車里的具體情況,此時已是開了車門了。柏鈞和看看付東樓再看看車外焦急地等著自家主子的風泱和雪襟,站起身打橫把付東樓抱了起來。

一個男人怎麼就這點分量。柏鈞和眉頭鎖得更緊了。

就憑風泱和雪襟的小身板也不像能抱得動付東樓的,柏鈞和干脆送佛送到西,一路把付東樓抱到了正房內寢。

南山苑的下人有不少是在宮里伺候過的,房伯亦是見過大世面的,可也沒誰見過光天白日王爺抱著自己準老婆在院子里走的。要不是王爺那張臉寒得能刮下三兩霜,底下人都要以為王爺與準王卿情好日密如膠似漆呢。

「王爺……我們主子他……」既然不是感情好,那就是主子受傷了?房伯趕忙跟上去問道。

「他睡著了叫不醒。」柏鈞和把人放到榻上,「照顧好你家主子,過兩天我再送個人過來給他做幫手。外面的人怎麼安排你跟秦裕商量著辦吧。等你家主子醒了,去王府送個信兒。」

該交代的交代完,柏鈞和又看了付東樓一眼,這才回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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