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王爺愛上學霸的可能性 第二十七章

作者 ︰ 卿雅

()柏鈞和進府的時候顧賢剛好與幾個管事交代完事,一見兒子臉色不對顧賢便揮退了下人笑問了一句︰「和付東樓拌嘴了?」

一句話說的柏鈞和抬手就模自己的臉,有這麼明顯麼,臉上寫了字似的。(思路客.)

「那孩子面上看著好相與,骨子里最是傲氣。原本我也不覺得,可自打看他弄了那個紡紗機便知道他不是一心眼饞王府富貴的人。」顧賢的眼楮向來毒辣,單憑付東樓的城府對上顧賢就如白紙一張,「他到底是年輕,礙著形勢比人弱,把自己裝得大人似的賠笑臉,心里不定多憋屈呢。無礙大局無傷大雅的,你讓讓他也無妨,便是將來過日子也是這個道理。」

倒不是說顧賢有多喜歡付東樓能讓他撇開兒子替兒媳婦說話,顧賢也是從王卿的位置上過來的,多少能體會點付東樓的心境。

雖沒有付東樓先進了一千多年的本事,可顧賢當年也是能叫風雲變色的人物。顧賢最後肯委身柏熠雌伏于男子身下,柏熠固然有過人之處,顧賢對自己的心理建設也沒少做。如今冷不丁的就要嫁個男人,付東樓適應不了是情理之中的。且誰沒個血氣方剛的時候啊,圓滑世故都是讓挫折磨出來的,付東樓要是不和兒子吵架才真是該煩心呢。

「他本就喜歡男人。」柏鈞和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內心的糾結,有的事更是沒法直接開口跟他爹請教,憋來憋去就憋出這麼一句,怎麼听怎麼詞不達意卻又好像說到了點上。

「這也好。」顧賢一挑眉,「你這親事說好找也好找,說難找也難找,真趕上個想不開寧死不嫁的也麻煩。」

見兒子苦著臉望著自己,顧賢才笑了道︰「你定是想著他是個男人,若是要防著,自然不能讓他身邊有女人。可他又喜歡男的,那連男人都不能放了,便是太監也不成。是也不是?」

柏鈞和自覺丟人,擺不平內宅被爹看了笑話,耳根子都要紅透了。

「要不你把他閹了?反正是不耽誤你用。」

「這怎麼可能,他是兒子的正室又不是個玩意。」柏鈞和是從沒有過這種想法。即便是男尊女卑,大戶人家的丈夫對于正室妻子都是很有一份尊重的,更何況付東樓是男的,這可是比把人弄死更侮辱的事。

「這不就結了。」顧賢自然也不是真有這種腌惡毒的想法,不過是說句狠話讓鑽了牛角尖的兒子醒醒神罷了。

「兒子,你文采武功樣樣出挑,可是這為夫之道,你還是好好琢磨琢磨吧。」顧賢教子向來如此,從不把話說透,該怎麼辦自己琢磨。

柏鈞和頭一次對他父卿產生了不敬的想法,這一通話說下來等于沒說……

見兒子一臉郁卒地跟那杵著,顧賢只覺得兒子從沒這麼笨過。也難怪,自己當年與柏熠那是情投意合,兒子這是趕鴨子上架。再者兒子從小到大除了用功讀書習武長本事就是和他皇上哥哥朝廷大臣斗心眼,什麼時候跟美人動過心思啊,說是個榆木疙瘩都不冤枉。既然是榆木疙瘩,一定婚就開竅了這種奇跡自是沒可能發生的。

「你也是男人,將心比心去想想。」忍不住又點撥了一句,顧賢卻也沒忘欺負兒子一下當學費,「虧得付東樓是個男的還算心寬,要是個姑娘踫上你這樣的,上吊的心都有了。」

他是心寬,前腳嚷嚷著悔婚後腳就睡著了。柏鈞和垂下眼簾月復誹著,卻是沒提悔婚這碼事。

「父卿,您讓我對付東樓好無非就是要探听傳國玉璽之事。逢場作戲也就罷了,倘若兒子真與他日久生情,到時候割舍不下他豈不壞事?」柏鈞和三思之後還是問了出來,「莫不是父卿看中了他的才華,真的打算接納他了。」

顧賢笑容一滯。

「無論是讓付東樓做小還是我娶二房,都不像是他能接受的。而除非我一輩子都只是瑞王,否則我是一定要有子嗣才行的。」

「你待如何?」顧賢蹙眉,語氣中是少有的猶豫。

「兒子從未遇到過這種難題……」無奈地搖搖頭,柏鈞和嘆氣,「我會試著……只當他是個工具……」

顧賢凝視著兒子的眼楮,沉默了片刻忽而一笑︰「如此絕情,當真是我兒子……」

子肖其父本是極好的夸贊,可柏鈞和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正如你說過的,一味地遵循原有的計劃未必是最好的,要學會隨機應變。」顧賢招招手讓兒子來到自己身邊坐下,「孩子嘛,找個女人就可以生,但賢妻並不是隨便誰都能做的。為父雖然拿你的婚事做文章,可也希望你能過得好。你若對他無情也罷,倘若日後真的生出感情來了,咱們自然能想別的法子,何必把自己擠進死胡同里整日為難自己呢。所謂取舍不過是值得不值得,他若值得,便與他白頭偕老就是。」

顧賢活了半輩子,大風大浪沒少經歷,說起這話時自有一種過盡千帆的淡然與豁達。

「讓你注意的那塊玉佩你今天也沒顧上吧。」陡然間換了個話題,顯然是顧賢不想讓兒子繼續糾結了。

還真把這事忘了,柏鈞和現在才想起來顧賢的囑咐。本來付東樓睡著的時候是個好機會,可那時候光生氣了,連給他把脈都沒想著看看另一只腕子上的玉佩。

顧賢一看兒子愣住的樣子,忍俊不禁。

「真難得,付東樓本事還真不小,能給你氣成這樣,竟讓你把正事都忘了。」拍拍兒子的肩膀,顧賢頗有些幸災樂禍。想來兒子還是很在意未來的兒媳婦的,只是他自己察覺不到罷了。

柏鈞和無奈地搖搖頭,又凝神想了片刻道︰「《詩經》有雲︰‘駟驖孔阜,六轡在手。公之媚子,從公于狩。’兒子會找機會再試探的。」

顧賢見兒子已想到其中關竅便不再多說,略一點頭讓柏鈞和退下了。

連著多日未休息好,付東樓這次是困得狠了,一覺睡醒已經是第二天的晌午了,足足睡了一天。

風泱雪襟端著臉盆捧著毛巾進來伺候付東樓洗漱,還未完全清醒的付東樓看到他倆的細胳膊細腿感嘆了句︰「你們倆看著瘦,勁兒還不小,能把我從車上挪回屋里。」

「主子,奴才可不敢居功。挪您回來的不是奴才兩個,是王爺。」想起睡得死豬一般的主子風泱嘴角不禁抽了兩下。

「什麼?!」付東樓揉揉耳朵,我這是听錯了吧。

「可不是,王爺看您睡得香沒忍心叫您,直接把您抱回來的。」雪襟甜甜一笑,「王爺還是很心疼主子的。」

風泱忍不住嘴角又抽兩下︰雪襟啊雪襟,你哪只眼楮看出王爺是心疼主子了,安慰主子也不是這麼安慰的……

「你肯定是看錯了,柏鈞和應該是想掐死我才對,還心疼,別惡心我了。」付東樓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想起昨天睡著之前的爭吵,付東樓心里又是一陣煩。三番五次挑雪襟和風泱的毛病,莫非他是在吃醋?

這個念頭一出,付東樓立時打了個寒戰。別扯了,一個唯我獨尊眼高于頂的王爺,懂個屁吃醋啊,醋是什麼東西他知不知道還是回事呢。

自打分了家有了房伯總管衣食住行,付東樓的生活質量明顯上了一個檔次,尤其是穿衣,款式料子十分貼合貴公子的氣質。月橋花院今兒個給付東樓挑的這身衣服是紫紺色的外衫配石竹色的長褂,風泱剛把衣服拿過來就讓付東樓給制止了。

「換一身,我今天打算去田里看看,穿這麼好的料子不是糟蹋嗎?」

「少爺您要下地?」

「主子,這園子里懂農務的不少,您有什麼吩咐讓他們去做就好了,這種粗活怎麼能讓您來做。」雪襟實在無法想象儒雅貴氣的主子揮鋤頭的樣子,他家主子就該在書房里寫個字兒畫個畫兒才相宜。

「同樣是種地,為什麼有人能成富農有人就只能去地主家做雇農?可見種地里面也是有學問的,可不是只挖個坑埋點土就行了。」付東樓趁機捏了捏兩個小廝的臉,「快去找一身粗布衣服,去跟園子里的莊稼漢借一身也行。」

「少爺,那可都是粗布衣服,您能穿得慣嗎?以前家里最拮據的時候夫人都沒給您穿過那麼粗的料子。」風泱揉揉臉,一邊憤憤他家主子的「魔爪」一邊心疼主子的細皮女敕肉。

「你主子我吃得了苦享得了福,你別說就穿那麼一會,就是天天穿粗布吃糠咽菜,我也照樣能活。」這倒自己不是吹牛,想當年野外考古去無人區,干糧是壓縮餅干穿的是不透風的野戰服,快兩個月下來也沒覺得如何。

待風雪二人出去給他找衣服,付東樓又躺了下來。

說起來種地這事兒付東樓不是很懂,雜交水稻之類的原理是知道,可真要做絕非一朝一夕之功。化肥這東西倒是好弄,可都到了原生態的古代了還吃化肥催出來的菜,那才真叫自虐狂呢。水車農具什麼的倒是可以幫著改進下,但也不急。之所以想去下地,其實是想放松下自己好好體驗下田園生活的樂趣,連日來身心俱疲的感覺讓人有些無所適從,心里空空的。

風泱和雪襟效率得很,不一會就拿了一套粗布衣服來。二人服侍著付東樓穿上,怎麼看他們主子怎麼覺得別扭,不過他們主子倒是穿得挺樂呵的,說是這麼打扮才有當農民的感覺。風泱只當自家主子是好日子過慣了找罪受,雪襟卻是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還沒等付東樓去找房伯去田地,房伯就主動找付東樓來了。

「主子,您吩咐的把慶豐糧店後面的小樓改裝成酒樓的事兒已經成了,糧店大掌櫃的來請示,您是不是要去看看。」

付東樓一听這個,一雙藍寶石眼楮閃閃發光,「這感情好,廚子都找齊了嗎?」

「按您的吩咐,紅白案找的都是頂好的,簽的全是長工。」

「備車,我這就去瞧瞧。」付東樓說著就往外走,一把就被風泱拉住了。

「少爺,您就穿這個去?」

「對哦,去城里不能穿這個,還換回最開始那身吧。」

這次風泱雪襟齊齊給了付東樓一對白眼︰您就折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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