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王爺愛上學霸的可能性 第三十九章

作者 ︰ 卿雅

()「我真沒想到你有勇氣抗旨,可相比起你接受那個爵位,你的選擇無疑是對我更有利的。」雖是四下無人,柏鈞和說這話時也小心得很,貼在付東樓耳側輕聲細語,旁人看來只會以為是兩口子在說悄悄話。

「即便你沒接受侯爵,經此一事你的才名也蓋不住了,日後定會有許多人惦記你。不管是皇上要為難你還是北燕有什麼非分之想你都別怕,有我呢。」

雖說付東樓不是個依附夫君的女人,可讓他直接和皇上乃至敵國對上都是不夠瞧的。柏鈞和自有一份做丈夫的責任,尤其今日之事後,更不可能把付東樓一個人擱前面做擋箭牌,否則還能算個男人嗎。

如此親昵地同一個人說話,付東樓從沒經歷過。暖烘烘的氣息打在耳畔,付東樓腦海里盡是自己的「咚咚」的心跳聲在回響。

拒絕封侯這事兒,付東樓遠沒柏鈞和想得那樣多,他也沒那個心機去想。人有的時候做決策完全是下意識的,過往的經驗自身的知識儲備會讓人對一件事產生最初最直接的判斷,付東樓算是歪打正著了。

「我就是覺得天上掉下個侯爵這事兒不靠譜,那什麼抗旨……我現在還後怕呢。」付東樓心里抹一把淚,今兒個得罪了皇上,想活命日後只能抱緊王府的大腿了,這樣一來老子在柏鈞和面前豈不是先軟三分。坑爹啊!

「你說的讓我尊重你的事兒,我想過了。」柏鈞和兩手輕扶付東樓的肩膀,目光灼灼地對上那雙藍色的眸子,「你說得對,不顧你的意願擅自下決定,比如送你回東府這事兒,是我的錯。我一直覺得你就算有點偏才可依舊是沒什麼見識,朝廷的事兒和你說了你也不懂,可從上次與你談史講古到今日之事,都證明是我淺薄了。」

「今天不管你是三思之後做的決定還是一時沖動,都說明你不是個昏聵的人,你想問題的方式很獨特,雖然我不能全然接受,但想來听听你的意思也是有益處的,以後關于你的事兒,我不會隨便替你做主了。」

「啊?」這可真是個好消息,付東樓傻笑一聲立馬就來了一句︰「那圓房的事兒……」

柏鈞和的笑臉瞬時僵了,他甚至對自己剛剛的話產生了懷疑,他媳婦兒這是有腦子還是沒腦子啊!拒絕封侯這事兒真是瞎貓踫上死耗子了吧!

付東樓見柏鈞和沉了臉心里「咯 」一下,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不對你用強就是。」對自己媳婦兒還用強,怎麼說也是件丟人的事兒。不要說自己貴為世襲罔替的親王,就是個平頭老百姓這麼干也不光彩啊。

瞧著付東樓俊美的臉蛋上的驚喜模樣,柏鈞和心里一軟覺得好笑。要說這家伙也挺好滿足的,罷了,本王總有手段哄得你心甘情願以身相許。

「不過有句話我要說在前頭。本王管轄之事干系到大楚安危朝廷的穩定,所以也不是什麼事兒都能和你說,你也別問,省得自己臉上不好看。」討好媳婦兒也要有個限度,坦誠相待無話不談,現在還不行。

付東樓不覺得柏鈞和的話有什麼不對,誰沒有點秘密,老子是穿過來的不也沒說出來麼。你不願意說,我還懶得打听呢,渾水哪是那麼好蹚的。老老實實地種地搞發明賺錢才最實惠,只不過……

「你看我今天把皇上給嗆回去了,以後可就徹底綁在你這條船上了,想下船的機會都沒了,所以你以後也別算計我了,有什麼事兒直說。」付東樓瞄著柏鈞和的神情,見對方沒生氣才繼續道,「斗心眼我斗不過你,我也懶得和人斗。不管怎麼著咱倆以後都要一起過日子了,你老算計我實在讓我心寒,怪難受的。」

柏鈞和垂了眼沉默了片刻。

「這個我恐怕很難做到,但我絕不害你。」

付東樓愕然,而柏鈞和說完那話就走了。

接下來的幾天付東樓都在想柏鈞和這個人。

平心而論,付東樓覺得柏鈞和無論當王爺還是更進一步當皇上,都會是非常合格的,他身上有許多貴族以及賢明君主該有的優秀品質。

文采武功這種個人能力先不說,柏鈞和是一個很有胸襟的人。首先他包容能力很強,對于自己這樣的異類並沒有喊打喊殺。雖然兩人觀念不同在很多事情上有分歧,吵架歸吵架生氣歸生氣,柏鈞和還真就沒把自己怎麼著。就說圓房這事兒吧,到最後柏鈞和不也是順著自己了嗎?換個旁的男人還別說是王爺,直接動手掐死自己也不是沒可能。

再來對于自己這些跨時代的本事,柏鈞和是問過這些本事哪來的,要人家一點好奇心沒有也不可能,但這並不妨礙自己大展身手,甚至柏鈞和還在創造條件讓自己去發揮。這里面不能說柏鈞和沒有自己的算盤,可在這份兒才華會給自己帶來危險的時候,柏鈞和能站出來保護自己,這個人情這份好,怎麼都要念著。

三來柏鈞和勇于認錯,別管是直接還是間接,他意識到自己錯了就不會扭扭捏捏地拖著,這對于一個高高在上的王爺來說還真是不容易。起初柏鈞和為什麼討厭自己,不就是因為原主除了臉好看什麼都不會出身還不好嗎?讓一個王爺娶這麼一個人,肯定不樂意啊。後來證明了自己有本事,柏鈞和那態度不就慢慢擰過來了嘛。

還有就是在怎麼和自己相處的事兒上,柏鈞和一開始有多嫌棄自己是明擺著的,可人前從沒給過自己沒臉。也許貴族夫妻就是這樣,本身沒有多少感情可大面上總是過得去。雖說柏鈞和現在遷就自己多少有點大男子主義的心理作祟,可畢竟人家也是放段了不是。

只是這個算計……皇室中人只怕不算計就不能活,打小就刻在骨子里了,枕邊之人亦不能幸免。誰被算計了都不會舒服,可柏鈞和也挺悲哀的,許是一輩子都別想有松心的時候。即便如此,柏鈞和也明明白白說了做不到,沒嘴甜心黑地說謊糊弄,付東樓尋思一番多少落了點心理安慰。

綜上所述,付東樓覺得和柏鈞和在一塊,感情先放一邊,至少不會過不下去。追尋真愛這種事雖然放棄了會不甘心,可現在沒有更好的出路。也許將來能和柏鈞和處出感情來,也許羽翼豐滿了能月兌離柏鈞和,總之都是未來的事兒了,眼下還是靠著王府的大樹過吧。

我這麼干是不是也算是算計王府?付東樓越想越糾結索性不去想了,不做虧心事兒就是了。

冠禮結束後付東樓沒有立刻搬回南山苑,這是顧賢的意思,住在東府比較容易保障付東樓的安全。

要知道瑞王府的準王卿現在被傳得跟公輸哲一般神,不管這名聲里有幾分是虛的,公輸哲被木炎看護起來行蹤成謎,相對的付東樓也不能大大咧咧地滿處溜達供人參觀。

這是對自己好的事兒,付東樓自然不會拒絕,剛好酒樓就快開張了還有燒瓷器的事兒要忙,住在城里確實也方便。

冠禮轉天顧賢就把付東樓叫過去了,十分大方地直接給了付東樓一個窯口。瑞王府產業眾多,其中就有專門給王府燒瓷的窯,付東樓以為這個瓷窯不過就是個私家小作坊,可跟顧賢專門召回來的老工匠一打听,額滴神啊,這可是余姚的窯口,傳說中的越窯!

越窯的青瓷可是鼎鼎大名,其中的秘色瓷更是青瓷中的珍品,唐朝時候有南青北白、南越北邢的說法,更有陸龜蒙的詩句「九秋風露越窯開,奪得千峰翠色來」贊美越窯。付東樓捧著工匠們帶來的青瓷樂傻了,當即把那幾件瓷器扣下搬回家去了。

一番打听過後,付東樓得知越窯最出名的秘色瓷還未現世。秘色瓷產生于晚唐,大楚是安史之亂之後建立的,開元盛世余韻未消驟然而來的戰亂讓不少手工業發展遲緩,秘色瓷還沒被研究出來也在理。

顧賢說鈷料派人去找了,但是因為那玩意誰都沒見過所以拿不準,可能還是要付東樓親自去才成,所以一時半會想燒青花瓷是不能的,而燒制秘色瓷的條件卻是成熟的,畢竟這本就是越窯的產物嘛。

雖然對瓷器有過一番研究,可真要燒瓷器還是要和這些工匠從長計議。付東樓先是把秘色瓷的顏色形制等等跟工匠們說了一遍,而後又提出了用匣缽燒瓷的方法,即將瓷器單件或者少幾件疊摞裝匣放進去燒。幾個工匠討論了一番,覺得付東樓說的這辦法可行,只是這瓷器的顏色可不是那麼好控制的。

付東樓愁的也是這個。要說原理吧也好說,無非就是控制瓷器燒制時窯內外的溫度,再者就是控制窯內的化學反應,氧化反應與還原反應燒出來的東西是不一樣的。可這種化學反應怎麼跟古代工匠解釋啊?

再說了,付東樓又沒自己燒過瓷器,他上嘴皮兒一踫下嘴皮兒就說出來了,實際操作有多大的難度能不能做得到又是一碼事。

付東樓帶著幾個工匠開小會一開就是一整天,風花雪月霜五個人又抓不著他們主子人了……

最後工匠中為首的李師傅說道︰「公子您的意思我們大概明白了,您要的瓷器燒不燒的出不敢打包票,不過依小老兒燒了這麼多年瓷器的經驗來看,您的想法確實可行。另外您所說的釉上彩繪與瓖嵌銀扣等等讓我等受益匪淺,我等回去定會盡心研制。」

付東樓給這些工匠們的啟發一時間他們也無法形容,仿佛突然開啟了一片新天地,對以往燒瓷的一些技術也有了反思,創新的想法已有萌芽。

「不敢不敢,我不過是看過點書,不比各位的手藝。我這有幾種瓷器樣式這幾天畫出來給各位帶走,就算一時燒不出新成色的瓷器換個樣子也是好的。」

付東樓把工匠們留在了府中,當晚便著手畫起了新瓷器的圖樣。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想得開歸想得開,付東樓還是難免挫敗之感。哪怕是想讓一件東西提前個十幾年幾十年出現都這麼有難度,宋代的五大名窯青花瓷琺瑯彩到底能不能燒出來啊?看來還是要腳踏實地一步一步來,除了飯館,還是去羽林軍營看看吧,給古代機械增加些現代元素做改良,應該會更可行一些吧。

疲憊的付東樓梳洗一番便睡了,轉天起來就去了慶豐糧店,沒成想在那踫到了一個久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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