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王爺愛上學霸的可能性 第五十二章

作者 ︰ 卿雅

()羽林軍營進了賊這事兒動靜不小,在別院避暑的柏鈞昊在事發兩個時辰後就知道了。(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

皇帝來了別院,早朝就被改成了三日一次,可就為了失竊之事,柏鈞昊轉天特意加了一次早朝。

皇上得到的奏報只是軍營進了賊且賊被瑞王當場給殺了,並不知道真的丟了東西,但這不妨礙柏鈞昊借題發揮好好修理他弟弟一通。

朝廷的統兵大將,居然讓自己的軍營混進去了奸細,一潛伏就是好多年,平時都干什麼去了?你敢說你沒玩忽職守?

再者羽林軍的駐地就在京城邊上,這都能進了奸細,你讓朕如何睡安穩覺?別哪天羽林軍全體嘩變了一看打頭的將軍居然是個胡人臥底,那朕就可以去見先帝了!

這些日子柏鈞昊可是壓了一肚子火氣了,上朝時候削他弟弟的詞兒都想好了,哪知道轉天一上朝柏鈞和自己就先磕頭認錯了。

柏鈞和認錯的態度那叫一個誠懇,姿態放得不能再低了,大有「皇兄你要是敢再多罵臣弟一句,臣弟就一頭撞死見先帝」的架勢,生生把柏鈞昊的台詞兒全給憋回去了。

當然了,要是這麼著就算了,柏鈞昊這個皇帝也不用當了。

皇上當場下旨給柏鈞和放大假,軍營也別去了,思過去吧。光放假也不夠,柏鈞昊還打算派個監軍去羽林軍,美其名曰︰襄助瑞王整頓軍務。原以為柏鈞和會反對,沒想到瑞王立刻就應下了。

「皇兄不說臣弟還想說呢。這次出事兒的是兵器作坊,臣弟想著軍營里都是打仗的,管工匠和帶兵又不太一樣,應該找個專管的人才是。」

翟夕站在後面听到柏鈞和這話心里暗道不妙,一種不祥的預感順著腳底板一直躥到腦頂上。

果不其然,瑞王爺下一句就是︰「臣想請工部侍郎翟大人去幫臣弟整頓兵械事宜。」

柏鈞和你大爺!你是想玩死老子是吧!

柏鈞昊听了這話不能不多看翟夕幾眼。這小子是國師的徒弟吧,怎麼讓柏鈞和點名了?對哦,國師的小徒弟還是柏鈞和未過門的媳婦呢,難道是付東樓牽線搭橋讓他們倆勾搭上的?

若是柏鈞昊自己挑人,翟夕中選的可能性是很高的,畢竟翟夕是朝中有名的持中派,塞個純帝黨進羽林軍,柏鈞昊還真怕那人會暴斃。可現在人選是由柏鈞和提出來的,倒讓柏鈞昊猶豫了。

付澤凱站在下面嘴角一抽一抽的,他很想把皇上腦袋撬開看看。

不管羽林軍的事是不是北燕干的,軍隊進了賊總是實情吧?陛下您不先弄清楚是誰作亂,一個勁兒拾掇王爺干什麼?真把王爺給弄下去了,誰帶兵打北燕啊?大楚還有哪個將領的威望堪比瑞王啊?您還想不想統一了?咱先弄清楚事情的輕重緩急啊!

可惜現在柏鈞昊還猜忌付相爺是王黨呢,付澤凱沒法站出來替柏鈞和說話,否則只能適得其反。

以往柏鈞昊在大決策上總會問問付澤凱的意見,雖然如今心里有點芥蒂,但還是下意識地看了看付澤凱。付澤凱僵硬的表情落在柏鈞昊眼里也讓稍微消了點氣兒的皇上醒了醒神兒,沒立時給柏鈞和準話而是靜心忖度起來了。

末了,柏鈞昊同意了柏鈞和的提議,同時又讓刑部兵部專門派人去查羽林軍營這件事。這麼一來整個大楚對于少數民族尤其是北燕胡人的盤查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嚴苛程度。

「他媽的,你們家柏鈞和能不能干點人事兒!」翟夕下了朝直奔東府就來了,跟付東樓眼前一邊轉悠一邊罵,茶都喝了三大碗還沒停。

「你說我去羽林軍,查不出點事兒吧得罪皇上,查出來點事兒吧得罪王爺。得罪了皇上皇上肯定要收拾我,師父少不得也要訓我。得罪了王爺,老子可是在羽林軍待著呢,誰知道會不會被弄死啊!」

更要命的是,羽林軍要是再丟點東西,老子就是第一個完蛋的!這話翟夕沒說。而更深一層的事兒,翟夕連想都沒敢想。

「你干脆稱病別去了。」付東樓又給他師兄倒了碗茶,隨意跟榻上一靠看著外面發呆。

翟夕端起茶碗灌了一口,狐疑地打量了付東樓幾番,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我看你今兒不太對啊。蔫兒了吧唧的跟放陳了的小白菜兒似的,你病了?」

「沒有。」

昨日回來後花院給付東樓腳踝上敷了藥,過了一夜大見起色。付東樓活動了下腳踝,走路應該不成問題了。

「我听說出事兒的時候你也在現場,嚇著了吧?」翟夕說著拍了拍付東樓的肩膀,「當初先帝遷都成都的時候就有很多人不同意,原因便是天府之國太過安逸時間長了文恬武嬉會墮了光復中原的志氣。曦瑜,你別忘了,現在是亂世,對面的北燕時刻想打過來呢,死個把人,實在是太普通不過的事情了。」

「師兄,你殺過人嗎?」付東樓好像並沒听進去翟夕的話。

「殺過。」提到這種事翟夕也不免情緒低落。

「為什麼要殺人?」

「因為那個人要殺我。」

付東樓一愣,唇角浮起一絲苦笑。

「我確實是第一次見殺人,但還不至于就被嚇破了膽。」

「那個盜取兵刃劫持孫河的人確實該死,可為什麼不能先救孫河呢,他是無辜的啊。」付東樓搖搖頭,「也不是這麼說,即便是救不了,為什麼他可以那樣決絕地去決定別人的生死……」

翟夕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付東樓說的「他」是指柏鈞和,似乎是意識到了癥結所在,翟夕坐下來嘆了口氣輕聲道︰「因為他是羽林上將軍。」

為將帥者,每一個決定都會干系到很多人的生死,戰場取勝想不死人是不可能的。如果每一次都為了犧牲的將士傷懷,那當將軍的就不用干別的了。

「我雖然不知道羽林軍研究了什麼稀罕的東西,可我知道柏鈞和從來不是草菅人命濫殺無辜的人。如果當時被劫持的人是柏鈞和自己,他可能也會選擇玉石俱焚。」翟夕的眼神忽然間變得很堅定,「在江山社稷國家存亡面前,一個人,哪怕他是皇親國戚,也太過渺小了。」

這道理付東樓也不是不懂,但畢竟他生長的那個社會環境離這些東西實在太遠了。

「其實昨天回來後,我也在說服自己柏鈞和的決斷是正確的。當時羽林軍外還有接應那個匪徒的人,稍有拖延或者任何妥協都可能會造成泄密。一旦泄密,就可能導致將來在戰場上有更多的人死去。」

「甚至我也可以理解,像羽林軍這樣的軍隊,以任何一種形式向胡人妥協屈服都會給軍心士氣帶來打擊。孫河他自己寧願一死,不也是為了不受屈辱嗎?」

「可是翟夕,人不是機械。」

「盡管理智上我知道柏鈞和做得是對的,我也能感受到孫河的死讓他也感到難過,可我感情上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我這個人素來心軟,你看我身邊的那幾個被我縱成什麼樣就知道了。也許我一輩子都不會是柏鈞和那樣殺伐決斷的人,我真的適合當瑞王卿嗎?」

沉默良久,翟夕才慢慢說道︰「這個……我回答不了你。如果僅僅是我個人的看法,我覺得你心軟和當不當得起瑞王卿的位子並無直接干系。即便天下不太平,也一樣需要心軟的人,否則這樣的年月會讓人熬不下去的。」

「解鈴還須系鈴人,也許你應該和柏鈞和好好說說。我看得出,他對你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如今他被皇上勒令思過暫時奪了權柄,定能空出來時間看你。」

付東樓沒說話。

「王爺這個人,在我看來很是愛憎分明。對一般人不假辭色,對敵人心狠手辣,可對親近的人卻也著實很……溫柔,你看他對王太卿殿下就知道了。」翟夕說著笑了一下,似乎覺得用「溫柔」這個詞兒形容那個冷面王有些怪異。

「曦瑜,到了今天,我才真正覺得,你失憶以來不到四個月的時間,變化很大。」

「為什麼?」

翟夕的話說得突兀,付東樓不明就里。

「大概是宰相待你和你母親的態度導致的,你從小就很要強。你從沒放棄過和自己的出身血統做抗爭,你一直想證明你不比漢人差不比嫡出的孩子差。」翟夕第一次以師長一般的慈愛眼神看付東樓,「即便是你害怕的時候,你也總是選擇做一些夸張的事情來掩飾而不是直接說出來。直到今天。」

「沒有哪個人會一直很堅強吧。」從羽林軍營回來後付東樓覺得自己漸漸明白了一些東西,只是思緒還有些混亂一時也想得不甚明白。

「但我很高興看到這樣的你。以前的你,總讓我覺得你可能會在某一天就突然撐不住了,過剛易折。現在你學會了去適應周圍的環境,同時也沒忘了做你自己,而不是別人眼里的付東樓。」大楚將來能有這樣一位瑞王卿,應該算是一種福氣吧。翟夕暗想。

我一個穿越過來的人,不去努力適應環境活下來,難道還要讓所有古人來適應我?付東樓淡淡一笑,什麼時候成了老天爺的把兄弟,我可能會考慮一下。

「總之你要打起精神來,軍營這次出事兒雖是有驚無險,可也說明北燕對大楚的滲透之深。再有不到兩個月你和柏鈞和就要正式大婚了,你的身份也是很貴重的,時刻要小心。」

有驚無險?付東樓詫異,難道那天听錯了?江涵不是說丟了兩把新式橫刀,一把在劫匪那里沒帶出去,另一把呢?難道已經追回來了?還是說柏鈞和瞞報了?

翟夕見付東樓也不說話,臉上的表情一會一換,以為他還在糾結孫河之死︰「等你正式當上了瑞王卿,難免還要經歷這樣的事。我看要開解教導你還要柏鈞和來,畢竟他是你未來的伴侶。而且我覺得,他說比我來說更管用,因為你現在經歷的這些,他十六歲的時候也經歷過。」

「主子,房福說有事情要跟主子商議。」外面突然傳來花院的聲音。

「你忙你的吧,我先走了。記得見到柏鈞和替我罵他兩句,他簡直是坑死我了!」一想到要去羽林軍上任的事兒,翟夕就忍不住抓他的雞窩頭。

「行了,我知道了……」付東樓揉了揉太陽穴,那些話到底要不要和柏鈞和說呢?真說出來大概又要吵架了吧……哎……

作者有話要說︰想和做,感性與理性,往往是兩碼事╮(▔▽▔")╭

翟夕︰快讓他倆坦誠相待直抒胸臆吧,老子這個旁觀者好上火啊tat

柏鈞和︰我就說我媳婦怎麼總跟我吵,原來是你挑唆他來罵我的,翟夕你還想不想混了!

翟夕︰我沒有tat,求人權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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