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王爺愛上學霸的可能性 第六十三章

作者 ︰ 卿雅

()付東樓伏在馬上,不管怎麼擺姿勢都覺得別扭,不是腿疼就是腰疼。

林間不宜馳馬,令狐純等人都是牽著馬走著,付東樓一邊揉著腰一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恨不能把路上的一花一草都記下來。

令狐純時不時回頭看一眼付東樓,見他一張俊臉皺到了一起,忍不住打趣道︰「別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能讓北燕的柱國上將軍給你牽馬,你這可是和吾皇一般的待遇了。」

「史朝義,哼。」付東樓輕蔑一笑,「不過是個殺父自立的畜生,別把我和他放一處比,我會當你是在罵我。」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只要吾皇能夠一統天下,還有誰會關心他的皇位是如何來的。前唐的時候太宗殺了一兄一弟方得皇位,如今還不是人人稱頌他的功績,廢太子與齊王不過就是妄圖謀害真龍天子的跳梁小丑罷了。」令狐純一邊走著一邊笑道,「一句話,強者為王。」

「原來殺父弒兄在將軍眼中都是小節。將軍年紀輕輕便是柱國上將軍宰相都要讓你三分,不能不算強者,而史朝義年老力衰不可不謂弱者,將軍是否要篡位自立中興大燕啊?」

付東樓很有些自負地睨了令狐純一眼,騎馬打仗我不如你,比耍嘴皮子,那你就未必比得上我了。

果然,令狐純聞言殺氣頓生,回過頭來狠狠瞪了付東樓一眼道︰「休要胡言!本將從未有自立之心,畢生所願唯踏平江南助吾皇一統天下以報吾皇知遇之恩。」

「瞧這話說的文縐縐的,看來你也是讀過書的啊。」故意換了輕松點的語調,付東樓一手撐在腰上按揉著,懶洋洋地說道,「你既然讀過書,就該知道帝王的疑心病有多重。」

「功高震主之人鮮少有好下場的,開國之君大殺功臣的更是不在少數,只看漢高祖就是了。你要不是怕史朝義猜忌你,何苦喬裝易容多次出入大楚國境,這回更是甘冒奇險,帶著這麼幾個人直接把我給綁架了。」

令狐純停下腳步,回過身來叉著腰直直盯著付東樓,淺褐色的眸子中射出的目光如有實質。

「我一直覺得你是挺單純的一個人,看來是我大意了,你和你那個宰相爹一樣狡猾,深藏不露啊。」唇角微揚,令狐純的笑帶著一絲邪氣,「說,你是怎麼知道我多次來往大楚的。」

「你想問的應該是我是怎麼知道史朝義猜忌你的吧?」被令狐純盯著心里發毛,付東樓面上卻還要強裝鎮定,握著韁繩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

「你選的這條路偏僻難行無法馳馬,一看就不是行軍的路線,只有小股精英才能在其間穿行。你對此處路況甚是熟悉,可見不是第一次走了。」

「大楚查胡人查得那麼緊,你又與我走得近,我不信卓成沒查你。他都沒能識破你的身份,就說明你在經商一道是行家里手,絕不是臨時起意,以前大概也常干這種事。一個將軍,沒事兒就跑出去做買賣,不是為了打消君主疑心是什麼?」

「漢人有句話,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說的是有千貫家財的富人不會坐在房檐下,怕瓦片掉下來砸到自己。令狐純,你這個柱國上將軍比千金子可金貴多了吧,何必以身犯險?卓成他們大肆搜捕北燕奸細想必令你損失慘重,史朝義要找你麻煩了吧,所以你才劫持了我想將功抵過,我猜得對嗎?」

「付東樓,算我看走眼了,真沒想到你如此精明。」令狐純突然覺得手里這個山芋燙手了。

「過獎,其實我並不善于算計這些東西,可我不傻。之前想不到,不代表到了這個份上還糊里糊涂的。」付東樓說著伏低了身子,小聲問令狐純︰「你知道有一種生物叫學霸嗎?」

令狐純挑眉,「那是什麼?」

「就是一種學習能力非常強的人,學什麼都比別人快。」付東樓淡淡一笑,「恰好,我就這是這麼一種人。王太卿殿下與卓成都是聰明人,我師父更是有神算鬼謀之稱,我耳濡目染,怎麼也能學點皮毛吧。」

付東樓才不會告訴令狐純,為了琢磨清楚這點事兒他一宿沒睡著。要不是現在孤立無援凡事只能靠自己,他哪能去琢磨這些。別看剛才自己說的頭頭是道,有一半都是蒙的,完全是使詐,端看令狐純如何反應。不過歷史上君臣相疑的案例多了去了,依葫蘆畫瓢也能明了幾分。

「你膽子倒是大,你就不怕你說這番話之後我殺了你?」

「現在殺了我你不是白忙活一場。」白了令狐純一眼,付東樓扶著腰直起身子來,腰上的酸疼讓他忍不住呲牙咧嘴的,少不得想起那日柏鈞和給自己揉腰的好來。

「再說了,我要是個傻子,你綁我有什麼用?綁到北燕去浪費你們的糧食?我要是真傻,你用我要挾柏鈞和也白費,他肯定不會為了一個傻子答應你什麼條件的,大不了我死了他再娶一個就是。」

「說的也是,不過你也要明白,我抓你不過是想讓你如公輸哲一般給大燕效力,只要你腦子好用就行了,最多再留你一雙手。你要是想逃跑或者琢磨其他鬼點子,我就打斷你的腿。」令狐純說著還用馬鞭在付東樓的小腿上蹭了蹭,蹭得付東樓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令狐純你就是個蠢貨!老子是看在咱倆朋友一場的份兒上才替你著想,你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真以為抓了我就能跟史朝義表忠心了嗎,說不準你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想給你出個主意你還不听,你當你是卓成啊,耍脾氣老子還要哄著!」

不對……卓成生氣的時候我都沒哄過……付東樓捂臉。

「不勞關心。」令狐純說著繼續牽馬走了起來,付東樓只能看到他的後背,自然不會知道令狐純已然臉色鐵青……

柏鈞和大軍開拔很突然,一應壯行的禮儀排場全都沒有。柏鈞昊這一夜不知是怎麼過的,可到底是在出征前下達了聖旨,免去了一場尷尬。

四匹戰馬拉著主帥的大輦,柏鈞和在車輦中與江涵等人商議著作戰計劃。開拔前剛剛有漢中的消息傳來,北燕大軍已逼近漢中。似乎比起大楚,北燕反倒是更著急開戰。

「諸位對此有何看法,說來听听。」柏鈞和一身戎裝站在沙盤前,身上的最後一點文雅都被冰冷的鎧甲掩蓋,銳利耀眼如同陽光映照下的橫刀,刀芒上殺氣凜冽。

範書意思忖片刻道︰「末將猜測燕軍此舉有兩種可能。如果真如上將軍所料,劫走付公子的就是令狐純,那此時令狐純必已回到長安,否則燕軍豈敢輕易動兵。如果劫走公子的不是令狐純,那眼下公子應該還在我大楚境內,令狐純之所以陳兵示威,無非是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好讓劫持公子的人趁亂逃出大楚。」

江涵與其他幾位將領聞言點了點頭︰「末將也是這個意思。」

柏鈞和卻是另有看法,他指點著沙盤上成都到長安的一路道︰「今天是王卿被劫走的第三天,各位若是輕裝簡從,自成都出發日夜兼程滿打滿算兩日,可能到達長安?」

「很難,哪怕走近路兩日也到不了。」範書意當然知道道路難行,可若是令狐純沒回長安,燕軍如何敢動手?「末將更傾向于第二種看法,劫走公子之人不是令狐純。」

「是王卿。」柏鈞和掃視眾人一遍,「三書六禮只差迎親,在父卿與本王心中,他已是大楚的瑞王卿,本王希望各位也給與曦瑜瑞王卿該得的尊重。」

羽林軍中不是沒有付東樓通敵的傳言,如今柏鈞和都這麼說了,江涵為首的高級將領自然不能再猜忌,他們就算不信付東樓,也不能不信柏鈞和。

「是,末將定竭盡全力救出王卿殿下。」

「本王並非此意。」柏鈞和擺擺手,「無論是本王還是王卿,心中排在第一位的都是大楚的江山社稷。我們此番出兵是為了痛擊北燕,震懾胡人,而非單純為一人之安危。救出王卿是本王分內之事,各位安心御敵就好。」

「上將軍,話不能這麼說,王卿殿下為我們鑄造新武器改良攻城器械,早就是我們羽林軍的一份子了,救兄弟當然人人有責。」

說話之人是楊峰,專門負責羽林軍軍械調度的羽林軍左將軍,付東樓的功勞他可是比旁人更清楚。

此言一出諸將附和。

柏鈞和略一點頭卻不多說,他要的就是這群人自己願意去救付東樓,否則日後付東樓在羽林軍中難立威信。

翟夕被柏鈞昊弄來當「監軍」,楊峰算是最直接被他監視的,畢竟是打著管理軍械的旗號嘛。原以為這人會因著自己的緣故不給付東樓說好話,如今看來倒是自己小人之心了,翟夕淡淡一笑,繼續站在車輦一角當擺設。

「本王以為,劫走王卿的就是令狐純,而他如今就在大楚境內。燕軍之所以會發兵,便是想吸引我們的注意力,這樣令狐純順利帶王卿出境的可能性才更大。」

「依上將軍之意,我們如今該如何用兵?」江涵蹙著眉想了想,無論如何燕軍大兵壓境是事實,總不能放任不管吧。

「各處出川的要道皆已封死,輕騎營已經直奔漢中。令狐純能隱藏行跡這麼多日定然走的不是尋常道路,本王調集了四川近畿的駐軍在山川間大肆搜捕。而我們羽林軍的目標是,長安!」

青城山一元居

「殿下大駕光臨,稀客。」木炎對顧賢的到來並不感到意外,將人引到涼亭擺茶,笑道︰「殿下于烹茶一道比本座有造詣,今日本座獻丑了。」

「國師說笑了。孤今日來就是圖個清靜,和兒大軍一開拔,大大小小的官員就全跑去王府了,孤不勝其擾啊。」顧賢望著四周青翠的竹林嘆道,「還是國師精明,早早收山,半點不留戀紅塵俗務,逍遙似神仙啊。」」想當神仙也要天下太平不是,若是王爺這次打輸了,本座還能有什麼好日子過。今日請殿下喝茶也不是白喝的,殿下回去後還要好生督軍,讓王爺大敗北燕才是。」木炎說著遞給顧賢一碗,」殿下請。」顧賢接過茶碗略舉一下,玉面含笑自是風華絕代︰」國師此心孤定然轉達給和o茶.l..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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