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王爺愛上學霸的可能性 73第七十三章

作者 ︰ 卿雅

()耳邊傳來吱吱悠悠的車輪聲,付東樓覺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艘飄飄蕩蕩的小船上,身體隨著波濤起伏搖晃,身體軟綿綿的提不起力氣來。

緩緩睜開眼楮,映入眼簾的是暗金色織錦做成的馬車內襯,一個焦急中透著欣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曦瑜,你還好嗎?」

腦袋暈沉沉的,付東樓還是轉了頭順著聲音看過去,柏鈞和就在他身邊。

「卓成……還好,就是頭疼。」

「要不要喝點水?」

「好。」

扶起付東樓在他背後墊了一個軟枕,柏鈞和打開水囊送到付東樓嘴邊。

「不要一次喝太多,你昏迷了一天多了。」

「我是怎麼了?」涼水順著喉嚨滑下去人也清醒了些,付東樓終于清晰地意識到自己躺在馬車里,微風掀起車窗上的簾子可以看到外面明媚的陽光。

「中毒,不過不是很嚴重,我們隨身帶的藥就可以解毒,大概是在地宮里大意了。你身體不比我們強壯,奔波這麼多天也沒好好休息自然虛弱些,也難怪你會中毒。搖光他們傷得重的也中毒了,現下都沒大礙了,其余人皆無事。」

付東樓醒過來就不會有什麼事兒了,柏鈞和松了一口氣,抬手撥了撥付東樓額前的劉海淡淡一笑。

「中毒……」眉頭一皺,付東樓馬上就明白了,「我們都以為那個地宮沒有機關陷阱,可我們錯了,陷阱在壁畫上,那些壁畫的顏料有毒。我以前在某些古墓里見過這種有毒的壁畫,當時在地宮里想著那里不是古墓這種手法又極少見,便沒留心了。」

「也難怪那幅壁畫會有人重新上色,那種攙在顏料里的揮發毒素時間久了很容易失效,若是密閉空間還好,但是那個地宮的出口破了個洞,長久以來又沒人修復,毒素漸漸失效了,否則剛一開門就該察覺出地宮里氣味不對的。」

柏鈞和附和道︰「當是如此。好在並無大礙。」

若是皇帝派人來拿玉璽,只需要隨身佩戴解毒的香包等物就可以。不在地宮里設機關,反而會讓人覺得這里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許是一座早就被人盜光了的廢棄建築也說不準,這麼一來玉璽反倒是安全了。

「令狐純呢?」

「已經走了。」柏鈞和將一條帛巾浸了水,輕柔地幫付東樓擦拭著臉頰,「令狐純他們也有傷員中毒,我們各自留了幾個人在山下,剩下的人趁夜模上山去取回馬匹輜重解毒。那群殺手一擊不成便退了也沒再出現。」

「解了毒之後我們就和令狐純分道揚鑣了,他自有法子回北燕去。我原就想著你得救之後身子未必爽利騎馬不便,馬車是早在最近的山村里備好的。」

付東樓莞爾,對著柏鈞和勾勾手指。瑞王爺現在很是能包容媳婦偶爾的小小的「不恭敬」,他轉了□子湊上來側坐到付東樓身邊。

直起身子靠到柏鈞和肩膀上,付東樓調了個舒服的姿勢吊著眼楮睨了柏鈞和一眼,看上去頗有幾分懶散的媚意︰「以前看不出,你還挺體貼的。」

能讓瑞王爺體貼的除了顧賢也就是付東樓了,柏鈞和得了媳婦一句夸,笑而不語。

「你說令狐純傻不傻,居然用長安換一個假玉璽。」

「你真的確定那個是假的?」柏鈞和笑意收斂,「曦瑜,茲事體大,但凡你有拿不準的地方一定要提前和我說,別瞞著。」

「你擔心我看走眼為何還爽快地把玉璽給了令狐純?」

「我信任你這個人和你的才學,但凡事都有萬一,你跟我交個底我也好心里有數。」

「那個玉璽,十成十是假的,我非常肯定。」拍拍柏鈞和的手以示安慰,仍是問道,「你就不擔心令狐純耍詐嗎?長安就白送給你了?」

「你當他真傻麼?」撫上付東樓的面頰,柏鈞和的掌心貼著細膩溫熱的皮膚分外舒坦,說起正事來也悠閑愜意了許多。

「若我所料不差,史朝義派去的監軍應當就是南酆。南酆應該是想借此機會削弱令狐純在軍中的影響。令狐純不救長安,長安丟了南酆就是死罪。再加上假玉璽的事兒,令狐純完全可以說是被南酆騙去的,物證在那呢。你要是史朝義你听了這些會不會大怒?」

「長安雖是前唐帝都意義非凡,可它是北部草原、西域與中原的交匯點,鞏固城防、抵御回鶻進攻、管控西域商路每年都要花費許多銀子。想來對北燕朝廷是個很大的負擔。」

「令狐純在長安經營多年,心月復、密探遍布城里城外,他應當是認為我即便打下長安也未必真能將長安握在掌中,所以才肯做此交易。在他看來,收復長安易如反掌。」

「我覺得令狐純太小瞧你了。」付東樓笑意愈發深,「你定是有信心拿下長安的。」

「這個自然,收復長安對民心士氣是很大的提振,即便令狐純不想給,我此番出兵也是有收復長安之心的,即便不能也要重創長安駐軍。」

「卓成,你說令狐純要是知道他被我坑了會不會直接來刺殺我。」

柏鈞和一愣,心里隱隱覺得付東樓後面要說大事,神情不禁凝重起來︰「此言何意?」

「我要是跟你說,真的傳國玉璽還在地宮里,你信嗎?」付東樓緩過來些力氣,一手撐著身子看向驚愕中的柏鈞和,「我最會騙人的時候,大概也就是在買賣古董的時候了

「我一看那個玉璽就知道是假的,但同時我也注意到那個放玉璽的台子有古怪。我故意強調那個假玉璽,又說砸又說扔的,就是為了把你們的注意力集中到假玉璽上,不想讓令狐純發現石台的蹊蹺。」

「那個石台的台面很厚,台面的花紋與石匣子的花紋一般無二,我甚至在台面的花紋上看到了開口處,真的玉璽應該是藏在石台里面才對。」

「以前跟著老師們出去淘換古玩,經常用那些詐術。說真東西不真,作勢要走不稀罕什麼的,為的就是壓價。我一開始臉皮薄抹不開面子,可對著那些偷墳掘墓來的東西又真心不想便宜了那些不法之人,到後來就練出來了,怎麼樣,把你也給唬住了吧。」

「我想玉璽不出意外就在那里,退一步說就算真沒有,令狐純拿的也不過一個假貨,我絕沒看走眼。」

良久,柏鈞和才從震驚中恢復過來。沒有任何激動或者癲狂的反應,他將付東樓攬進懷里,埋首在白皙優雅的頸側無語。

付東樓小下巴一挑,逗弄柏鈞和道︰「也不說夸我一句,你看我為了找玉璽都負傷了。你說我這算不算是特等軍功啊。」

低醇的笑聲從頸側流出來,柏鈞和胸膛上傳來的震動帶給付東樓輕微的酥麻感,「柏卓成此生有你,幸甚。」

一句調侃引來這麼句話,付東樓耳垂兒都紅透了,卻偏還要嘴硬一句︰「你知道就好。」

「玉璽我會派可靠的人去取,你就不要再去了,只是你的那枚玉佩要借我一用。」

從腕子上摘下玉佩,付東樓憶起柏鈞和曾與他談論過此玉,突然醒過神來道︰「你是不是早就打我這個玉佩的主意了,真難為你沒用什麼手段把它騙走。」

「我怎會對你用這種手段。」攬著心上人的手臂一緊,似是在罰他亂說話,「你若真是那種空有一副好皮囊毫無見識本領的,我許是會算計你下權當物盡其用,現在怎會。」不會,更是舍不得。

將玉佩交給柏鈞和,付東樓故作小氣︰「東西可不能白給,記得還一樣給我,這可是我娘留給我的,雖然我和她沒什麼母子緣分吧,可我還是很寶貝這東西的。我原來還打算把這個送媳婦的,便宜你了。」

「媳婦?」瑞王爺眉梢一挑,「你來到這里的時候就已經和我訂婚了吧,居然還想著媳婦?看來我以前說你有外心還真沒冤枉了你。」

「你這人怎麼不識逗啊,凡事太認真老得快啊!」看不出柏鈞和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付東樓欲哭無淚。

「你才是不識逗。」在媳婦腰上捏了一把,柏鈞和笑看著媳婦竄著小火苗的藍眼楮,伸手到自己頸後模索了一陣子,而後將一串珠鏈從衣襟兒里取了下來。

珠鏈上綴著一塊墨玉,整條珠鏈也是墨玉珠子串成的。大概是常年戴在身上的緣故,這串珠子連帶著玉佩被養的水頭極好,顏色穩重典雅,隱隱透出清貴之氣。

「這上面是……麒麟?」接過柏鈞和放入掌心的玉佩,付東樓端詳了一番不由贊嘆道,「這麒麟雕得真好,每一片鱗都清晰可見,更別說這形態威儀,當真符合你親王的身份。」

「麒麟乃仁獸,我征戰沙場難免帶了煞氣,是以自從過繼到王府,父卿就給了我這塊玉佩貼身帶著,教導我時刻不能失了仁德之心。須知殺伐雖可毀城滅國,卻無法征服人心。父卿的教導時刻不敢忘,這枚玉佩我更是從未離身。」

將鏈子拿起來在付東樓頸子上比劃了下,柏鈞和道︰「和你的玉佩做交換可好。」說著就要給付東樓戴上。

低了頭由著柏鈞和給自己系上玉佩,心中暖暖的感覺傳遍四肢百骸。將頭抵在柏鈞和肩膀上,付東樓半天沒說話。

知道媳婦臉皮薄,柏鈞和故意岔開話題︰「令狐純昨日當著我的面放飛的那只小隼,這一日間也沒有錦官城里的消息傳來,想必木炎還沒動手。我們現在是在去漢中的路上,曦瑜,我們一起上戰場,你怕麼?」

不是沒想過直接把付東樓送回錦官城讓顧賢代為照顧,可有過令狐純的事兒之後,柏鈞和再也不想讓付東樓離開他的視線。而且作為瑞王卿,戰場上的刀光劍影硝煙烽火,又豈能不去見識下。

「我沒見過打仗當然有些怕,可我信你!」握住柏鈞和的手,付東樓明亮的藍色眸子閃爍著堅定的光芒,「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青城山行宮

柏鈞昊匆匆趕向太後的寢宮,太後急急派人去請他也沒說原因,柏鈞昊心里有些沒底。

「皇兒你可來了。」太後一見柏鈞和進來便把所有的人都遣開了。

「母後有何要事如此匆忙。」

「皇兒。」太後話音兒一頓而後才道,「你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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