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王爺愛上學霸的可能性 77第七十七章

作者 ︰ 卿雅

()王勝哪里抗得過顧賢,那天被顧賢一折騰便什麼都說了。他確實從顧賢書房偷了柏鈞和寄來的密信,可他沒看信件的內容,而是直接把信給了那人。既然有辦法給東西自然就有辦法傳信,顧賢給了王勝一封親筆信叫他傳過去後便陷入了仿佛很漫長的等待。

顧賢把自己關在臥房里一天沒出門,月亮都升上來了也沒見顧賢出來。如果有膽子大的下人敢進屋去看看,就會發現顧賢窩在床上一直沒起身,懷里還抱著一件質地極好的黑色外衫。那件外衫上繡著四爪金龍,它是瑞王的王袍,但它並不屬于柏鈞和,而是屬于柏熠。

安靜的臥房內突然傳來腳步聲,顧賢本能地想要起身去模床榻內側放著的佩劍,卻在听到第二聲腳步聲時停止了一切動作。

這腳步聲太熟悉了……七年來每個夜晚都能在夢中听到……

猛地睜大眼楮卻沒敢回身去看,以前多少個夜晚,回身之後都是一場撕心裂肺的虛空。

溫熱的指尖觸踫到柔韌的腰上,並非隔著衣物而是大膽地探進褻衣里描摹著腰側的線條。那只手劃過腰月復游向胸口,直到撫上胸前的那處嬌女敕拿捏了幾下才停下來。

終于整個身體都落入一個帶著熟稔氣息的懷抱,耳畔響起了穿越生死的呢喃︰「賢兒……」

隔著衣物扣上胸前的手掌,來人的臉頰就貼在自己的頸子上,顧賢卻依舊沒有側過臉去看,只是反復摩挲著胸前那只手,隔著衣服摩挲。

突然,顧賢把纏在自己身上的人猛地推開,身子一下坐起來,緊接著抬手一甩,屋中響起清亮的一聲「啪」。

「柏熠,你還有臉來見我!」

「死而復生」的先瑞王柏熠巴巴地來見媳婦,沒等到媳婦的投懷送抱卻等來了一個大耳光,打得腦袋的偏過去了嘴角流了血臉頰立時腫了起來。

真狠,這要是帶了內勁兒牙都要給打下來了……

揉了揉臉,柏熠與七年前別無二致的英俊面容上露出一個柔和的笑,來了顧賢地手道︰「手疼嗎?」說著還吹了吹顧賢發紅的手心。

「一天沒吃飯還有這麼大的勁兒打我,可見你這幾年沒糟蹋自己的身體,有好好保重自己。」

甩耳光的動作太大,顧賢本就沒怎麼系緊的褻衣便滑了下來露出圓潤的肩頭。柏熠湊上去在肩頭落下一吻,好脾氣地哄著︰「還氣嗎?要不要接著打?」

「為什麼……」狠狠摟住柏熠,顧賢發瘋似的吮吸著柏熠唇角流下的血絲,「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就算想去做什麼……就不能先和我說一聲嗎……」

「賢兒,我若是告訴你我是詐死,你認為瞞得過木炎嗎?你若是知道我沒死定然不會那般傷心決絕,我也是不得已。」柏熠回抱住朝思暮想的愛人,恨不得將顧賢揉進身體里去。

「你只道我死了,痛過之後還是能好好過日子。我卻只能躲在暗處看著你,看你傷心難過,看你處境艱難,卻不能幫你……」那種被相思腐蝕骨髓的感覺,此生不願再有也承受不起了……

「賢兒……」頸側傳來濕冷的感覺,柏熠頓時慌了,哪怕當年他詐死的時候都沒見到顧賢掉眼淚。

小心地吻上顧賢臉上的淚痕,柏熠柔聲安撫著懷中的人︰「我這不是回來了麼,雖然一時還不能亮明身份,但很快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重新在一起了。」

拍開柏熠捧著自己臉頰的手,顧賢拉了個迎枕墊在身後靠了上去,仰著頭捂著眼楮平復了下情緒,顧賢用有些沙啞的嗓音問道︰「當年的事情是不是你和先帝一手策劃的,究竟是為什麼?」

顧賢邊說邊往床榻內側坐了坐,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柏熠上來。

熟知顧賢的習慣,柏熠先站起身來月兌了外衣外褲又除了鞋襪才上榻靠過去,攬了顧賢枕著自己的肩膀,下頜摩挲著顧賢黑亮的發絲,柏熠心里十分滿足。

不急著答話,柏熠道︰「這張床榻是從麟德居搬過來的吧。」麟德居是瑞王府的正院正房,以前是柏熠和顧賢的正寢,現在是柏鈞和的居所。

「是。和兒原是不叫我搬的,可我住在那里睹物思人心里難受,所以就搬這邊來了。可換了床又睡不踏實,就叫人把床榻搬過來了。」說著話顧賢伸手去模那件方才被自己抱在懷里的衣袍,淒然一笑,「現在想想,我都不知道自己這些年是怎麼活過來的。」

吻了吻顧賢的發頂,柏熠除了嘆息也說不出什麼。

「我詐死那年皇兄的身體就開始不好了。皇兄早就察覺木炎背地里有不臣之舉,卻模不清他的底細。木炎畢竟是開國功臣,若是貿然定罪會寒了朝臣士子之心,若是擺到明面上去查他也定然會一無所獲還會打草驚蛇,是以皇兄讓我詐死接管我們柏家最心月復的暗衛監視木炎的一舉一動。」

「如果木炎沒有不臣之心,我便將主要精力放在燕國那邊助大楚早日一統天下;如果木炎有不臣之心,便要等待時機將其一舉鏟除。」

「這些年我一直易容做南山苑的房貴,南山苑里的人其實都是暗衛。付澤凱只知道那不是一處普通的皇家莊園,並不知道我們的身份。」

顧賢眉毛一挑,「那處園子是先帝賞給付澤凱的,先帝肯定囑咐過他,他怎麼會那麼容易就把園子給了樓兒?」

「叫的還挺親,看來你是對咱們兒媳婦很滿意了。」

柏熠的手很不老實地在顧賢腰上揉捏著,顧賢也由著他,只是嘴上不饒人︰「你還要謝謝咱們兒媳婦把你的賣身契還給了你,否則你可要從瑞王府的主子王爺變成家奴了。」

「我這輩子最大的使命就是好生伺候殿下你,家奴不家奴也就差個名分罷了。」

柏熠笑得十分無賴,還低下頭在顧賢耳垂上咬了一口。

「不願意就滾,孤不差你一個伺候的。」

「願意,十分願意。」醇厚的笑聲震動著胸口,傳給靠著他的顧賢一陣麻麻的感覺。

「以後不許再稱孤了,听著就心疼。王卿與瑞王一體同尊,我還是喜歡你自稱‘本王’時候意氣風發的樣子。」

「等你什麼時候恢復了身份再說吧,現在就改回去豈不是要露相了。」枕著柏熠的肩膀換了個姿勢,顧賢道,「接著剛才的話說,付澤凱把南山苑給樓兒意圖何在?我可不覺得他這是向我投誠。」

想到那日去見付澤凱時宰相大人活見鬼的表情,柏熠忍不住勾唇一笑,「付澤凱那個老狐狸算盤打得忒精細了。昊兒總覺得他是在用宰相牽制咱們王府,可付澤凱何嘗不是在用我們牽制木炎。他是百官之首,朝廷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他怎麼會一點都察覺不到木炎的小動作。」

「皇兄把園子賞給付澤凱是為了掩人耳目,一處宰相的別院要比皇家別院不起眼得多。付澤凱自知無法節制南山苑的人,便順水推舟把南山苑作為付東樓的嫁妝送到王府手上。他應當是想讓你與和兒發現南山苑的蹊蹺從而利用南山苑的力量暗地里抗衡木炎。」

「他就不怕這麼一來會讓王府篡位如虎添翼?」付澤凱也太拿大了,顧賢突然覺得付澤凱根本沒把他看在眼里。

「他自是想著先皇留下的人怎麼也不會幫著王府篡位,他要知道領頭的人是我,打死也不敢這麼干。」柏熠扳正了顧賢的身子看著他極認真地問道,「賢兒,你真的想讓和兒坐上龍椅嗎?」

顧賢毫不遲疑地點點頭,「大楚想要一統天下,非和兒稱帝不可,昊兒是守城之主並沒有吞吐天下的胸襟氣度。」

垂下頭避開柏熠的目光,顧賢聲音忽而變得低落︰「若不是先皇去得早,我大概也不會有這打算。熠哥,我知道這麼做對不起你對不起柏家,畢竟和兒他……可他這輩子只能姓柏!」

「賢兒別這樣,我真的不介意……」握了握顧賢的手,柏熠柔聲道,「當年你與太後有婚約在先,是蕭家看好我們兄弟才毀了婚約將彤錦嫁給皇兄。彤錦那麼烈性子的人又傾心于你,自然不願意你將她當做攀龍附鳳之人……」

柏熠說著一笑,「我倒是要謝謝太後娘娘,若是沒有她當年對你下藥之舉,你又怎會因著歉疚雌伏于我,少不得要跟我一爭高下。賢兒,你的愛太純容不得半點瑕疵,其實彤錦和你的事兒在你我相知相許之前,你又何必一直覺得對不起我。」

顧賢搖搖頭,「與彤錦無關,我傾慕你才願意委身于你,只是沒想到……」

「是啊,皇兄當年還和我說,新婚當夜彤錦說自己已非完璧時候那副慷慨赴死的樣子真是把他都嚇到了。我和皇兄都是真心敬佩彤錦這樣有擔當敢愛敢恨的女子,可也只是敬佩罷了,皇兄到底也沒有立她為後,更是沒想到和兒居然是你的兒子。天意啊……」

「我這些年遲遲沒下手,便是因為我知道和兒並非先皇親子。先皇與我有君臣知遇之恩,又有兄弟之情,我于心不忍……可為了大楚和王府卻又不得不……」

「若不是知道和兒並非親子,皇兄又怎會讓昊兒繼承皇位將和兒過繼給我們。皇兄畢竟不是堯舜那樣的聖人,讓親子繼位無可厚非,他沒有因此問罪王府和彤錦是看在……」柏熠面色一僵把後面的話咽了回去改口道,「想來皇兄也沒想到昊兒會一心內斗差點自毀長城。」

若是由著柏鈞昊滅了瑞王府,大楚就離亡國不遠了……

「說起來昊兒能在皇位上做這麼多年,除了你與付澤凱處處為大局考慮相忍為國,也少不了彤錦對他的照看。彤錦才是真正對先皇心懷歉疚的人,他們兩個……哎……」

柏鈞和奪位的事兒,顧賢與太後自是早有默契,可兩人誰也不會要了柏鈞昊的命,是以蕭彤錦對柏鈞昊的母子之情是有真心的。

「沒想到你也同意讓和兒登位。我這些年總在想到了下面要怎麼和你和先皇交代,我甚至覺得死後沒臉與你合葬。」環著柏熠腰身的手臂不自覺的收緊,顧賢埋首在柏熠胸前深深嗅著愛人溫暖的味道。

「生逢亂世哪能事事周全,非常之時只能用非常之法,況且事情或許也沒我們想的那麼慘烈。」柏熠摟著顧賢,手掌在顧賢韌勁兒十足的身段上游走著,「昊兒有後了。和兒要娶付東樓,這輩子恐怕也不會有子嗣,剛好抱了昊兒的兒子來養,將來再把皇位傳給昊兒的兒子不就好了。」

顧賢眼楮一亮,「這倒真是個好消息,我竟不知道。這事兒可要捂嚴實了,讓有歹心的人知道了怕是要出岔子。我一直懷疑木炎的身份,他究竟是什麼人。」

柏熠臉色一沉︰「他是前唐的建寧王李倓。」

「我這麼多年潛伏在暗處沒出手,一來是相信你能穩住大局,二來便是不想在沒把握的情況下驚動木炎,要連根鏟除李家的勢力非要一擊即中畢其功于一役不可。自從《浮世錄》的事兒一出,我就知道木炎要收官了,這才會接到你的信就不再掩飾身份來見你了。」

「謊話,你分明最了解我,知道我之所以支撐著大楚朝局完全是為了你的理想你的心願,萬里河山在我心中不及你重。你要是不來見我,我定然會使出各種手段逼你現身,與其那時候來不如現在乖乖請罪。」

「知我者愛卿也。」在顧賢唇上香了一口,柏熠笑道,「你倒是不意外木炎的身份。」

「早就意外過了。」顧賢懶懶地揮揮手,「咱們兒媳婦早就把木炎的身份猜出來了,連帶著還找到了傳國玉璽。」

對柏熠招招手,柏熠附耳過來听顧賢悄聲說了兩句,頓時驚住了。

「太不可思議了……」柏熠嘀咕了一句,而後一嘆,「真真是天意啊……」

「這是咱們兒子的福氣。」木炎當初跟顧賢一番忽悠保媒之後,顧賢找了不少人給兒子與付東樓合八字,當真是絕配才肯進宮求賜婚,現在看來果然不假。只是不知道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木炎怎麼想。

放開付東樓的事兒不提,兩口子又談了許久軍國大事,直到天色發白柏熠才易了容悄然離去。

再周密的計劃也趕不上變化,第二天一上朝柏鈞昊就干了一件蠢得不能再蠢的事,氣得顧賢差點沒拔劍當場弒君。

「朕登基七年膝下無子,如今謝才人懷孕算是幫朕了卻了一樁心事。謝才人乃名門之後又有功于社稷,朕意立謝才人為後,著禮部照典章籌備立後大典。」

柏鈞昊話音兒一落,付澤凱眼前一黑直接給氣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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