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在唐且強有力的剖析下,佐伯只能無言以對。
從理智上來說,他知道唐且說的是完全正確的,但是他沒有辦法停止思考御堂針對自己的這個想法……
剛才的目光,充斥著一種大仇已報,我意逍遙的深深惡意。他沒有辦法忽視,也沒有辦法讓自己坐視不管。
假如就這樣下去的話,八課……很可能就會解散,大家就……
唐且透過佐伯的表情早就看清了一切,他淡淡的說︰「你還是沒有放棄。」
「我……是的。」佐伯並不奇怪唐且能讀懂他的意思,或者來說他已經習慣了,唐且是了解他的,也是最明白他的。
「還是打算去找御堂?」
「嗯……」佐伯雖然語氣不是多強硬,但是態度十分的決絕,「我沒有辦法坐視不理。」只要有一絲希望,他就不會放棄,一定要盡全力去幫助他們。
「你覺得你可以挽救的回來?」唐且其實十分的不看好這場博弈,因為無論成功與否,佐伯都是處于弱勢的。
再加上以他對佐伯的了解,做這樣的高難度任務,生還率基本是處于百分之十以下,要是戴上眼鏡還好說。
如果戴上眼鏡的話,這貨估計也不會會有這麼愚蠢的想法了。
要不要試試呢?
算了,自己也想出了個愚蠢的想法。唐且很快打消這個念頭,眼鏡還是默默地呆在房間里吧,反正這也是佐伯自己的意願,不是嗎?
況且……他剛才在御堂孝典的身上毫不意外的看見了鬼畜值的身影,不過數值還是可憐的o。單從第一感覺判斷的話,唐且也很難辨別出御堂孝典的攻受,現在也只能一點一點模索了。
不過有了片桐課長作為慘痛的教訓,他怎麼可能會隨便讓眼鏡出場?
所以唐且和佐伯都默契的跳過了眼鏡這個話題。
一個為了自己的私念,一個則是暫時性的忽略了這個金手指。
「不試試是不會知道的……」佐伯也做不出什麼承諾,只能這麼安慰自己。
「說真的,我真的不看好你的行為,我也不建議你這麼去做,你沒有必要把所有的責任全部擔在自己的身上,也沒有義務去承擔這一切,即使你覺得這一切的起因是你,御堂孝典是在針對你。」
「我不是救世主,我只不過……」
「我不想讓大家失望?佐伯克哉,你不是被設定為救世主的男人,就算御堂孝典的確有一點針對你的意思,不過這是為了什麼?還不是八課的莽撞行為才造成的?說到底,八課在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唐且君……你……」佐伯欲言又止。
「我是不會過去的。」唐且表明自己的態度。「我不想看見這麼愚蠢的行為,也不想見證這個過程。」
听到唐且這麼說,佐伯有些難受的低下頭。「那……」
「我就在這里等著。」唐且話語間透露著不會有一點讓步的余地。
「……」佐伯心情復雜的看著唐且,不過唐且顯然不會被這一點眼神動搖自己的決定。
佐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後轉身對正在討論的那幫人說道︰「我去和御堂部長談一談吧……」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
片桐驚訝道︰「佐伯君,你……」
本多听後,皺起眉頭擔憂的說︰「去找他做什麼?」
「我想去再和御堂部長談一談,現在這個目標真的有些強人所難了。」
「你可以嗎?」本多問完就覺得這問題有點多余,不過他還是有些擔心佐伯一個人搞不定,「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佐伯覺得本多和御堂兩個人好像天生不對路,本多看御堂孝典不順眼自然不用說,不過御堂孝典對本多的態度看起來也挺惡劣的,要是和本多一塊去,估計只會局面只會更加的惡化。他連忙解釋道︰「因為只是想私底下去找御堂部長談談,人多了感覺會有點興師問罪的感覺,而且憲二你的脾氣又有些暴躁,我有些擔心你……」
想想佐伯之前的成功經歷,大家也覺得他說的挺對了,于是也幫著開始勸本多留下來,「佐伯說的挺對的,他好像和御堂部長更聊得開一點,本多你還是不要去了。」
「是啊是啊,我也覺得讓佐伯一個去比較合適。」
「那……」本多動搖了,他看著佐伯的眼神格外的認真︰「那就拜托你了。」
片桐擔憂的囑咐著︰「那……就拜托你了,佐伯君。」
與大家期冀目光所對視,佐伯只覺得肩上的壓力更大了。
「我現在就去找御堂部長,你們先回公司吧,到時候我會聯系你們的。」
佐伯目送其他人離開後,打算去御堂的辦公室找他,臨走之前,他看著唐且,微張嘴想說話,最後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然後他默默的離開了會議室,唐且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他並不是很擔心佐伯與御堂孝典之間會有什麼奇怪的互動。
從現在情況,他可以判斷出這應該是主要劇情,甚至很有可能是分支路線的選擇時期,所以戴不戴眼鏡應該都會路線展下去。
除此之外,他對佐伯最後的決定感到失望。
就算平時再怎麼努力的改變自己,核心思想不變,這個人的價值是不會有太大提升的,就拿佐伯來說,太過善良,太有自我奉獻精神的人,真的很難在社會上出人頭地。
他開始擔憂起目前最容易通關的本多線上,佐伯的性格如此,很難糾正,而本多也不是擁有多麼雄厚的財權,或者是家庭背景,沒有辦法給佐伯提供一個絕對穩定安全不受外界威脅的環境。
這麼想想,本多這條線最後很可能會折在佐伯自己身上。
而御堂孝典,相對來說社會地位較高,整個人明顯也精明能干許多,應該不會出現像本多這樣一涉及感情就犯蠢的行為。
佐伯到了御堂孝典的辦公室外,心情忐忑的敲了敲門。
「請進。」
佐伯走了進去,御堂孝典微微詫異的看著佐伯,他對佐伯的印象很深刻,不過兩個人沒怎麼單獨說過話,他一時間開始揣測佐伯出現在這里的用意。
瞬間,他好像想明白了些什麼。
「已經開完會了,還有什麼事嗎?」
這個男人,就是之前開會時看出了protofiber對他具有重大作用的人,也是他一陣見血的指出了他當前所處的困境,御堂孝典直到現在,還能記得當時佐伯在獲得自己無奈同意八課接手protofiber時,臉上的微笑。
那是……屬于勝利者的笑容。
一切失敗者都要任他支配,坐擁一切的笑容。
笑容真的很礙眼,御堂下意識的排斥那笑容,但是又忍不住關注起佐伯來。
他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今後佐伯再出現在他面前是,卻沒有了那日的自信狂妄,而總是坐在人群中,默默地低著頭,偶爾才說上一兩句,雖然見解獨特,建議實用,但說話的氣勢不再盛氣凌人。
而且,自那以後,御堂孝典就再未見過佐伯的正臉,因為佐伯永遠只是低眉順眼的坐在那里。
「我……」佐伯緊張的吞了口口水,喉結上下移動,「我是想御堂部長商量一下今天提出的那個銷售額的事情……」
御堂孝典挑挑眉,「這個事情不是已經說好了嗎?你們的課長並沒有提出異議,我對你們也很有信心。」說到信心二字,御堂故意加上了重音。」御堂部長……這……我是想請您在考慮考慮這個目標。「
「沒什麼好考慮的,還是那句話,我是真的很信任你們。」
明明是反語!佐伯忍住心中想要與御堂孝典辯論的沖動,深深的鞠了一躬,行了一個標準的禮,「請您才好好考慮一下吧!拜托了!」
御堂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轉到了其他方面上︰「你一個人來了?」
「是的。」
「八課的其他人呢?」御堂皺眉,「難道就讓你一個人來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御堂對八課的印象分又要大打折扣了,除了這種個事情,整個團體不團結起來想辦法,卻推了個職員出來扛著,這算是怎麼回事兒啊?
「不,他們並不知道,是我擅自決定來請求您的,請千萬不要怪罪八課。」佐伯連忙解釋。
「這樣啊?看來你對你們八課真的很用心啊,這麼照顧。」
「八課……八課就像我的家里一樣,八課的各位同事就和我的家人一般,所以我……我當然會為了八課努力!」
佐伯這話更像是說給自己听。
在御堂孝典听來,佐伯的話說的就與一個剛入職沒多久的職場新人宣誓沒有太大區別,毫無營養,天真的可憐。
「真的會努力嗎?」御堂玩味的笑道。
心里忽然有了個陰暗的點子,越想越覺得有趣,「好啊,我可以取消這個銷售目標,不過我有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