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妻子 第七章找個人沖淡思念

作者 ︰ 一口青梅

第二天早上我起來,準備漱口,蘇言一直佔著衛生間。我只好在外面坐著等她,然後沒事,看應該是她放在桌上的一本《挪威的森林》,等她洗完頭出來,把吹風機接了線正在吹頭。忽然她把吹風機關了,然後問我︰「你喜歡文學嗎?」

「一般吧!」我在沙發上伸展了一下懶腰。

「你喜歡寫作嗎?」

「偶爾會寫一些感觸什麼的東西。」

她忽然從房里拿出一張紙,紙上是手抄的一篇很短的散文。題目是《某年某月》

「也許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們會再見。那時我該說些什麼呢?想對你說的話早已被風吹到了遠方。對你的思念已寫進早已不用的日記本,不知能否找尋。我把最初的想念刻進兒時的課桌里,卻早已無跡可尋。你的名字捕捉了我的思念深藏心底,這份記憶困擾著我,刺痛著我,不肯放手的我幾時能夠忘記一切重新開始。我曾想像著夜空之中有你的臉龐,仿佛只要我踮起腳尖,就能聞到你的鼻息和感受你臉上的溫暖。多年的憂郁讓我心痛異常,那是我那時就已學會的壞習慣,至今仍戒不掉。生命真的好像一個循環,曾經的我看著別人沉淪苦海而善意的勸告,如今卻是自己執著的往里深陷;回想當初一個朋友因為不想學習而想放棄學業,我費盡心思的寫了一封信勸說他,可如今的我卻也在學與不學之間徘徊不定,生命真是諷刺,仿佛命中注定、上天捉弄。我就這樣一點一點的迷失,一直到可以見你的那一天,又或許是根本不存在的那一天。那一天,我們相見,就算以後不見,也算三生有幸,此生無憾。」

字跡很是娟秀,應該是她手寫的。

「寫得不錯?」我贊嘆她的文筆,「而且字句之間充滿了詩意的想象,很有意境。」

她好像很失望的,眼楮紅紅的。

「好吧!我亂說的什麼都不懂。」

然後我逃也是的去漱口,這些寫書的真瘋狂,夸她,她還不高興。簡直有些多愁善感得莫名其妙,無法理解。開始有新房客的日子吧。

創業越來越艱難,我們已經好幾個月入不敷出。我和陳龍,羅瑞都有退意,但大家都算講義氣,都想著大家要退一起退。然而陸羽卻想,再等等。這樣的時候,夏天的暴雨天氣來了,辦公室壓抑的空氣里,白天像黑夜,世界好像進ru了「最後」一天。

大中午,辦公室里只有我和蘇言,忽然驚雷閃現,蘇言嚇得到了辦公桌下面。我坐在她的辦公桌上,輕笑她︰「膽子這麼小?」

「誰膽子小了?我是不小心滑倒。」

「真的膽子不小!那好跟我上樓頂。」我冷笑的挑釁她。

「啊!不……不……那算了……」她有些窘迫難言。

我把她從辦公桌底拉起來,剛好,這時雷聲大作,她嚇得躲進了我的懷里。她看著我紅紅的臉,我拉她的手,我以為她會像平常一樣,把我的手甩開。可是這次她很順從,她握著我的手,緊緊的。我們來到電梯,我和她來到了倒數第二樓也就是第八層樓,我拉著怯生生的她來到第八層的欄桿邊。我叫她閉著嘴,我為她捂住耳朵。看見那些閃電,在天上留下的弧線,像滿天的煙花,飛龍直探層雲之中,煞是好看。

其實平時,我看這些也會有些害怕,但我想有人比我更害怕,我應該就不會太害怕了。但沒想到這小女子不哼不吭,默默的就跟著我上來了。被風吹散的雨,打在我們的身上,我們才後退,風向變了。我們才怔怔下樓,她就再沒松開我的手。一種幸福的感覺讓我的心,變得平靜。但總感覺心里有什麼不自在的地方,隱隱的在作痛。

那一個跨年夜里的煙花,那麼的希望和她一起看的煙花。眼前的蘇言有著比她更驚艷的美貌和年輕的活力,但我就是忘不了她時而嘆息時而閃光的眼楮。我抽出自己的手,蘇言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一下。蘇言輕輕的嘆息一下,說了一句︰「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沒有!」我不知為何,好像在抵抗一些什麼似的,一下就回答出來。

「真的?」她一下笑顏綻開。

我愕然不知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回答,為自己說了一句違心的話憋紅了臉,蘇言盯著我不放眼楮略微有了一絲失落。她一個人靜靜的走到窗前,閃電劃過,轟雷陣陣,她卻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幸好這時,出去買飯的陳龍回來了,「兩位少爺小姐,我可是把你們伺候好了,我可是冒著老天爺打得天邊鼓給你們捎來的飯菜啊。」

兩人都是一陣沉默,陳龍特委屈的看著我們,不住嘆氣。

「你怎麼嘆氣呢?」我忍不住問他。

「人長得胖,都把我當空氣了,胖就是罪了麼?」

蘇言撲哧一笑,尷尬的氣氛瞬間緩和了許多。

我們開始吃飯,我和她少了平常的說話斗嘴。我一如往常的將菜里的調料一顆一顆的挑出來,再把盒飯給她。她默默地接過,默默地吃著。陳龍奇怪的看著我們,但我在挑著那一顆一顆調料時,腦袋里不斷想的是卻是張楠站在那里拿著筷子靜靜的把菜里的調料挑出來,仿佛已經挑得入神了,偶爾她會抬起頭看看在一邊注視的我,我的心里那種無與倫比的喜悅被一陣針刺的痛替代。

蘇言的廚藝進步了不少,再也不需要我在一邊幫助她,她每一次總會多做一份飯菜。我有時候會一整天在屋里,但桌上一直都有一兩盤蓋著的菜。電飯煲總是處于保溫狀態。自那個分別的車站以後,已經100多天了。認識蘇言也不過兩個多月,剛開始什麼都是我教她,現在好像都已角色互換,我已經好久沒怎麼打掃房間那些。基本上都是她在做了,她學會了好多的事情,而且一切都是從不會開始的。

每隔一段時間,我就會寫一段短信,發給那個打過去永遠關機的號碼。寫下我的思念,我多麼希望她不會那麼的狠心,可以看看我給的想念,就算回我個空白信息也好。

「5月13日,今天暴雨侵襲了我的城市,你的影子也侵襲了我的心情。光亮都被阻隔在重重的陰雲的上面,擋住我向你張望的眼楮,每一絲的氤氳煙氣都是沒有頭的思戀,沒有開頭沒有結束。听著記憶里你的歌聲,卑微的活在城市的塵埃里。」

寫下這一段,我默默的按下了發送鍵。我打開已發送信息,查看以前的信息。

「5月11日,我做了一個夢,夢里我們並沒能在一起,可是我還是在渴望著自己的有限的視野里,可以看到你的身影。我還是那麼的渴望著再見你一面,即使只是在夢里清晰一下我的眼前。讓思戀暴走走遍我踏過的每一片雪地,每一片雪花都承載著我對你冰冰的思戀。它們浸透我的心靈,我的靈魂,它們讓我痛徹心扉,讓我刻苦的適應沒有你的無所適從。讓我看見你,哪怕上天馬上就要關上我的光明。我停不了的傷害我的心,直到讓自己透支所有的力氣,如果結果真的如夢預期,我想要一次性支付所有的感情,哪怕炸掉我的整個精神,讓思念的血液在心髒完成過濾,在肺里完成呼吸,讓神將你抽離我的精神我的肉ti,然後讓我忘了愛你,放下所有的感情,讓我枯槁的靈魂再次重新拼湊,拼湊成慘敗的身軀和記憶。」

「5月8日,薔薇是愛的思戀,薰衣草是等愛的想戀,我的每一次呼吸,都是在對你呼喚,每一次心跳都是對你的吶喊,你到底在哪里?你到底是在什麼地方呢?我到底該怎樣祈禱,耶穌上帝才會靈驗。你的眼神照到我的眼,就點燃我心里的愛火,燒盡我所有的信心。」

「5月1日,我們好像在這城市的迷霧中藏著,我找不到你,我找不到我。再真的眼神也有可能看錯,我該去相信什麼?這種孤單的氣候,還要幾個春秋,才能慢慢度過?這殺人的冷,這冷的寂寞,它的手扼住我的喉,不是因為沒有,所以寂寞,只是因為有一個,所以冷得心骨透徹。」

「4月20日,你總讓我分心,你總讓我動心,你總讓我情不自禁。我看不了別的美女,腦海里全是你的身影。你總是很輕易,就已改變我的心情。再美麗的風景,沒你都提不起心情。說不出原因,理不清頭緒,講不出道理,就只是想著你,念著你。我會愛著你,直到世界都消失的那一天,聲音和影像都分離,錯位的話語,還有多少沒能說出口的言語?」

「4月19日,雨落窗外,獨自坐在窗前,想想你給過的笑臉,冰冰的觸覺卻讓腦海浮現你怔怔的眼神,我多想在你心里點一把火,溫暖你整顆心靈,我把你放進我的心里。凝望著你的眼楮,忘記自己,忘記了高興,卻也忘了怎麼去悲傷。只有一絲想念懸掛你的雙肩,我離你遠了,想念成了拖了一地的線,打著無數的結,淋濕了成了糾纏的雨線,落到我的窗前。」

「4月3日,夢想像一顆星辰放在天上,我追逐它卻找不到方向。遇見你我就有了翅膀,愛上你我就有了勇氣。月亮總是讓我冰冷,心里的愛意總能把他驅散。我一頭埋進悲傷的苦水,轉身才能獲取繼續愛你的呼吸。我願借走你所有的憂愁,然後將快樂歸還。我願將你的噩夢驅逐,讓香甜的笑掛在你熟睡的臉龐。我的思念是我給你柔軟的被子,讓我為你蓋上,你可不要著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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