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丑顏妃 第3章︰她叫夏輕染

作者 ︰ 紫小樂

事實證明,夏小染瞎貓猜對了死耗子。

被喚為方嬤嬤的婦人隨著清蘭走到夏小染身邊,捂著鼻子,朝著夏小染屈了屈身,臉色顯得難看︰「二小姐,夫人使我來瞧瞧,二小姐在院子里燒什麼東西?」

夏小染睜大了眼楮,隨後借著燻人的臭煙擠出幾滴淚來,起身看向方嬤嬤︰「嬤嬤,我在燒衣物。」

「平白無故的,二小姐燒這些衣服做什麼?」方嬤嬤皺著眉頭問道,一只手還不斷的散著煙氣。

夏小染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番方嬤嬤,瞧這樣子應該是當家主母的得力助手,吸了吸鼻子,低著頭道︰「我…我只是瞧著這些衣服不順眼。」

「二小姐不是最喜歡這些衣服的嗎?怎麼瞧著不順眼了?」方嬤嬤繼續皺眉問道。

「不好看。」夏小染繼續回答。

方嬤嬤愣了愣,隨後再繼續問道︰「二小姐那些紅色的衣物都燒了嗎?」

「嗯。」夏小染應了聲,頭更低了些,正好借機換幾套衣服。

「既然二小姐不喜紅色衣服了,那我稍後稟報夫人,明個兒二小姐要隨夫人一同進宮為皇貴妃娘娘祝壽,晚些讓人重新給二小姐送套衣裙來。」

「嗯,多謝嬤嬤了。」夏小染心中暗喜,面兒上還是懂禮的回答。

方嬤嬤眼皮子一斂,才一段時日不見這二小姐,怎麼感覺好像變了?!難不成是被蘇二公子刺激的?

「清蘭送嬤嬤出去。」清蘭急忙朝著方嬤嬤引道,方嬤嬤是夫人身邊的紅人,她自然要多多巴結了。

方嬤嬤收了思緒瞧了夏小染一眼,沒一句告退話就轉身出去了,清蘭則這殷勤的引著路。

夏小染抬頭瞧著方嬤嬤的背影,搖搖頭,這哪里是嫡女的待遇啊!比一個老嬤嬤還不如。眼光又一斂,瞧了眼清蘭的背影,再轉向女乃娘︰「女乃娘,方嬤嬤說明個兒要進宮為皇貴妃娘娘祝壽,皇貴妃娘娘跟我們家是什麼關系啊?」

「小姐這是怎麼了?怎麼連皇貴妃娘娘都不知道了!皇貴妃娘娘是小姐的姨母啊!也是最疼小姐的了!」女乃娘說著疑惑的看著夏小染。

夏小染眨了眨眼,她又不是真正的二小姐,怎麼會知道!張嘴一笑︰「我是跟女乃娘開玩笑呢,我自然知道姨母。」

「咳咳咳……」怕女乃娘再問下去,夏小染急忙裝做被嗆到了,急急咳嗽了起來。

「小姐,你怎麼了?這里煙味重,小姐快到前院去。」女乃娘果真中計,急忙上前扶著夏小染往前院走去,一下子忘了方才的問題。

夏小染偷偷笑了笑,心下盤算著,听女乃娘的意思,那個皇貴妃是最疼這真正的二小姐的,大概正是因為如此,當家主母才會帶著這個難看的女兒去宮里吧。可是她不是真正的二小姐,許多事還弄不明白,明日該怎麼糊弄?

「小姐,天色不早了,女乃娘服侍你歇息下吧。」

「小姐…小姐…?」

在女乃娘的第二次呼喚下,夏小染回了神,看向女乃娘,瞬間掩去了所有的神思,一張小臉皺了起來︰「女乃娘,我在想,明個兒去給皇貴妃姨母拜壽,該準備些什麼禮物。」

「小姐今個兒是怎麼了?給皇貴妃娘娘的賀禮小姐不是一早準備好了嗎,就放在小姐的床底下啊。」女乃娘的神情好像多了幾分疑惑。

「哦。」夏小染急忙一拍腦袋︰「瞧我這記性,菩薩讓我忘記以前不愉快的事,我倒是把正經事也一並忘了。」

「菩薩是要小姐忘記以前不愉快的事嗎?」女乃娘瞧向夏小染的眼光亮了一分。

夏小染點點頭,一本正經︰「正是,菩薩說過去我受了太多的苦,也有太多事想不開了,所以讓我忘了,醒來的時候真有許多事忘了,記不起來了。」夏小染知道古代的人大多信奉神明,她這麼說,女乃娘應該會相信的。

果不其然,女乃娘的眼光更亮了,一張臉笑了開來︰「小姐果真得到菩薩保佑了,小姐出生那日就有尼姑進府說小姐非平常人,老爺和夫人都不以為然,原來是真的。」

夏小染眨了眨眼,被她蒙對了?不過她夏小染從來不信佛,想那個時候的尼姑一定是為了騙些錢財才那麼說的。

「小姐,快進屋歇息吧,明個兒還要早起。」女乃娘還在為‘二小姐’得了菩薩庇佑而高興,扶著夏小染往屋子走去。

「女乃娘,我有許多事忘了,你能不能與我說說以前的事兒,也免得明個兒出丑。」夏小染想著正好借此打听一下關于真正二小姐的事,以免明天露餡。

女乃娘想也不想的點頭應下了,對夏小染的說法深信不疑,琉璃國人十分信奉神明,沒有人會拿神明來騙人的!

進屋後一個時辰,女乃娘方才服侍‘二小姐’睡下,自己也出了屋。

夏小染躺在床上,方才她拐彎抹角的問了許多問題,每次女乃娘一有疑惑,她就糊里糊涂的糊弄過去,大多都是借用菩薩之名,想到這里,夏小染忍不住默念一聲︰阿彌駝佛!

默念之後,夏小染就整理起到這里之後所收集的信息。

這個朝代原本是有五個國家分立。三十六年前,年過五十的琉璃國國君帶領五位年輕的將軍統一了六國,成了如今的琉璃大國。那五位年輕的將軍戰死了兩位,還有三位被太祖皇封為三國公,顧國公,蘇國公,林國公。而夏小染代替之人的外祖便是如今的顧老國公。琉璃統一之後,太祖皇登基為皇,統治了六年逝世。由先皇登基,先皇登基後22年逝世。如今的皇上已登基八年,而當初那三位年輕的將軍,也成了如今的三位老國公。

夏小染代替的丞相府二小姐叫夏輕染,是琉璃國聞名的丑女,不僅沒有樣貌,更沒有才,沒有德,典型的古代三無女。從女乃娘隱晦的語句中可以听出,夏輕染是史上最沒人氣的嫡女,不僅背負著許多不好的名聲,還沒有爹娘疼愛,祖父母也十分不喜她。還有那位被稱為琉璃第一才女的姐姐,也十分厭惡她。

而且最要命的是,夏輕染還喜歡上了當今蘇國公的嫡子,蘇家二公子,整日里有事沒事就追著蘇二公子跑。而那個蘇二公子可謂對夏輕染痛惡致極。

這不,今日上午,夏輕染听說蘇二公子到府上做客,就穿了自認為最好看的大紅衣裙,不顧阻攔,沖進花園見心上人。結果當然是…受了巨大的刺激,被那蘇二公子轉著彎的深深鄙睨了一通,隨後被丞相老爺,當家主母教訓了一通。還讓府里的下人都瞧了笑話去。羞窺惱怒難當之下,夏輕染就哭著跑回來了。

夏小染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她叫夏小染,她叫夏輕染,相差了一個字,也許就是所謂的緣分吧!也不知道你如今去了哪,希望你能過好,這里我會替你好好過下去的!

最後悠悠嘆息了一聲,隱沒在漸黑的夜色中,夏小染緩緩睡去了。

夢里,夏小染回到了那個富麗卻冰冷的家,見到了她的爸爸媽媽,還有高高在上的姐姐。

「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倒霉貨出來!」是媽媽刺耳的聲音,再配上那副厭惡至極的模樣。

「不要生氣了,就當沒有她這個女兒,只是家里的菲佣而已。」是爸爸冷漠的聲音,看向她的眼神比路人還要冷上幾分。

「爹地,媽咪,你們沒必要為這個小雜種動氣費心,反正明天我就和韓宇結婚了,她只是我和韓宇玩弄的對象而已!她也不想想,韓宇怎麼會喜歡上她,我只是讓韓宇玩玩她,沒想到她還真會當真!」是姐姐高傲諷刺的聲音,那張美麗的臉似乎都有些扭曲了。

夢里每一張臉,每一句刺心的話,都讓夏小染睡不安穩,那張帶了黑斑的臉微微皺了起來,額頭出了點點細汗。

夏小染醒來的時候,天還沒有亮,窗子外面傳來「滴噠」的聲音,好像是下雨了。

這是夏小染在現代的生物鐘,為了賺錢,她找了早晚兩份兼職,早上天還沒亮就要起床了。

「清蘭,伺候本小姐起身吧。」朝著屏風外的軟榻上喊道,難得穿越成小姐了,自然要享受一下做小姐的待遇。

外面的清蘭睡得正香,听到夏小染的喊聲醒了幾分,一張清秀的小臉黑了起來,原本她從來不用守夜的。昨夜她送了方嬤嬤回來後,二小姐竟讓她睡在外榻上守夜。半夜還讓她伺候著上了兩次恭房,剛剛睡安生了,又被喊醒了。心里面惱恨著,卻也不敢言,昨夜她與夫人說了二小姐的變化,可夫人只是沉默了片刻,還交待她好好伺候二小姐,明個兒好好為二小姐打扮打扮。

清蘭一邊哀嘆惱恨著,一邊起了身,又點了燭燈,方才應了聲︰「是,小姐,奴婢這就去端熱水來。」

過了片刻,清蘭就端了一盆熱水回來了,身上帶著些許寒氣,伺候著夏小染起了身。

今日夏小染穿上的是一襲淺綠色挑絲雙窠雲雁裝,裙上用細如發的金銀絲線繡成的千葉海棠和棲柭飛鶯,下擺上面的花紋是由暗金線織就的。夏小染很喜歡這套裙裝,比那些紅色的衣裙好看多了。

穿上裙裝,清蘭又服侍夏小染洗漱,然後是坐到梳妝台前,梳發髻。因為夏小染吩咐了要簡單的發髻,清蘭便為她綰了一個反綰髻,發間只墜了一只海棠滴翠珠子碧玉簪,顯得淡雅自然。

「小姐,奴婢為你抹妝。」清蘭說著便走到了夏小染面前,面容有些疲憊,卻是強打起精神,有了昨夜夫人的交待,她自然不敢馬虎。

抹妝?夏小染一愣,是化妝嗎?急忙搖了搖頭︰「不必了,你為我尋塊紗布來!」

清蘭愣了愣,隨後點頭,轉身去尋紗布。

很快,清蘭就尋來了一塊紅色紗布。

「不要紅的,有沒有素色的。」夏小染看了眼就皺眉道。

「奴婢再去尋尋。」清蘭忍下心里的惱恨,轉身再去尋。

尋了半晌,清蘭終于從衣箱里翻出一塊淺白的紗布來。

「小姐,這塊可行?」

「嗯。」夏小染滿意的點點頭,接過紗布,折成三角形,然後輕輕蒙在臉上,正好擋去了臉下方的那塊黑斑,只露出一雙靈動的眼楮。這樣就好看多了,夏小染滿意的瞧著。

清蘭這才知道‘二小姐’要找紗布的原因,不由冷哼,遮住了又怎樣,還不是那個丑女人!

「好了,你去廚房準備些早膳吧。」夏小染擺了擺手吩咐。

「是,小姐。」

清蘭退下之後,夏小染便拿出了床下的東西,一只略大的檀木箱,里面裝著一對玉珊瑚,是夏輕染要送給姨母的禮物。從女乃娘的話中得知,那位宮中的皇貴妃對夏輕染是最為照顧的,因此夏輕染的日子才好過些。

夏小染看著玉珊瑚想了半晌,待女乃娘進屋時,吩咐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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