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公司出來就直接回母親家。(思路客.)一進門就被小汐纏著要給蘇瀾打電話。
「爸爸我想媽媽了!小汐中午在學校睡覺時候有夢到媽媽。」小嘴嘟嘟的很是可愛。
「嗯,是嗎?」
「嗯!」用力的點點頭,怕爸爸不相信似的,「我想爸爸在的時候我們一起打電話給媽媽,那樣的話媽媽就知道我們都很想她啦!」小汐一臉古靈精怪的樣子。
汪母憋著笑看著趴在汪承瑾身上的小汐,想不到這孩子鬼機靈。蘇瀾沒白疼。
「爸爸你的手機?」小汐催促。
蘇瀾正把姥姥扶出來,安坐在沙發上。舅媽在一旁拿毯子給老人蓋腿。
電話響了,蘇瀾走到一邊接了起來。
剛按下接听鍵,電話那頭的小汐的聲音就歡快的響起了,「媽媽,小汐和爸爸想你了!」這稚女敕的聲音讓蘇瀾心里越過一陣暖流。像暖風掠過湖面,帶起陣陣漣漪。蘇瀾嘴角不由上翹了幾分。
母女倆嘮嗑了一會,手機被轉到汪承瑾手里。
汪承瑾本來有些推拒的,只見孩子笑嘻嘻的樣子,也就拿過了。清清嗓子︰「北京那邊天氣怎麼樣?」他是知道的,網絡上有。
「很好。都是晴天,也沒那麼熱。」
「姥姥還好嗎?」
「不怎麼好。患了老年痴呆癥。」
「……」
一時之間兩頭陷入了沉寂,好一會沒說話,有輕輕的呼吸聲。蘇瀾兩眼空洞的望著窗外黑沉沉的夜色。
小汐看著爸爸拿著電話不說話,雙手攀住他的脖子耳朵貼過去听,也沒見媽媽說話。汪承瑾被孩子毛茸茸的小辮子刺得鼻子有些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小汐一見樂啦,笑嘻嘻的,「爸爸你和媽媽怎麼都不說話啊?」
電話那頭傳來蘇瀾關切的聲音︰「承瑾你感冒了?」
「沒有」
听到他說沒有,放下心來。他的身體底子一向很好的,很少感冒。
听他又用很淡的語氣問她什麼時候回來,「嗯,……。家里也沒什麼事。我想……」
他一听她這口氣,就有些氣了。好像這段時間都不回來是吧!心里說不出的煩躁,出口冷冷的打斷她,「不用說了,想呆多久就呆多久!永遠不回來也可以不用跟我說。」
他這一句話出口,自己都愣住了。小汐見爸爸生氣了,圈住汪承瑾脖子上的手一下子縮回了。汪承瑾見到女兒的反應有些懊惱——自己怎麼又在孩子面前發火呢?
電話這一頭的蘇瀾也知道汪承瑾此時肯定臉色很難看。這件事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他要自己回去就回去吧!「那我盡快回來。」她已經做到夠妥協了。
她不停的退讓,一次次的低頭。她都不知到什麼時候會把自己低到塵埃里。每次愛她都一心一意的投入,要求也很簡單的,只想得到同等的愛。
汪承瑾掛斷電話,輕輕的撫了撫孩子怯怯的臉蛋,這個孩子繼承了他的五官,但是要柔和一些。「小汐想媽媽的時候可以自己跟媽媽打電話。你不是記得媽媽的電話嗎?」
孩子仿佛得到了鼓勵,忽略了剛才那一幕,「喔,爸爸,媽媽說有什麼事要說出來,你不說出來,別人就不知道了!」
「媽媽這樣教你的。」
汪小汐用力的點點頭,「媽媽說這樣我才能和她更親近,所以你也要這樣做。」明明剛才爸爸是想媽媽回來的。她都看出來了。
他和蘇瀾之間的問題真的是用溝通能解決的嗎?他抬頭望著牆上父親的遺像,父親仿佛正慈愛的看過來。有些事誰也解釋不了,解決不了,不是嗎?
蘇瀾轉過身去,舅媽正在為姥姥捶腿,蘇瀾走過去,「我來吧!」
舅媽起身憂心忡忡的看了一眼蘇瀾終究什麼也沒說,轉身走開了。這接電話前和接電話後完全是兩樣。她沒刻意去听蘇瀾的電話,離得又遠。但是蘇瀾剛才刻意壓低的聲音帶著小心,還有她結束電話時候,久久立在窗前清瘦的背影,在無聲的說著一些不好的信息。
她一邊往廚房走,走一邊想最好是自己想多了,這麼好的女孩也應該有個好男人愛的。
也只能默默嘆息,孩子都大了,也不是該他們操心的了,也不是他們操心得了的。
褚一航關掉桌上的電腦,把自己陷入黑暗里。忙了天的他其實很是疲憊。他模索著拉開書桌抽屜,從里邊拿出一個水晶相框。相框在暗夜里借著窗外透進的清冷月光泛著璀璨奪目的白光。
他把相框倒扣在桌上,又打開台燈。小心的紐開後蓋,從里面拿出一張對疊的紙,是一張素描,是他的。
小小的素描線條很柔和,他彼時笑得很開心,還露出了牙齒。
「褚一航,不能動。」某人理直氣壯的吩咐。
他只好有些僵硬的呆在凳子上。
剛勾勒幾筆,把頭從支起的畫架探出了,皺著好看的眉,「真難看!自然一點行不?」
一邊說一邊走過來把他額前的碎發往上撥了撥,用兩根縴巧的食指把他的嘴角往上勾。「對,就這樣啊!不許動了。」
畫幾筆,「褚一航,你的眼神不對,是笑著,好不好?」
「我的大小姐,我可是免費模特好不好,肯定沒那麼敬業了。」他戲謔道。
她有些氣急敗壞的︰「是誰想看看我的水平。我又沒那麼多的錢去請模特。只好將就一下。」她本來就是半罐子水。都丟了好多年了。
趁著她過來為他調整,迅速一把把她摟著懷里,「喂……褚……」嘴唇貼上去堵住她那張嘰嘰喳喳像小黃鶯一樣聒噪的嘴。她的唇像巧克力一樣絲滑充滿誘惑芳香。
直到她雙眼迷蒙,透不過氣來,才放開她。「再不專業,也應該索取我的酬勞。」
她一緩過氣來,白皙的小拳頭就雨點般的落在他結實的胸口。「你壞死了,壞死了!」驕嗔可愛,他只好故技重施又把她束縛起來以吻封緘。
「你欺負人,褚一航我跟你沒完!」說完就抽搭搭的哭了起來。
「你得跟我一輩子,當然沒完。」他好笑的說。
眨巴著一雙淚眼,「你個無賴,誰說要跟著你了?」說完哭了起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張臉因哭泣憋得通紅。
這是來真的了!「好了,乖!不哭了!再哭就成丑小鴨了。」哭得他心慌了。
「我哭又怎麼……。怎麼著你了?哭是女人的權利。」雖然那時她只有17歲,「誰叫你欺負人。你就要走了,你……要真走了,我就不等你了。」威逼利誘都用上了。他不知道她是從哪里听說的。他知道他太驕縱她了。要是他真出國了誰來照顧她。寵著她。
一雙白玉般的胳膊使勁摟著他的腰,生怕一松開他就走了似的。鼻涕眼淚一個勁的往他身上蹭。溫熱的呼吸落在他的胸口,他緊緊懷里的寶貝。這是他的寶貝,他的日月,他怎麼會讓別的人來疼了?
最終他頂住壓力沒出國留學。他要守著她,看著她,慣著她,看她長大。而他最終還是不得已的失去了她。
褚一航重新疊好放進去,合上後蓋,終忍不住把相框反轉過來,顫抖著手觸模上去。
照片里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笑顏如花。身後大片美麗嫣紅的薔薇不過是她的陪襯。
就只剩這張照片了。心頭沒由來的泛上酸澀難當的痛。
她如今在哪兒?還在嗎?
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頓時陷入不可抑制的難過自責里。
褚一航從書房里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走進兒童房,驕拓睡得很熟,因為天氣的關系有點悶,他把被子踢開了。褚一航無奈的笑笑,扯過一旁的毯子重新給他蓋上。孩子迷迷糊糊睜開了眼,叫了聲︰「爸爸…。」褚一航點點頭,小聲的說︰「睡吧!」
孩子側過小身板又睡著了。
這個孩子跟他最親近了。很少去黏白玫芝,白玫芝好像也不太喜歡他,小時候就很少抱他。也就在人前做做母親的樣子,他估計那已經是她最大的忍讓了。
孩子也聰蕙,他的女乃女乃平日里也沒少教孩子跟白玫芝親近,可那麼小個孩子就堅持自己的立場,親昵不足,疏遠有余。
------題外話------
今日更新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