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一航回到臥室時,白玫芝已經睡著了,穿著睡裙被子也蓋到腰月復以下,落地燈的光線里有出來的大片雪白的背。(思路客.)空氣里彌漫的香味太濃,褚一航蹙著眉毛躺到一邊。扯過自己的被子蓋上。熄了燈。
白玫芝在黑暗里睜開了眼楮,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心里的失落已經近乎麻木了。他看不到她,哪怕她穿得再妖嬈,把自己拾掇得再香,他都視而不見。就算是夫妻之間的事也是敷衍了事不說,還少得可憐。更甚者喝醉酒時還會把她當做那個女人。把那個女人的名字叫得纏綿悱惻。
知道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是作踐自己。可她已經停不下來了。大好的青春全都耗在他身上,她已經不再年輕,他不想到頭來什麼也沒有留住。她能肯定的是他沒有外遇。她始終是他褚一航的妻子。也不管他心里有沒有人。曾經的相遇之初褚一航就堅定的表示不會愛上她。從沒失敗過的她不死心,知道自己在褚家人眼里的優勢。在這場爭奪戰中勝利的是她,而不是那個在他們婚禮上留下一個落荒而逃的背影的女人。她沒見過那個女人,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那個女人。
汪承瑾一大早站在窗口就看見旁邊那棟小二層別墅的院子里有人正在除草。整個「海瀾澄清」別墅區每棟房子的風格不一。這還是當初追求蘇瀾時候他們公司開盤的。買的很火,自己也留了一套。沒想到也住上了。
旁邊這房子也是早買了出去,只是一直沒見人搬來。不過不管是誰,在這個什麼都講時間效率的社會,又真正有幾個人在乎鄰居是何人?
天氣預報說今天台風將會過境s市。這個時候的天空已經是黑沉沉的了,好像大朵大朵的黑雲就要壓下來。空氣很悶。今天將是繁忙的一天。昨天在公司就已經安排下去,要求工地停止施工,清理安全隱患。今天他必須得到幾個工地親自巡視一圈才放心。下午還得趕到老宅子,已經答應今天停課的小汐要過去。
他一邊下樓一邊扣著袖口。李誠已經在樓下侯著了。他一步也沒停頓的走了出去。
李誠跟了上去,站在飯廳的柳阿姨嘴里嘀咕著︰「又不吃早餐,這身體怎麼扛得住。」她也就是小聲說說。瀾瀾還打電話回來跟她說要多做營養的飯菜。
蘇瀾正在沙發邊上一勺一勺的喂姥姥。想起舅媽剛才說自己小時候就是姥姥這樣喂大的,心里滿滿的感動。她想起一個關于鳥的故事。故事說小鳥出殼後由鳥媽媽從很遠很遠的地方餃來食物一口一口喂大,然後教幼鳥飛行。等鳥媽媽飛不動的時候,已經長大的幼鳥就勇敢承擔起為鳥媽媽捕食的責任。飛禽如此,更何況人?
她已經失去了媽媽,她也想常歡姥姥膝下。可她不僅是老人的外孫女,她也是小汐的媽媽,汪承瑾的妻子。一想起那天的電話,心里就有些難過。
老人現在對外界已經沒什麼反應,有時笑,有時流淚。蘇瀾給她揩去嘴角的湯汁。和她說著話。都是小時候的回憶。老人一雙眼楮已經渾濁不清,只是定定的看著電視機方向。
蘇瀾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機。正是早間新聞。電視里出現s市的畫面,記者正在港口,費力報道,他身後是呼呼的風,吹亂了他的頭發,遠處港口停泊的船在水里晃得厲害。
她這些日子都不曾看過電視,更別提新聞。
她知道他今天會很忙,他會把一切打點妥帖才安心。s市一年要遇上多次台風。可她不想錯過這個打電話的借口。
她想他,想听到他的聲音。這個世界上除了能擁有他,她還剩什麼?是他給了她希望,她不想他這麼快就收回去。卑微的只想他還像以前一樣愛她。
汪承瑾掛斷方薇的電話心里有說不出的氣惱,還有失落。他氣惱蘇瀾自從那天那通電話以後就沒有再給他打電話了。難道就因為他那句氣話?「太太這幾天都在城郊?」
「是的,老板。」李誠回過頭來。
「別叫我老板,怎麼越听越像黑社會的。」汪承瑾有些生氣了。
「是,汪總。」以前他不是也偶爾這樣叫的嗎?李誠在心里嘀咕。
蘇瀾先給汪宅去了電話,小汐還在懶床,汪母接的電話。汪母掛電話之前說她想在北京多呆一陣子也沒問題的。雖然她體諒自己的兒子每天回家面對一室冷清無人照顧。也沒有怨念頗深的責怪蘇瀾沒照顧自己的兒子。
蘇瀾感到婆婆的理解。她這個婆婆一直謙和的人,尤其喜歡自己。她在汪母面前也從不拘謹,她是實實誠誠的感念她的好。她不能任性,不能把婆婆的好熟視無睹。婆婆也許是不能對自己說出苛責的話來。她說自己會盡快回去。再次囑咐婆婆讓佣人把窗戶關嚴。
汪承瑾的怨憤還沒發完,蘇瀾的電話就來了。看著不停閃動的電話,怨憤還有,失落卻一掃而空。連他自己都沒發覺他的嘴角溢著笑。他平靜的接起電話,不說話,就等著蘇瀾先說。
「嗯。」
「……」
「知道了。」
「……」
「沒事,不忙。」
「……。」
「隨便你什麼時候回來。好就這樣。」
汪承瑾听到電話那頭的忙音才放下電話。李誠從後視鏡里偷偷打量汪承瑾,臉上的線條不似剛才冷硬。他剛才接到第一個電話時,雖然語氣很低,但是也沒什麼感情在里邊。他就知道是「海棠名苑」里的那個女人。第二個電話雖然汪承瑾語氣有些生硬,完全是對答自如的樣子,但此時嘴角微不可見的笑紋和緩和的臉色是騙不了人的。
「被‘慶航’奪去的那塊地,他們打算什麼時候動工。」(什麼叫‘奪’可不可以不要說那麼難听。)
「昨天‘慶航’的邱臻差人送來一張請柬,那個時候你剛好不在。半個月後就會啟動,那天剛好是他們‘慶航’過來一周年。邀請你去參加酒會。」李誠側過頭不動聲色的看著汪承瑾的反應。他不敢問他去或者不去,因為他看到了汪承瑾臉上的陰霾。
「哦~!是嗎?我到時候可要去湊湊熱鬧。」汪承瑾玩味的笑著,臉上的陰霾並沒有因為這個笑容而消失。他話峰一轉,「到時候褚一航怎麼也得來。」
李誠低下頭,心里揣摩︰他不是挺氣惱「慶航‘上次步步緊逼最後只比他們高出一千萬的價格拿到那塊地。那天爭到最後就只剩他們兩家,汪承瑾和邱臻頻頻舉牌。也不知怎麼的汪承瑾突然就摔牌掉頭而去。之後還發那麼大的火。這種土地拍賣本來就存在競爭,可他那天就和邱臻耗上了。而且到最後還是他自己負氣撒手的,誰都看得見那塊地的價值。其他公司見兩家大公司頻頻加價都只是在冷眼旁觀的份。
汪承瑾心里有數的,那天他如果再不走可能一場競爭下來吃虧的也許就是他‘汪氏’。那塊地的價值有。再有價值也是有個尺度的。拍高了,價值就沒有多少。甚至可能變成一個燙手山芋。商人都重視利益。」之前說到那兒了?「
李誠連忙拿起膝蓋上的資料繼續之前的匯報。
中午的時候外面的風更強勁了。天色暗得駭人。汪承瑾趕到汪宅的時候外面已經落下豆大的雨點,打在身上生疼。
汪承軒兩口子一直呆在房間了。汪承瑾吃了母親給他留好的午飯也去陪著呆在活動室里孩子。
汪小汐看到爸爸進來,坐在地上的她只是抬起了頭脆生生的叫了一聲︰」爸爸。「然後又埋著小腦袋,專心手上的事情。
汪承瑾走了過去,只見孩子在小凳子上鋪了一張雪白的紙。手上是一支筆,紙上已經有了一些大體的輪廓。」小汐在干嘛?「
小汐頭也沒抬的︰」爸爸你猜猜!「」猜不出來。「其實他已經看出是人物畫。估計是一家三口。」爸爸你真笨!「有些不滿的嚷道,這下抬起小臉蛋,眨巴著大眼,」這也看不出來?「
汪承瑾繼續點點頭。」爸爸真看不出來!「」是畫的爸爸媽媽和寶寶。「說的時候寶寶還用小指頭指著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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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書寫起來分外壓抑!寫的時候是抱著希望大家認可和分享的態度。謝謝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