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總覺得這家店有蹊蹺,但是司馬明禹走之前分分明明就說過︰「我會住在涼城千吉街鳳儀客棧。」
司馬明禹從來不說做不到的話,那他就肯定住在這里。
是以兩人心中雖都有疑慮,還是答應了下來道︰「住,有勞小哥帶我們去。」
青櫻跟著店小二在昏暗的客房走道中一路走一路越發疑惑,她和施謹瑜分明是一男一女,看行止也不是夫妻,為何這店小二就絕口不問呢?就算只有一間房,也該問一句是否需要加兩條板凳吧?
地字三號房極為偏僻,很走了一陣才到,誰料店小二突然賠笑道︰「兩位客官,真是對不住,小的剛才走的太急,忘了帶鑰匙。」說著還招呼了自己一個嘴巴子,一面道︰「勞煩二位在此稍等一會,小的立刻去取。」說著一溜煙兒就跑了。
青櫻雖然狡黠,卻到底是貴族少女,施謹瑜更是向來守禮,兩人只能面面相覷瞧著小二消失,想罵人卻罵不出一句狠話。
耐心地等了將近半個時辰,也沒見店小二的蹤影。這個時間已然過了飯點,方才進來的時候也沒見店里有多少人,斷不會是店小二忙得忘記了。
兩人越發覺得蹊蹺,青櫻想了想對施謹瑜道︰「你站遠些,我來開門,進去瞧個究竟。」施謹瑜深知青櫻在鳳鳴山時于正經文史治國經略不用心學,卻專花心思在稀奇古怪的陣法和機關消息上,她既然說能開門,自然有她的辦法,當下也不讓她。
青櫻從發簪中取出細細的一個硬金線,在鎖孔略微鼓搗了幾下,只听「登」的一聲,懸在門上的大鐵鎖應聲而開。
施謹瑜正也想說先生果然偏心于她,已然听到青櫻壓低聲音的驚呼︰「明禹?」說著身影一閃已經進了房間。
司馬明禹怎麼在這間房?心念電轉之下也知不妙,立刻跟上,閃身進屋後小心鎖好房門。
青櫻方才乍一推門,只見司馬明禹半個身子在床上,半個身子懸在床下,鬢發散亂,從門前到床前皆是血跡。
此時施謹瑜也已經進來,兩人湊到近前一探,尚有氣息,只是面色慘白,嘴角胸前都有大片血跡。青櫻幫著施謹瑜先把他移到床上放平整,想是挪動的過程牽動了傷口,司馬明禹微微一睜眼見是他們,神色一安氣息虛弱道︰「我胸月復各有一處致命傷。」說著又暈厥了過去。
施謹瑜解開他的衣服查驗,果然有兩處大傷口,胸口的已然看見肋骨,青櫻是女子不便近前,只听施謹瑜道︰「他倒是意志堅強,兩處大傷,三處骨折,還中了內力極強的一掌,這時節又寒涼,竟然也沒死。」說著更疑惑道︰「雖然我不通醫道,但是這樣兩處見骨的傷,是如何止住血的?如果不止血,他早就死了。」
青櫻雖然急,心里還是不亂的,略一思忖道︰「我知道了,這家店果真是有古怪,他這幾日在這里其實是有人照料的。」
「誰照料他?他剛才的樣子哪里像有人在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