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怕楚南江等急了又變卦，方妤速度奇快地整出了兩菜一湯，把米飯也盛好，放在餐桌上，忐忐忑忑地看向他。
他這個樣子其實有些滑稽，因為他的衣服在浴室里弄濕了，所以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她的衣櫥穿上了她的睡衣。
其實是很好笑的，但是她卻不敢笑。
而他也終于邁動尊步，在桌旁坐下。
從前他沒有少吃方妤做的菜。
那個時候她也就十幾歲，也不知道從哪里學來的好手藝，做的一手好菜。
這樣一想，倒是有些懷念。
看著楚南江優雅從容地吃東西，方妤連坐都不敢坐，呆呆地立在一邊，手握緊了放在小月復前，緊張又不安。
沒想到楚南江抬眼看她，輕飄飄的一眼卻讓她心頭一顫︰「你不吃？」
「我……」
「真的不吃？」
那個眼神讓方妤一震，下意識地坐了下來。
吃東西的時候也不敢看他，只顧吃碗里的白飯。
還是楚南江看不下去，替她夾菜，她吃驚，抬頭看他。
他皺皺眉，撇撇嘴︰「太瘦了，抱起來手感不好。」
就知道他說不出什麼好話來，可方妤還是乖乖地將他夾給的菜吃了。
食不下咽，可還是逼著自己吃完了。
楚南江像個大爺一樣，吃完了就靠在椅背上，等著她收拾。
而她就是一個保姆，專門收拾殘局的。
為了不要出去面對他，她放慢了洗碗的速度，一次洗了兩三遍。
可沒想到楚南江竟然會屈尊來到廚房。
她正在刷第三遍碗的時候，他走到她的身後，胸膛貼著她的背脊，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還沒洗完？」
「快，快了，這就，就洗完了。」她一急，手滑了下，瓷碗便差點從手里掉下去。
他眼疾手快，瞬間握住她的手，替她抓住了險些四分五裂的碗。
她松一口氣，可反應過來才發現他的手依舊握著她的，絲毫沒有離開的跡象。
她換一只手抓住碗，略略掙扎一下。
可他依舊不放，修長的手指反而開始撫觸她的手。
從她的指尖，不放過一寸肌膚，撫到掌心，而後輕輕地撓。
她怕癢，手猛地一攥，便將他的手指窩在手心里。
听到他在她耳邊不懷好意的笑，忙展開手掌。
他卻用手心貼著她的手心，兩只手上都沾上了洗潔精的泡沫，在泡沫的遮掩下，他和她十指交握，緊緊地抓住。
她只是依舊攤平著手，絲毫沒有因為這個而有任何反應。
曾經，十指交握是讓她心動無比的一個動作，每次在床上，他都會找到她的手，而後用那個動作將她的手按在床上，她原本以為這是親昵的體現。
可後來才發現，原來這只不過是他熟悉的動作，是他喜歡掌控的標志。
根本沒有什麼親昵不親昵，就像他曾經說過的那樣。
她不過就是她的一只寵物，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就這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