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的余溫下,風衣隨風咧咧,何泊衍就這樣坐在輪椅上,淡然的面容上有著寧靜泊然的灑月兌。愨鵡曉似乎察覺到她的注視,他的眉眼驀地投射到她的方向,柔和的暖意彌漫開來,他與身後的人低聲說了一句什麼,那人便推著他往她的位置而來。
「何先生,今天的事情,謝謝你出面。」在他開口前,蔣楠率先表示出自己的謝意。
薄唇劃過一抹清淺的弧度,他那深邃的眼閃現一絲幾不可查的笑意︰「我不過是盡一個公民的本分實話實說而已,蔣小姐客氣了。」嗓音低沉中別有一絲甘泉般的清冽。
兩人的視線交匯,一時之間竟未移開眼。
周圍人聲車聲,仿佛獨有這一方天地,暈蕩著塵世的安然。
「我靠,這眼神直視都超過十秒了,扮什麼深情款款,當爺是死人啊?黏糊什麼呢黏糊?分開!」詹世風不合時宜的聲音猛地插/入,他的手也沒閑著,直接便做揮刀狀,切割兩個的眼神對視。似乎是見效果不甚明顯,索性直接將自個兒整個身子給站在兩人中間,徹底隔絕了他們的對視。
蔣楠無語地瞧著他大爺的幼稚舉動,往旁邊走了幾步避開他,朝著何泊衍歉意一笑︰「讓何先生見笑了,他這人就喜歡插科打諢,可以完全無視。」
「女人,有你這麼對爺的嗎?當著爺的面抨擊爺,典型的紅杏出牆吶。」
兩人都有意忽略詹世風那帶著欠扁意味的磨牙聲。
「沒事就好,這案子不簡單,以後凡事還是得當心。」何泊衍向她遞出一個小小的禮盒,「這是恭喜你重生的小禮。」
那禮物盒子包裝精致,只有戒盒大小,這下詹大公子更加不樂意了︰「兄弟,你要撬牆角也不用當著我這個老公的面吧?」
蔣楠臉色也掛不住︰「何先生,這是?」
雖說不可能是詹世風理解的玩意兒,但一個素昧平生的人對她伸出仗義之手已經是難得,如今居然又送她東西?
瞧出了她眼中的疑惑之色,何泊衍主動打開那個小小的禮盒。
一只白色千紙鶴,靜靜地躺在里頭。
「不值錢的東西,沖著這不錯的寓意我才敢拿出手送人。」
「白色?不知道白色的東西不吉利啊?」詹世風鄙夷地望了眼,將搗亂精神進行到底。
蔣楠卻是直接鄭重地接過了那禮盒。
她曾愛一人如生命,一天內折盡三千三百四十四只潔白的千紙鶴。那時的她,前一夜才堪堪將自己的第一次交到了他的手上。
可當她提著滿滿三個籃子的千紙鶴前去找他時,看到的不過是他親熱地摟著另一個女人出入他的公寓。
那時她才知道,有些人生性風流,那種習性,是骨子里的,由家庭與環境造就。即使她傾盡所有,也不可能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