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對眼,一個站著,一個坐著,一個在門外,一個在門內。愨鵡曉
明明那應召女郎早就沒影了,空氣中劍拔弩張的氣氛也早就不見了,可蔣楠瞧著何泊衍的神色,立即沒出息地吞咽了下口水,反應過來剛剛自己的嘴快。
「呵呵,那什麼,我剛剛就是逞口舌之快,那個什麼硬不硬的……」
身上簡單地套著一件白色的浴袍,何泊衍就這般笑睨著她坐在輪椅內,細碎的頭發甚至還沾染著沐浴過後的濕意。水珠滑落,一路漫過那軒朗的眉目,那清俊的臉龐,沿著鎖骨隱沒無蹤。
再尋常不過的畫面,放到他身上,卻無端令人覺得性感而不失嚴謹。
饒是早就將面皮子訓練得無比厚,在何泊衍如此注視下,蔣楠的臉還是敗下陣來一點點泛紅。
「剛剛蔣小姐可是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我該致謝才對,可不敢因為那麼一句話來責怪你。」清淺的聲音帶著一絲難得的戲謔,何泊衍移動輪椅將門徹底打開,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不用了,我……」蔣楠剛想說她還得回去照顧爛醉的詹世風,豈料,斜刺里一個聲音響起,再熟悉不過的男人已經踉踉蹌蹌地走了過來。
酒氣襲來,詹世風已經不客氣地將手搭到蔣楠的肩頭︰「女人,你在你老公眼皮子底下討論別的男人硬不硬的問題不說,居然還將自己代入。爺這個綠帽子戴得也太亮了些吧!」
身上猛地承受著他故意施加的壓力,蔣楠有些吃力地穩住自己的身體,皺緊了眉︰「你裝醉?」
「爺酒量好著呢!千杯不醉!別故意轉移話題,爺不吃這套!」詹公子大爺似地嚷嚷開了,活月兌月兌一個逮住妻子和人開/房的憋屈相。
听得他如此說,蔣楠是放心了,看來是醉得不輕。既然醉了,醉鬼的話越是和他辯駁便越是被他糾纏,索性便順著他的話︰「嗯,我給你戴了綠帽了,你這是打算怎麼解決呢?」
還以為他會說出什麼「大刑伺候」「就地正法」的話來,沒想到詹大公子居然眼楮緊緊盯著她,然後朝她笑得風華絕代︰「我要找老爺子告狀!看他這次是幫我這個親孫子還是幫你這個……」「孫媳婦」幾字到底還是沒出口,似在琢磨著到底用什麼詞匯代替,詹世風咬了咬牙,「跟爺回去找老爺子評理去!」
醉酒的詹世風會變得如此幼稚?以前怎麼沒發現?
蔣楠狐疑地打量了他好幾眼,企圖從他臉上瞧出他偽裝的痕跡。
「詹少,你的帽子沒變綠,不過你的眼楮變綠了。」詹世風攬著她的那一幕,竟是那般刺眼。
心知現在還不是時候,可何泊衍到底還是忍不住嘲諷出聲。
蔣楠听著那話幾秒鐘便琢磨出味道來了。
何泊衍這是故意將詹世風形容成捕食的狼了,眼楮冒著幽幽的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