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仙風流錄 28︰樽中日月千秋歲

作者 ︰ 公子久

()28︰樽中日月千秋歲

「呵呵。言情穿越書首發,你只來看書網」聞人子辰紫袍一揮,拉過瑾瓛手,將手心琉璃水晶壺盞置她手上,唇一挑,「就說阿瑾會為之震撼。」他一雙清傲眸子閃過一絲鄭重,「此物為我昆吾山至尊之寶,其中記載昆吾千秋歲月,名為紫玉玲瓏樽。」

瑾瓛見子辰將其放自己手心,抿著唇連忙小心翼翼用雙手護住,「我還真是得當心,仔細摔壞了它。」

她緊緊拖住手中紫玉玲瓏樽,動作甚是小心。指尖剛剛觸及樽身,便感受到從中傳來陣陣涼意,絲絲縷縷,十分沁人心脾。待眸子向其緩緩靠近,才看清剔透紫玉上面細微紋路,走筆俊逸,雕著象征道家風骨仙霧雲海,一路蔓延玲瓏樽整個樽身。

而一襲青袍曳地聞人爻正于紫玉玲瓏樽中拂袖撫琴,一雙清冽眸子緩緩瞥向一旁低舞仙鶴,情境無物月兌塵。

原本就是驚奇瑾瓛見此情境後是心頭不解,她見子辰一旁輕笑,不禁秀眉微蹙,嬌嗔道︰「子辰妳還賣關子,倒是同我說說這其中緣由。」

她低頭見紫玉玲瓏樽里綠水籠煙,又不乏翠山撫雲,樓閣軒榭繞廊環汀,星辰日月是亦幻亦真,若水眸子望著子辰,開口道︰「這紫玉玲瓏樽果真是奇,我甚至能看見里面草木拂風,動態怡然,連同聞人師父青絲眉宇,也是瞧一清二楚。」

「師父身其中,已是三載有余。」聞人子辰緩緩接過瑾瓛手中紫玉玲瓏樽,恭身將它置身側青石台上,紫袍一旋,身子深深一揖,開口也是難得恭謹,「天下一朝不歸一,師父便一日不會出來。說到底,這終究是他多年來心中一個執念。」

瑾瓛微微點頭,隨即不解道︰「聞人師父如此,可是為了天下蒼生?」

「那是自然。」子辰轉身,眸子是他慣有傲然,「我門弟子于昆吾山世代潛心修道,當然是胸懷天下,心系蒼生。」

「果真是值得敬重。」瑾瓛拂起水袖,一襲白裳剔透青石地面襯得格外如仙,她微抿著唇,向著身前紫玉玲瓏樽也是鄭重一禮,然後轉身對子辰道︰「闊別三載,能夠再得見聞人師父,也算是阿瑾今生有幸。只是,我卻沒有想到是這般情景。」

她眸子瞥向身側紫玉玲瓏樽,話語中難免也幾分掩不住寥落,「不過,天下也好,蒼生也罷,聞人師父為了自己心中所求,如何也算是圓滿。」

一旁聞人子辰見她悵然神色,也不開口,只是嘴角劃過一抹若有若無笑意。半晌,瑾瓛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看,不禁面色羞赧,「看什麼呢?」她素手輕輕撫臉頰,「莫非我臉上有什麼東西?」

「呵呵。」子辰一聲輕笑,也不答她話,拂起長袖轉身走到內閣房門旁,右手撫門楞上方圓形凸起處,指尖一轉,眼前青石玉門便緩緩打開。

瑾瓛見眼前人不理會她,而是徑直走到了內閣里側,她唇一抿,輕哼了一聲,提起裙擺便跟了上來。

甫一邁步,她腳下不禁頓了一頓,看著眼前內閣里側陳設,頓時訝然說不出話來。她深吸了口氣,半晌才開口道︰「這室中陳設畫作,可是出自子辰之手?」

「我哪有這般生花妙手。」聞人子辰背著手,輕步踱到內室中,「這是師父收藏多年畫作,我也是三年前有幸得以見到,即便是我師弟,師父親生骨肉,多年來,也不曾允許踏入這內室,窺得廬山面目分毫。」

「那為何子辰要帶阿瑾來至此處?」瑾瓛不解問。

聞人子辰微低著頭,側臉光影投射中明暗交匯,襯得他眸子甚是清許,半晌,緩緩開口道︰「師父說,阿瑾妳是個有緣人。」

「何為有緣人?」

聞人子辰輕笑,「天機自有定數,凡人自是不可窺探。」

瑾瓛微微點了下頭,一雙若水眸子閃過一抹了然,「嗯,不能窺探天機,阿瑾便不問。」她提起裙擺踏入內室,蓮步微移,素白指尖拂開額前青絲,試圖將室中畫作看清楚。

她一邊抬著眸子觀賞,一邊用手指輕輕指點牆上畫作,口中喃喃道︰「一、二、三、九」

待數完數目,她連忙轉身,笑著對一旁聞人子辰道︰「子辰,妳看,牆上畫作果真是九幅!」

聞人子辰見她一臉開心模樣,眉毛一挑,「九幅便九幅,阿瑾至于驚奇到這個樣子嗎?」

瑾瓛撇撇嘴,見他面色依舊清許,口中低喃道︰「當然至于。」她輕哼一聲,轉身再不理會聞人子辰,而是兀自看著牆上畫作。

聞人子辰定定望著她背身,有一瞬怔忪。一襲紫色長袍掛他清瘦身上,是平添了幾分難以捉模味道。半晌,他緩過神來,輕輕搖了下頭,唇角一揚,傲然眸子劃過一抹若有若無笑意。

而一側瑾瓛卻是沒有注意到他神色異樣,她仰起頭,目不轉楮盯著眼前畫作,顯然被上面所畫之物吸引了注意。

望眼看去,內室中九幅畫作並非是環掛牆壁之上,而是皆陳設正對房門雪白牆壁一側。九幅畫作分為四層懸掛,從一層到第四層畫作數目分別為一、一、二、五,除了第三層兩幅畫,其他畫皆被白紗所覆,看不清究竟畫是何景物。

瑾瓛微抿著唇,似是看極為入神,她見其他畫皆是朦朧飄渺,看不清真實面目,眸子便緩緩移到了第三層。

第三層兩幅畫作,無論是外形畫軸還是紙張質地,與其他七幅看上去並沒有什麼不同,畫與畫之間差異還是于畫作本身描著景色。

先映入瑾瓛眼簾畫,背景著色為淡淡湖青色,畫通體看上去甚是剔透,仿若一抹薄紗,微風輕拂下若隱若現。而畫上畫景物,並非湖青三月暖春景色,卻是大片皚皚白雪,襯著畫中一座飄渺仙山,從畫軸頂部一路蔓延到畫作底端,給原本淡雅風韻平添幾分清冷味道。

大片茫茫白雪之中,仿若能嗅到一抹花體清香。定楮一看,原是一株傲骨臘梅迎風綻放,風姿傳神,開甚是繁盛。素白花瓣幾乎與白雪融為一體,若不是仔細瞧,定然看不出其中妙處。

瑾瓛微微向前探過身子,待看清畫中隱現仙山時,不禁口中低喃道︰「這畫中仙山,果真是蓬萊。」

被畫中奇妙震懾,她不禁緩緩伸出素白手指欲去觸模畫身,她指尖剛踫到畫右腳,整幅畫忽然如清水般靈動,泛起層層漣漪,瑾瓛神色不禁一怔,還未待她收回右手,畫右側落款處便有字跡緩緩映現,一串清秀簪花小楷漸漸映入眸間,上書︰西施錦——蕊寒枝瘦凜冰霜。

這一次,連同身側聞人子辰也是眸色一怔,他輕步踱到瑾瓛跟前,「阿瑾,妳還當真是有緣人,怪不得師父如此說。」

瑾瓛微微一笑,沒有回答,眸子卻是緩緩瞥向旁邊另一幅畫。因為方才偶然,她心中也多了幾分了然,還未待看清旁邊畫上畫究竟是何物,她指尖已是緩緩觸上畫身右腳落款處。

果然,她指尖剛觸到上面,便出現了相同情形。這一次,卻是比先前還要奇妙,整幅畫卷宛若流水清溪般緩緩而動,甚至能听見潺潺清明聲響,隨後,一串俊逸字跡便映入兩人眼前,上書︰相思子——只恐夜深花睡去。

直到上面字跡完全顯現,瑾瓛才秀眉舒展,她眸子定定看著眼前畫卷,緩緩開口,「這分明是描繪海棠花詩句。」不等聞人子辰答話,她已是將所有注意都移到通體絳色畫卷之上。

不同于先前畫卷給人清雅素淡之感,這幅畫整個畫身皆是以深沉絳色著筆,每一處,都透著一股深沉神秘味道。即便是畫中描繪仙山,也是圍繞著一股莊重凜然之氣。

瑾瓛看了半晌,仍是沒有看出上面描繪是何方仙山,她微微側臉,眸子中也劃過一絲不解,「子辰,這幅畫中,描是什麼山?」

聞人子辰微抿了下唇,神色很是嚴肅,襯得面容甚是俊朗,「是羽山。」

「羽山?」

「嗯,百里世家幾千年後代皆棲身于此處。」

瑾瓛微微點頭,即便不知他口中說百里世家究竟是何方神聖,但也能從他恭謹神色中知曉分毫,她指著畫卷上描繪一株海棠花,開口問道︰「為什麼這幅畫上,不描其他花卉,獨獨是一株艷麗海棠呢?」

「整個羽山皆是種滿這艷麗海棠花。」聞人子辰一雙眸子若有所思,半晌,緩緩開口道︰「當年羽山並非今日之景,漫山遍野皆是一片蒼翠。後來,百里夫人嫁入羽山,她生性溫婉,獨獨愛這艷麗多姿海棠,于是,她夫君便親手為其栽種,直至花開百里。」

瑾瓛輕笑,「還真是個難得痴情種。」

「百里一家,皆是難得痴情之人,要不然,這畫卷落款,也不會是‘相思子’了。」

「原來如此。世間因果,果真冥冥自有定數。」瑾瓛望著其他七幅畫卷,見上面白紗輕覆,看不清其中景色,不禁眸子一暗,「雖然心知天機不可窺探,但還是滿是好奇。這紛擾世態,其中魅力果真于它不可預知。」

聞人子辰見她面色微顯失落,他嘴角一挑,手指移到她發間輕輕一拂,柔聲道︰「阿瑾可是想看其他畫中所繪之景?」

瑾瓛抿著唇,微微點頭,「不過,阿瑾也知道其中厲害關系,定然不會勉強子辰做這逆天之舉。」

「呵呵。」聞人子辰輕笑,「這有何難?」他輕手拂起寬廣衣袖,「其他仙山畫卷當真是天機神秘,我自是不能予給阿瑾觀賞。但昆吾山這幅,我還是能給阿瑾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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