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弟子遠去後,場中只剩下左泊、令狐軒、思馨、仙霞子、古清、子淨以及受傷昏迷的司徒苑杰。
左泊在下方看的心驚膽戰,虛汗出了一把又一把,迫不及待的跑上擂台,握住雲吾夢的手道︰「夢哥,你可嚇死我了,我好害怕你輸呢,你要輸了的話,或受傷的話,我……」說著說著便梗塞不言,放聲哭了起來。
雲吾夢忙安慰道︰「你怎還是那麼沒出息,我不好好的在這嗎?你看我哪點像受傷。」剛說完,咳了兩聲,胸口的劍傷發作,又流出絲絲鮮血。
令狐軒立馬點住雲吾夢幾個穴道,防止傷口繼續拉大。
思馨在旁笑罵道︰「呆子,你還真不是蓋的。」
雲吾夢嘿嘿笑道︰「那當然,我是真材實料。」
思馨道︰「就會吹牛,你要被打死了,還不得要我來葬你。」
雲吾夢繞繞腦袋,嘿嘿一笑道︰「我死了誰陪你。」
思馨嗔道︰「誰要你陪,省的操心。」
談笑間,她看到雲吾夢手中劍還在閃光,奇道︰「這是什麼劍,好威風,在最後竟然挫敗紫宵劍,給我看看。」說完便伸手去拿,可不想劍中白光外散,竟將她手彈開,整個人外後傾倒,好在雲吾夢眼明手快,用左手將她摟回。
仙霞子呵呵一笑,得意道︰「這劍有靈性的,不是每個人都能觸踫的,我想天下間,能觸踫這劍的人恐怕只有我與雲吾夢,若論到使用這把劍,可就只有雲吾夢這小子了。」轉而對著雲吾夢壞笑道︰「你小子真不錯,寶劍有了,美女也有了,比軒兒那傻小子夠勁。」
她這一說,雲吾夢發現思馨還在自己懷里,忙將她放開,兩人臉上紅霞滿飛。
古清這時插嘴道︰「好了,這里昏暗難明,咱們到乾坤殿說話。」轉而又特地對仙霞子道︰「師姐,你也來嗎?」
仙霞子不高興道︰「什麼師姐,你都一把年紀了,我豈不更老,叫我大師。」眾人沒想到仙霞子雖然穿著破破爛爛,但還是挺愛美的,均是心里暗笑。
古清雖為掌門,但對仙霞子敬重有加,她說什麼便是什麼,賠禮道︰「是是,仙霞子大師,移步乾坤殿如何?」
仙霞子微微點頭,道︰「帶路。」
古清微微一笑,轉而對子淨道︰「子淨,司徒苑杰傷得不輕,今晚得讓你費些氣力了,你快帶他去療傷吧。」
子淨表情拘謹,重重點頭,拖著司徒苑杰便先走了。緊接著,眾人便隨古清去得乾坤殿。
這乾坤殿在夜晚只點亮一盞燈火,但卻能照亮整個大殿,三清天尊在明亮的燈火下,顯得格外肅穆,神聖不可冒犯。
由于此乃道家聖殿,非外人均是坐蒲團,古清自是坐于正中央,仙霞子則坐于他左側,其他人按理本應站著,但古清人很隨和,讓他們坐于對面,方便談話。
眾人皆落座,古清對左泊道︰「你叫什麼名字?」
左泊低聲道︰「弟子左泊,入門一年有余。」
古清道︰「道法到達何種境界?」
左泊愧道︰「《元夢訣》二層,十都入門境。」
古清笑嘆搖頭,道︰「那資質可不是一般的差,哎,膽子又小,不過沒關系,你人品好,善良,又老實,有一套劍法還挺適合你這種踏實的人,不過不容易速成噢,或許十年後才能綻放光芒,你願意學嗎?」
左泊做夢也沒想到能得掌門賞識,連連點頭,道︰「願意、願意。」
古清道︰「以後每逢初一、十五便來找我吧!」
左泊嘴里連連稱是,磕頭不止,心中的千恩萬謝全在額頭中。
古清揚了揚手,示意他起來,又對令狐軒道︰「軒兒,這陣子辛苦你了。」
令狐軒低頭道︰「都是弟子分內之事。」
原來當初古清假裝山神教導雲吾夢道法劍術時,給雲吾夢的玉佩便是他的信物,令狐軒一見便知,而紙條便是交代的事宜,讓他除了御劍之術莫教導之外,其他劍術盡量指導。當然,這事得背著眾人,所以,辛苦二字,絕對談得上。
古清又問道︰「你的功力到哪個境界了?」
令狐軒抱拳道︰「弟子慚愧,《元夢訣》九層,四御境三層。」
雲吾夢听後暗驚,令狐軒《元夢訣》到了九層,境界便達四御境三層,自己的《元夢訣》到了八層,才在五老境一層,這差距可不是一點點。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尋常弟子所學的《元夢訣》上下本加起也不過十層,但他自己所學的上本,不知何因,確有七層,加起下本的五層,確有十二層,說起來,威力一模一樣,但足足高了別人兩個層次,他的八層與令狐軒的九層,隔閡可不止一層。
古清欣慰一笑,對涔沄派有令狐軒這等人才倍感幸運,道︰「年紀輕輕便能到達此境界,這是你師父子淨也不能達到的,相信而立年前,你定能突破四御境,進入三清境,到時便能與你師父子淨旗鼓相當,假以時日,定能與我不相上下。」
令狐軒謙虛道︰「弟子庸庸碌碌,不敢與掌門相比。」
古清知道令狐軒從入門開始便身懷絕技而不驕,笑道︰「好吧,這次我主要想提醒你,下個月便是我派七年一次的‘雪月斗道’比武大會,模試各弟子七年來的修道成果,你可是子淨的寄托,不可讓你師父失望呀。」
令狐軒嚴肅道︰「是,弟子定然不負所望,全力而為。」
古清滿意的點點頭,道︰「那你帶著左泊下去歇下吧!」
令狐軒、左泊二人點頭稱是,彎腰九十度,做個請安,才退出乾坤殿。
古清深吸一口氣,對雲吾夢笑道︰「好了,你有什麼疑問,盡管說吧!」
雲吾夢早就想問了,忙道︰「您竟然是掌門,干嘛在山腰與那蝶精戲弄我,又假裝山神,大費周章的教導我劍法道術呢?我只是受命帶劍給您,您不必捉弄我吧。」
古清模模胡須,道︰「我知道你是帶劍給我,而且我還知道這是什麼劍,是什麼人叫你帶給我的,因為在山上我感覺到那把劍的復蘇。我沒猜錯的話,你在汨山之下,巴河處與人激斗時,使用了那把古劍,展現神威,將敵人擊退的吧!」
雲吾夢當初對戰聶颶,因為對手太強,兵器又被折斷,不得已之下才身後使用古劍,展現威力無匹的劍力,方將對手擊退,但不想確被古清知道得一清二楚,求解道︰「您既然知道我帶劍前來,那你為什麼……」
古清接話道︰「考驗,一切都是考驗,山腰的蝶精事件,是考驗你的自控能力還有為人之心,你都過了,雖然那女孩長得很像你夢中情人,好在你把持的住。」
雲吾夢臉上微微一紅,而思馨又追問他是哪個女孩,弄得他更不好意思,忙讓古清繼續說下去。
古清繼續道︰「其二,我教導你劍法道術,後又讓令狐軒教導你劍法道術是為了讓你成長,為了訓練你,而之所以不教導你御劍之術,則是怕你跑了,因為我還要看你是否是那種學會皮毛就茫然若失、得意忘形的人,若你橫行江湖,露出惡性,你現在可能已是個死人。」
雲吾夢模了模腦袋,現在總算理解思馨以前說的一句話「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你好」。
古清又道︰「不過,還好,公孫山莊一役,你舍己救人,今日與司徒苑杰一戰,你穩操勝券,但招招留情,這些舉措都足以證明,你絕對有資格繼續留在涔沄派,讓我放心的將派中一些機密事告訴你。」
雲吾夢微一沉思,疑問道︰「機密事?與我何干,為什麼要告訴我?又為什麼要考驗我」
古清抬頭看看殿頂,仰屋浩嘆,道︰「因為你雲爺爺讓你來送劍,所以在你送劍的那一刻,你已注定了要接受考驗,我相信,你雲爺爺一定說過,到得涔沄派,我叫你做什麼,你不得抗命吧!」
雲吾夢覺得這古清簡直神機妙算,佩服的點頭默認。
古清呵呵笑道︰「那就是了,所以,你得听我的,劍與信你拿來吧!」
雲吾夢卸下古劍,連帶書信,遞給了古清。
古清將書信放入袖中,看看古劍,用手輕輕觸模,仿佛模到了回憶的鏡片而感喟不置,大有一副久別重逢的模樣。
古劍依舊黯然無色,仿佛沒有人能將它喚醒,就算喚醒,也只是偶爾,繼續沉睡,不理世事,安寧的像個墳墓。
不知過了多久,古清才收斂心神,長嘆一聲,眼珠有點濕潤。
這時,思馨問道︰「古掌門,您說的那個機密事是什麼?」
古清故意咳了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笑道︰「那件事等‘雪月斗道’比武大會結束後,我自會告知,不過,確有個條件,雲吾夢也得參加。」
雲吾夢「啊」了一聲,擺手道︰「不行,我不是涔沄派弟子,哪有那個資格。」
古清道︰「你不是,那你學的‘行木式’是哪個門派的?就算你不是,但你雲爺爺說過一切要听我安排,難道這麼快你就給忘了,或者說你抗命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