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塵夢 第78章 雪月斗道(2)

作者 ︰ 六夢

()還未等他站穩,一把長劍已指向了他︰「婬賊,你……」

仔細一看,正是玉墨長老清薇的女兒姬小雨,她之所以欲言又止,是因為雲吾夢的手背無意間踫到了她的胸脯,使她不好意思說下去。

雲吾夢連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走的太急,你……那里沒事吧?」

左泊也幫忙勸道︰「姬師姐,算了吧,夢哥不是故意的。」

姬小雨本來脾氣就不好,感覺被人佔了便宜還無從可說,長劍猛轉刺下。雲吾夢感覺不對,連連退後,不得已之下,祭出馨雲劍,將其擋開。

眾弟子听到劍聲,看到火花,圍了過來,都不知發生什麼事,個個疑目相望,有的詢問,有的相勸。

姬小雨胸脯被撞之事只有她與雲吾夢知道,誰也不敢說出口。

「師姐,怎麼回事。」此刻,萬鳴宇走了過來,也拔出劍來,與姬小雨一同指向雲吾夢。

雲吾夢被夕日的好友以劍相對,心中好似被刀叉一樣痛,憂愁的看著萬鳴宇,手中長劍慢慢軟了下來。

姬小雨怒哼一聲,道︰「姓雲的,咱們擂台上見。」她終究還是不好意思說出沖突之因,收起劍來,朝另外一邊走去。

萬鳴宇更是用怒恨的眼光看著他,才隨姬小雨而去。

場中幾乎所有人都認識姬小雨,而對于雲吾夢也不陌生,他二人都是這次比武的熱門,沒想到比試還未開始,就卯上了,均是議論紛紛。

便在這時,執劍坪地正前方傳來了聲音︰「掌門法駕,眾弟子稍安勿躁。」

場面迅速安靜下來,大家昂首挺胸,望向前方。

古清站在中間那座最高的平台之上,雙手負後,滿臉笑意,道︰「諸位弟子,我汨山涔沄派立派數千年,為了網羅人才,發掘英賢,將派中絕學傳承下去,故而白首祖師方定下七年一度,舉行一次‘雪月斗道’比武大會,延續至今,已有千年,為感謝白首祖師無上恩德,眾弟子低頭祈禱默哀。」

雲吾夢此刻還不知道白首祖師便是慕容韶華,那把天覷劍的主人,但出于敬重,也跟著默哀。

默哀小會,古清轉入正題,道︰「我涔沄派共計弟子兩千七百三十六人,參加比武者兩千兩百一十三人,男女老少皆有,個個都是正道的代表,沒有人知道,你們當中誰會是下一個白首祖師。」

這涔沄派弟子平常留于派中的約有一千五百人,其余的人,或下山除妖,或救濟鄉里,或歷練修行,這次「雪月斗道」可謂該回來的都回來了,只有些許年紀尚小,或實在難以歸來的,才放棄比試。

古清接著道︰「接下來便由法玄長老誦讀比武規則。」

法玄長老子淨站于台邊,眼如凶虎,釋放陣陣冷意,眾弟子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管理刑罰一職可真符合他的性格。

他聲音嘹亮,誦讀規則時傳遍整個執劍坪地,眾人听得清清楚楚,但其中百分之九十九都與比試無關……

良久才說到正題,由于參賽者眾多,先要進行一場淘汰賽,這執劍坪地便是比武之地,大大小小共十六個擂台,預計用七天,決出八名最終決戰人物,于上天峰做最後決斗。

比試以切磋斗法、互換心得為主,不能以命相搏,不能傷人性命,以月兌離擂台或投降認輸或昏迷不醒為落敗。

掌門古清與三大長老為監督人,觀看每一場比試,由于宗劍長老在思返谷思過,故而由仙霞子替他監管。不少弟子因此露出驚疑,因為仙霞子已經好幾十年沒有參與過派中任何活動。

隨後,玉墨長老清薇運出法術,聚斂白光,朝天祭去,空中突現一個白色圓球,緊接著四分五裂的爆開,灑下徐徐光輝,仿佛煙火綻放,點點火花落于眾人之手,埋頭看去,方發覺那是一張紙條。

古清道︰「適才玉墨長老給大家的是比試方位與號碼,你們按照紙條所寫,分居各台,做好比試的準備。」

眾人急忙觀看紙條,有慶幸的,有悲哀的,有哭的,有笑的,現場又喧沸起來。

古清高呼一聲,道︰「好了,第一百四十屆雪月斗道比武大會正式開始,祝各位弟子神來氣旺。」

眾弟子收斂喧鬧,齊聲道︰「謝掌門。」個個聲如洪鐘,氣勢磅礡,難掩激動之情。

隨後,場面開始動蕩,大家按照指定方位排列,由于怕大伙弄亂擂台,先前執劍坪地只開放了五分之一,現在全場解禁,立馬松散許多,再也不用項背而望。

雲吾夢看了看紙條,寫的甲位二十七,這意思就是,在甲號擂台,對戰二十八號,轉頭問向左泊︰「我是二十八號,你呢?」

左泊瞧了他一眼,嘿嘿一笑,不說二話的跑開了。

雲吾夢丈二和尚莫不著頭腦,尷尬一笑,朝甲位而去。

但他確不知道,被他撞的姬小雨早將他盯得死死的,看雲吾夢朝甲位擂台走去,怒氣沖沖的道︰「算你走運,最好別進八強。」

雲吾夢來到甲台時,這里已被圍了個水泄不通,里里外外全是人,吶喊聲、助威聲不絕于耳,場面異常熱鬧。高台之上坐著幾個四十歲左右的人,想必是類似協管的裁判員。

約過半柱香,甲台已決勝出十余名弟子,轉眼便到了雲吾夢,只听場中主事之人吼道︰「甲台第十四場決斗,二十七號對二十八號。」

雲吾夢一個空翻身,越過眾人,到得擂台,動作輕盈,落地瀟灑,惹得不少人驚嘆。

有些才歸派的弟子驚道︰「這人好身手,但又好面生,難道就是擊敗司徒苑杰那個雲吾夢?」

雲吾夢對比武大會並不上心,對手是誰他倒也不在意,只是等了半響才見一個弟子從台邊走來,比起雲吾夢瀟灑落地,他顯得普通多了。

雲吾夢抱拳道︰「在下雲吾夢,道兄,請。」

那人始終半垂著頭,良久才抬起頭,讓雲吾夢驚嚇大跳,竟然是左泊。他囁嚅道︰「夢哥,請。」

雲吾夢「啊」叫一聲,這人的運氣可真不可說,想在場中找個熟人時就偏找不著,不想在比試中遇到熟人就偏遇到。

「當!」

一聲錚響,清脆襲耳,決斗開始,場面聲音漸小。

雲吾夢不急著動武,笑問道︰「左泊,這……」

左泊自知不是雲吾夢敵手,低聲道︰「夢哥,切磋而已,反正敗在誰手上都是敗,希望你別手下留情,我也想知道我這一年多的成長。」

雲吾夢沉聲道︰「好吧,用你最擅長的招式攻來吧!」

左泊微拜一禮,長劍握手,手擬劍訣,攻勢具備。

台下不少人都知道雲吾夢為左泊挑戰司徒苑杰,並將其擊敗,這場比試不打也知道誰贏,而且雲吾夢教訓司徒苑杰倒給他增添了不少人氣,大伙幾乎一邊倒的為他加油,把左泊孤立一旁。

左泊半蹲,左腳身前,呈猛攻之勢,提醒道︰「夢哥,這是我才學的‘格饗式’,你注意了。」

說完,運出內息,聚氣于前,猛攻而上,劍力似緩實急,暗藏半分危險。

原來,當初古清說他本性善良,要傳他劍法,便是教導他這學習越久,威力便強的‘格饗式’,以求持之以恆,宏遠天下。

雲吾夢不躲不閃,也不祭出馨雲劍,就站在那兒,猶如木頭人一般等左泊襲來,當劍尖離他只有寸許之時,他一個閃身,手如鬼爪,擒拿住左泊右手,一個繞圈,便用左泊的劍把左泊挾制住,長劍架在左泊脖子上。

這一剎那功夫,前後不到一個眨眼的功夫,眾人又驚又嘆,驚聲尖叫,聲勢一度蓋過其他擂台,眾人均朝這邊望了過來。

左泊退後三步,道︰「多謝夢哥手下留情。」

雲吾夢搖頭道︰「你劍法有實無形,基本功太差,而且你使劍不取巧力,只顧蠻進橫沖,看到你,就好似看到沒被令狐大哥教導的我自己,你瞧好。」

他拿過左泊的劍,左刺,右刺,每刺一劍都有一陣韌風,連帶一束白氣,演示那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的扎實基本。

續而又將劍交還給左泊,讓他在攻,不過結果還是一樣,但眾人看得出來,這一次的力量,速度都提高了許多。

接著,雲吾夢又孜孜不倦的提點他,在場的所有觀戰弟子均是受益匪淺,眾人開始品武論劍,一片和諧。本來一面倒的聲勢,確倒向了左泊,當然,大家不是指望他贏,而是指望他能夠逼雲吾夢出劍。

就這麼一瞬間,雲吾夢的人氣又砰然而升,連他自己也沒想到,一向需要人幫助的他在這會竟能去幫助別人,而且指點場中數百人,心里滿是欣慰。

連古清等人也不禁瞧向了這。

仙霞子笑道︰「這小子真有做掌門的氣勢。」

子淨不以為然的道︰「掌門一職,沒點氣魄,哪能坐得了,他還差的遠。」

古清呵呵笑道︰「是啊,掌門像我這樣,那可不行,或許有朝一日,他的氣魄能夠練出來吧,不過,現在的他,倒挺適合宗劍長老一職。」

連對雲吾夢不熟悉的清薇也道︰「他倒也是個人才,但不知為何,總覺得他的命途不會順暢,特別是‘情’字一關。」

四人你一言,我一語,對雲吾夢品頭論足,猜測未來,不過未來一事,誰又猜的準呢?

第一天‘雪月斗道’比武大會在劍聲中落幕,一千多名弟子被淘汰,剩下的弟子將在日後展開激烈角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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