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酒吧,晚上六點五十。
從門外進來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看著就是一副凶惡之相。他戴著一頂與其面貌毫不相稱的絨線帽,帽子上還繡著了一只小老虎,效果類似沐猴而冠。他胸前插著一支玫瑰花,讓人有種鮮花插在牛糞上的感覺。他沒有走向吧台,而是直接去了左下角。
在這個男人進來後,之前叫了whisky的男人開始喝酒,他連干了三杯,才意猶未足地放下。「小老虎」見了,眼中閃過一絲微笑。他走到了一邊坐下,距離那個男人一個桌子。
對面的那些警察注意到了「小老虎」,他們早將他的資料背得滾瓜爛熟。他一出現在視野中,「蠍子」就開始發送消息了。
「一號,小老虎已進網!」蠍子說道。
「蠍子,密切監視小老虎的動向!若有什麼消息,立即匯報!」「一號」說到。
「收到,一號!」蠍子回答。
在此後的時間里,翡翠酒吧先後涌進了很多人,不過大都是些老顧客,也有些慕名而來的新面孔。在進來的這些人中,有八個得到了警察「蠍子」的注意,因為他們都戴著與小老虎一樣的絨線帽,只是帽子上面的繡的圖案並不相同。這九個人並沒有坐在一處,而是到處分散著。在看到九人全部到了之後,警方也開始行動了。他們把人一撥一撥地轉移,先假裝出去,然後進來分批坐到了與那九人相隔不遠的位置。
在那九人進來後。歐陽奮勇自然也看到了。但是目前他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干坐在那里。進酒吧喝酒的人越來越多。把吧台上的三個人忙得不可開交。歐陽奮勇閑著無事,覺得干等著也不是個事。破天荒地想起幫別人的忙來。躍躍欲試的心態過去之後,他第一次做上了服務員的角色。
歐陽奮勇送完左下角的一個酒單,正欲離去,右後側突然傳來一個悅耳的聲音︰「waiter,給我來杯血腥瑪麗!」歐陽奮勇轉頭一看,那人不就是他在衛生間見到的美麗女子。
「好的,小姐。請稍等,我馬上就給您送來!」歐陽奮勇很有禮貌地回答。在他心中,佳人是不能唐突的。
歐陽奮勇要回去給這位美女端酒。但是這時前面卻發生了爭吵。他不用看也知道,警方已經動手了。
時間已經到了晚上七點了,「小老虎」發現光頭佬「禿馬」還沒有出現,心中便有些不好的預感,他懷疑「禿馬」已經被抓了。他起身正待要走,卻不知道從哪兒走來一個醉漢,將一大杯藍色瑪格麗特從他頭上淋了下來,將他渾身弄得亂糟糟的。他心想此處不宜節外生枝,便沒有理會。抬腿就走,但是這醉漢不讓他走。
「小子,爺請你喝酒,你竟然連一句謝謝也不說!快。給爺道個歉,不然你別想從我身邊過去!」醉漢左搖右擺地說道。這個醉漢不是別人,自然就是蠍子假扮的了。自從這九人全部到場之後。他就一直在尋找機會,但是都沒有找到。剛才「小老虎」起身要走。他知道再也不能擔擱了,否則事情會出現意想不到的變故。
被人淋了也就罷了。他可以忍。但是他一時的隱忍換來的並不是海闊天空,而是對方的變本加厲。「小老虎」這口氣再也咽不下去,他勃然地大怒了。
「你媽的,這是你找死,可不要怪我!」小老虎惡狠狠地說道。他舉起拳頭就朝蠍子的太陽穴擊去,速度快得帶出了絲絲風聲。
蠍子也不是個吃干飯的,哪里會讓他打著。他踉踉蹌蹌地倒退了兩步,說道︰「兄弟們,這小子竟然敢打你們大哥!快給我把他擒了,我要剁掉他的手!」
埋伏的人出來了兩個,將小老虎左右看住,把他圍在了中間。剩下的八個人正要上前來幫忙,卻也被一左一右地挾制了。他們不敢亂動,因為身上有根硬硬的圓管頂著。以他們這麼多年的經驗,他們不看也知道,那東西是要人命的。小老虎也沒能翻盤,他受到了同樣的待遇,執行的是蠍子。
警察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這九個人身上,但是他們對那個潛伏的「黑鳥」卻一無所知。他們沒看到,最開始進來的那個瘦削的男人將一個東西扔進了喝干了的酒瓶中,然後把酒瓶往地上一滾,就往後面退。
歐陽奮勇見了,趕緊把酒瓶朝瘦削的男人踢去。他雖然坐在吧台上,但是四周的情況他還是看了個通透。他早覺得這男人不對勁,買了酒又不喝,干坐在這里。偏偏在「小老虎」進來的當口,他連喝了三杯。這個反常的舉動,讓歐陽奮勇聯想到這是不是他們接頭的暗號。但是歐陽奮勇並不敢確定,或許這只是個巧合。
現在這個男人有了這樣的舉動,他百分百可以確定這個男人應該是潛伏在海深市的秘諜「黑鳥」,因為他並沒有戴光頭佬所說的帽子。
「快抓住他,他是‘黑鳥’!他剛才可能做了個小東西,想扔出來制造混亂,以幫助這些人逃跑。你們不要讓他扔出去了!」歐陽奮勇趕緊說道。
「啊,‘黑鳥’!」眾人齊齊倒呼一口涼氣,就有兩人要去捉他。
「黑鳥」哪里會束手就擒,他見身分被人識穿,不知道怎麼地就從身上拿了把槍出來,然後一個漂移就到了要血腥瑪麗的女子身旁。他左手扼著她的脖子,用槍指著她的腦袋,說道︰「識相的,快把他們給我放了,再給我們準備一駕直升機,否則我叫她腦袋開花!」
「不要沖動,有話好好說!你的要求我不能作主,要給領導匯報一下!」蠍子等一眾警察說道。
「我可不管你那麼多,你要是再不答應。我可就開槍了!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一個墊背的!」「黑鳥」威脅道。都什麼時候了。他哪里還會相信這幫警察,說不定他們在拖延時間。
在蠍子跟「黑鳥」說話的時候。現場已經有人將此地發生的變故通報了臨時指揮小組。臨時指揮小組讓他們務必確保人質的安全,盡量拖延時間,讓他們能夠部署。
他的注意力全在于與警察的交鋒上,絲毫沒有慮及被他要挾的女子會不會反抗。在他看來,一個弱女子能翻出什麼風浪。事實往往是出人意料的,就是他對女人的輕視那麼快地葬送了他。當然,即便不是如此,他也逃不出去,只是苟延殘喘著多活片刻。
這個女子突然出手抓住了「黑鳥」持槍的手。把其往外一撥,然後低頭在扼著其脖子的手上死命地一咬。「黑鳥」痛得緊,手上勁兒一松,女子就月兌了困。持槍的警察再也不遲疑,槍子紛紛往「黑鳥」身上招呼。黑鳥中彈緩緩倒地,嘴角流出血來。看著黑鳥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警察們才松了口氣。剛才可把他們嚇壞了,這要是萬一這家伙狗急跳牆,打死了人質。他們可沒法向海深市的父老鄉親交待。天幸被挾持的女子夠機智,自己逃月兌出來,才沒有釀成大禍。
臨時指揮小組的人來了,得知事情已經順利解決了。臉上都笑開了花。這要是出了什麼差錯,他們將無法面對海深市委市政府,海深市委市政府將無法面對中央。中央將無法面對國人。現在人質能夠不傷分毫,囫圇地站在這里。他們怎能不高興。
事情既然已經順利解決,一幫警察就要離去。就留下了少許人善後。然而,就像有些電視里面放送的狗血劇情一樣,壞人總是要打上兩次才能死透,在真正死亡之前他們總是要拉一個人陪葬,這個「黑鳥」也不例外。
或許是剛才那一句「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一個墊背的」在支撐著他,「黑鳥」虛弱地舉起槍,瞄準剛才的女人質就要開打,這一幕恰好被回頭的歐陽奮勇看到了。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大叫一聲︰「臥倒!」然後合身撲在了那個女人的身上。他只覺身上傳來了一種無法言喻的劇痛,就此昏過去了,腦海里只留下了一個念頭︰媽的,還是中槍了!
歐陽奮勇的叫聲驚住了眾人,但是隨後傳出的槍聲讓他們如夢方醒。他們回頭一看,那個被他們踢出計劃的魚鉤已經趴倒在一個女人的身上,上有一個帶血的孔洞。他們瞬間明白了,這個家伙剛才做了一次舍身救人之舉。
「給我射!」「一號」萬局長指著「黑鳥」說道,他激動了。雖然說他根本沒指望歐陽奮勇能做出什麼大義凜然的事,但是歐陽奮勇還是讓他意外了。此等行為,不能不讓他對歐陽奮勇心生敬意。
剎時,萬槍齊發,全朝著「黑鳥」招呼著,把他打得支離破碎,死無全尸,死不瞑目。
也就在這個時候,華天媚與汪雪妍趕了進來。當她們看到歐陽奮勇直挺挺地趴在那兒的時候,她們只覺得腦袋嗡嗡地響,不禁悲從中來。
「小勇,你怎麼了,你可不能死呀!」華天媚淚如雨下。
「勇哥,你可不能就這樣拋了我而去呀!」汪雪妍也滿眶淚水。
這兩人在這邊真情流露,旁邊的萬局長看不過去了。他輕咳了一聲,說道︰「二位,你們看仔細點。這家伙只在上挨了一槍,死不了!」
「那他怎麼昏迷不醒?」華天媚問道。
「我估計他是嚇暈過去了,同時把別人嚇暈了。」萬局長笑著說。
二人這才收斂了情緒,說道︰「那還不趕緊把他送去醫院呀!這個女人就不用了,拍她兩巴掌就行了!」
萬局長苦笑,女人呀,都這個節骨眼上了,還能不忘天性,難得呀!(未完待續……)
ps︰以前沒寫過打斗的場景,不知道效果怎麼樣。如果有什麼意見,歡迎讀者們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