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藍 第三章

作者 ︰ 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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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興一拉韁繩,戰馬仰頭向天嘶鳴。調轉馬頭,梁興倒提長槍,來到于栗面前,下馬行禮︰「參見將軍。」

于栗也下馬,把韁繩交給侍從,笑笑︰「行了,這里雖是軍營,但只有我們兩個,沒有外人。還是叫我義父吧。」

「是。」梁興起身,問︰「義父,看我兵訓練怎麼樣。」

于栗滿意點點頭︰「嗯,區區數千人,卻有著壓倒十萬大軍氣勢,如果我大魏軍隊都能如此,掃平北方指日可待啊。」

「那自然是。」梁興有些得意。

于栗看到梁興得意樣子,故作失落說︰「只是,唉。」

梁興看到義父模樣,不解︰「義父何故嘆氣?」

于栗指著梁興手下說︰「這樣精兵猛將,每天只能局限狹小練兵場中,拿著木刀木盾,對著自己人練來練去。恐怕將來到了戰場上面對著真刀真槍敵人,只怕是感覺到了敵人殺氣就已經是丟盔棄甲後退到幾十里外了。如若真如此,怎麼忍心讓他們去白白送命呢?」

梁興顯然不認同義父看法,受不了讓人如此輕蔑自己士兵︰「義父此言差矣。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只有戰前訓練充分,準備糧草以及其他物品充分,大限度消除士兵恐懼,這樣軍隊才能戰無不勝。只可惜,這兩年太太平,我們這些領兵打仗之人,已經沒有用武之地了。所以我每天只能此練練兵,消遣一下時間。」

于栗听到梁興話,模了一下自己戰刀,是啊,跟隨自己多年老伙計也很長時間沒出鞘了。他問梁興︰「如果此時真讓你上戰場,你會如何?」

「義無反顧。」梁興堅定說。

于栗用力拍了拍梁興肩膀,高興說︰「好!不愧是我大魏將軍,不懼生死,壯哉!興兒,隨我去大堂議事。」

幾人來到大堂,早等候各幢幢主起身行禮︰「參見將軍,梁江軍。」

「各位將軍請坐。」于栗走到自己位子上坐下,各個幢主分坐于栗兩側,梁興則靠近于栗位子上坐好。

「陛下下旨,封我為征宋將軍,領兵二十萬,三天後出發。」

梁興一听,說︰「真要打仗?」于栗點點頭。梁興終于如願要上戰場,顯得異常興奮。

于栗右側一個壯漢說︰「陛下為何要倉促伐宋?」此人名叫賀拔夫,絡腮胡子,身高近八尺,非常魁梧。額頭上總喜歡扎著一條紅色粗布繩子。曾與梁興大戰幾百回合不分勝負。

「眼下劉宋皇帝劉裕病危,諸皇子都欲起兵奪權,正值大亂。是千載難逢攻宋好時機。」

「義父,雖說劉宋正值混亂,可畢竟佔黃河天險,即使派百萬大軍強攻,一年半載也未必能攻得下來。況且倉促出兵,行軍打仗首先要糧草充足。三天後就要出征,二十萬大軍,需要糧食至少百萬斤,這麼短時間上哪籌集糧草和軍餉呢?」

听到梁興這麼說,大家都紛紛議論起來。于栗突然大笑起來,眾人停住,看著于栗。于栗說︰「興兒考慮很周全,將來必定可成為獨當一面將軍。興兒,你忘了自己剛才說過話了嗎。」

梁興想了想,沒想起來義父到底指是那一句只好說︰「請義父明示。」

「你不是說這兩年太太平嗎?就因為太平,我們糧草才非常充足,明天陛下就會派人把糧草運過來。兵餉你也不用擔心,明天一並運來。」

「這太好了,所有都準備齊全,這次我們必勝。」賀拔夫搗搗拳頭說。「這次我虎頭幢一定要打先鋒!」

「敢問將軍,如果我們南下攻打劉宋,誰人來保證我大魏北方安全?」說話之人是狼頭幢幢主盧萬,此人面貌端正,身材略顯消瘦,無一處像是領兵打仗之人,如果不是身披戰甲,肯定會讓人以為是個文弱書生。此人與賀拔夫大不同就是不僅有勇,而且有謀。擅用各種計策,山賊出身,當年梁興奉命剿匪,讓梁興損兵折將百余人,直至後來,梁興買通他身邊人,抄小路進入山寨,梁興才將他生擒。英雄惺惺相惜,從此,盧萬效命于梁興。

「這個不必擔心,太子親自率兵鎮守北疆。而且還有崔大人計策,必要時聯合胡夏,抗擊柔然。」

眾將軍紛紛說︰「太好了,沒有後顧之憂,我們也可以放開手腳大干一場了。」

于栗起身,眾將軍也起身。于栗背起手來︰「哪位將軍還有什麼問題?」

幢主們紛紛行禮︰「末將听從將軍命令。」

于栗拔出戰刀,插入木案,說︰「好,那我就與諸位一起,征伐劉宋,如有貪生怕死者,如同此案!」

諸幢主也拔出戰刀︰「天佑大魏,此役必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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