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他來解救
「我曾經繡過一個荷包給表哥華堅,那是在我回京之前繡的,母親只需派人去看便知道了,而這個香囊,若說是我繡的,必然是在回京之後,可人的技藝只有長進,要退步也不會退成這個樣子,」說到這里,她深蹲,「請母親明察,女兒與這件事,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
李紅嬈原本正捏著一綹頭發放在手心把玩,面上還是一副擔憂的模樣,听到這話,牙齒都快被咬碎了,幾乎是不敢置信地說道︰「你說什麼?」
她這話極為古怪,眾人一怔,只道這位大小姐一向端莊有禮,今日是怎麼了?看著自己的妹妹被人污蔑,好不容易才洗月兌,怎麼還一副不甘心的樣子。
李夫人凌厲的眼神掃過去,李紅嬈瞬間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馬上對著李夫人說道︰「母親,既然如此,就派人去看看吧,這件事關乎二妹的名譽,不能不查啊!」
李夫人深呼吸了一口,裴秀卻是一驚,他低頭看著李夫人手里的香囊,忽然是看明白了什麼,憤怒的眼神看著李青 。
李青 利用了他,只為讓他就此身敗名裂,听說司馬聰好像與李青 走得挺近的,可司馬聰卻要和衛若婻成親了,想必是氣不過,李青 才會使出這樣的法子來,一箭雙雕!
「李青 ,你竟敢構陷于我!」他氣的渾身顫抖,大步上前就要揪住李青 的衣領,李紅嬈嚇得退了一步,李夫人也是驚呆了,李可欣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見一道人影忽然閃過,手有力地制住了裴秀,使他動彈不得。
再一看去,來人是梁宥昭身邊的隨從阿朗。
阿朗常年習武,手上的力道自然是不必說的,可裴秀只不過是個看過幾本書,就流連于花叢之中的公子,哪里掙月兌得了阿朗。
他漲紅了臉,「大膽!誰家的狗奴才?」
阿朗一聲輕笑,「裴少爺是在辱罵誰?可得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武安侯在此,容不得你放肆!」
此時正值秋日,天氣微微轉涼,高空吹來的風叫人神清氣爽,也覺得眼前的那一片風景勝春朝,李青 第一次感覺眼眶里有了濕意,轉頭看去,那個豐神俊朗的男子正翩翩而來。
原來,即便這里這麼多的貴婦人,甚至有她的母親和姐姐,都不曾幫她說過一句話,可那個人,卻一直是將她放在心上的,見不得她受辱,更見不得她蹙眉,那一顰一笑都會牽動他的心,笑時,他心花怒放,憂時,他痛心疾首,這種有了羈絆與束縛的感覺,即便是鬧心,讓他徹夜徹夜的睡不著,卻也甘之如飴。
李夫人頓時有些蹙眉,好好地武安侯過來湊什麼熱鬧?于是又把懷疑的目光投向李青 ,見她眉梢眼角露出的淡淡笑意,心下一沉。
李紅嬈臉色鐵青,幾乎是要咬碎了銀牙。
梁宥昭走近,不曾看李青 一眼,只緩緩道︰「諸位在此賞花,怎的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我在前廳都听見了。」
阿朗慢慢放開了裴秀的手,裴秀雖是氣憤,卻不敢惹武安侯,憋足了氣站在一旁。
「不過是些瑣事而已,不想還驚動了武安侯。」李夫人淡淡說道。
衛若婻哭著一張臉,站在杜氏身旁,心里恨透了李青 ,若不是她,自己也不會陷入這樣的誤會泥潭之中。
梁宥昭朗聲一笑,走到李紅嬈面前,余光不經意間掠過她那含羞帶怯的臉頰,笑了笑,李紅嬈一驚,早已忘記了對李青 的恨,頭都垂到胸口了。
「我方才遠遠地便听見裴公子說誰構陷于他?裴公子,這里既是國公府,有什麼誤會,不妨請魏國公來主持。」
這樣自然是極好的,李青 心想,婦人最擅長的便是嚼舌根,若是有魏國公開口,那誰也不敢再說她什麼了。
可這時,梁宥昭身後忽然走上前來一個人,那人便是華堅。
李青 驚了一驚,嘴里呢喃道︰「表哥……」
低頭一看,華堅腰間掛著的香囊,可不就是自己繡給他的嗎?
李可欣看到華堅到來,興奮地跑過去,把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並指著他腰間掛著的香囊,道︰「華公子,這就是二姐給你繡的香囊嗎?果然無比精致呢!」
李青 終于是松了一口氣,听到華堅不明就里的模樣,說道︰「這正是表妹送與我的,怎麼了?」
截然相反的是,李夫人臉色慘白,杜氏更是滿臉憤慨,衛若婻依舊是淚水連連,「母親,我真的沒有和裴公子私會啊!你听裴公子自己說便知道,他是約了李二小姐來的!」
李青 坦然一笑,回頭看著梨花帶雨的衛若婻,那笑明明是極為艷麗的,卻宛如凌冽寒風,只吹得人心里去,「這裴公子喜歡說胡話,莫非衛小姐也不明事理嗎?」
衛若婻咬咬牙,指著李青 憤怒道︰「你這個賤坯子,看我被皇上之指婚給太子就心生嫉妒,還想無賴在我身上!」
「若婻!」忽然一聲極為厚重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眾人欷歔,看著大司農衛大人從身後疾步上前,他的手篡的極緊,只覺得胸腔似乎有一場大火即將噴薄而出,在朝中這麼多年,幾乎要被自己這個女兒給弄垮了!
衛若婻一見衛大人,馬上蜷縮在母親身邊。
梁宥昭口氣中充滿著鄙夷,「衛小姐還知道自己是被皇上指婚給太子了,居然在此與男子私會,還口口聲聲誣陷丞相二千金!」
他說丞相二千金的時候,極為客氣,那語氣,像稱呼一個不太熟悉的女子似的,李青 听在耳里,卻覺得無比窩心,抬頭看著梁宥昭剛毅的臉頰,卻見他的目光,時不時落在李紅嬈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