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靜女其姝
李青 不知所措的眨眨眼,轉移視線,看到衛若婻在看到衛大人的時候一句話也不敢說,而衛大人听到梁宥昭說的話的時候,臉色極為難看,「這點武安侯就不必操心了,若婻,還不給我回去!」
衛大人是不想在這里繼續丟人現眼,裴秀一臉怔忪,看著李青 的眼里夾雜著濃烈的火花,恨不得立刻就能跑過去掐斷她縴細的脖子,奈何眼前有一個武功高強的阿朗。
李夫人淡淡掃了一眼裴秀和李紅嬈,那眼里盡是恨鐵不成鋼,可臉上卻顯得無比寬慰,「只是誤會就好了,青 ,母親錯怪你了。」
李紅嬈也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上前一把握住李青 的手,「二妹,真是委屈你了。」
裴秀在一旁氣的牙癢癢,梁宥昭輕笑一聲,上前一步走到他旁邊,輕聲道︰「你若氣不過,大可以沖我來,只是得看你父親的官職還要不要保住,今日的事情還沒有結果,衛小姐的名聲被你敗壞,想必你也知道該怎麼做。」
還能怎麼做?左不過就是娶了衛若婻,好在衛若婻身份也尊貴,長得也是極美麗,只是皇帝必然會動怒,屆時大司農和鎮北將軍自然是少不了被皇帝訓斥的。
宴會散了。
下午時分,李青 一家子已經準備打道回府了。
剛出了魏國公府不久,便看見一輛華麗精致的馬車攔在路中間,正好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李老夫人听說了剛剛發生的事情,對李青 更是多了個心眼,但並沒有那麼討厭她了,只覺得李青 與年輕時候的自己還有那麼幾分相像。
李老夫人壓低了嗓音對李青 說道︰「你與武安侯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李青 一怔,抬頭看了看對面不明就里的李可欣,垂首,溫順的樣子看起來無比乖巧,「武安侯與表哥華堅相識,二人是知己好友,我便識得他了。」
李老夫人慢慢點頭,手里捏著一串佛珠,闔上眼楮,「你不過是豆蔻年華罷了,今後與梁公子少見為妙。」
李青 心下一沉,慢吞吞地點點頭,又听見老夫人說道︰「你生的極好,又是個聰明的,以後多來采優院陪陪我。」
這算是老夫人對她的看法有一些改觀了,李青 吁了一口氣,不想馬車一頓,老夫人蹙眉,「出了什麼事?」
外面的馭夫回答道︰「是武安侯府的馬車,武安侯的妹妹請二小姐一游。」
老夫人原本緊鎖的眉頭皺的更深了,斜斜睇了一眼低眉順眼的李青 ,道︰「青 真是好本事,武安侯是獨子,與他走得親近的想必是郎中令大人家那位囂張跋扈的梁小姐了。」
李青 越發低頭了,李老夫人看著她這樣,也不愈再說些什麼針對的話,便眯著眼道︰「去吧,你回京這麼久了,也沒有什麼特別好的朋友,只是那梁爾珍性子張揚,你要小心些的好。」
李青 身子縮成一團,湖藍色的衣衫襯得她嬌媚無比,小聲道︰「多謝祖母。」
「我會叫人去梁府接你。」末了,老夫人又說道。
規規矩矩地下了馬車,李青 看到後面那輛馬車里,李紅嬈已經忍不住掀開了簾子,盡量伸長了脖子探過來看,李青 莞爾一笑,扭著腰肢走到那輛馬車前,在飛絮的攙扶下上了車。
不想剛一上馬車,那邊一只大手猛地伸過來,快如閃電,一把捏住李青 縴細的胳膊,用力一撈,便入了懷中。
「靜女其姝,俟我于城隅。愛而不見,搔首踟躕。
靜女其孌,貽我彤管。彤管有煒,說懌女美。
自牧歸荑,洵美且異。匪女之為美,美人之貽。」1
從梁宥昭低沉黯啞的嗓音里听來,這首詩極為悅耳,李青 縮在他懷里,只感受到他周圍那強大的氣場緊緊包裹住自己,鼻尖縈繞著的皆是那淡淡的清香,心里一暖,迎合道︰「你這樣大膽,若被人撞見可好?」
梁宥昭圈她在懷中,手撫上她頭上垂下的瓔珞,十分的愜意悠閑,馬車行駛在寬敞的紫陌大道之上,車內溫馨至此,只低頭看著李青 光潔白皙的額頭,道︰「我心里只想著你,別人如何想,不關我的事。」
李青 輕聲一笑,這樣親昵的姿勢,她有些緊張,四肢也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動似的,就在他懷里一動不動,梁宥昭察覺到了她的僵硬,伸手拍拍她的後背,「你從不懼我,這時怎麼如此忸怩?」
李青 羞紅了臉,不好開口,梁宥昭笑,捏著她的下巴,眼里柔情似水,像是疼惜,「青 ,我竟不知有人要這般陷害于你,若一直讓你生活在那種地方,我實在不心安,今日若不是飛絮來請我,恐怕我也不知道這件事。」
說到這里,他重重地呼吸了一口,「我一定不會叫那姓裴的好過的!」
李青 看著他只到現在還如此緊張,不經心底里有一股暖流默默涌出,伸手圈住了他的腰,「梁宥昭,你若要幫我,就別動裴秀,他敢這麼做,也是被人算計了,我想大概是我那大姐李紅嬈,何況,我也不想這麼快就了結了這件事。」
「早就料到你會這麼說,認識了這麼久,也知道你的性子剛烈似火。」
梁宥昭隔得如此之近,幾乎可以感受到李青 均勻的呼吸聲,那樣的媚眼如絲,千嬌百媚,如何能不叫人心軟,他手一抵住她的後頸,低頭就要含住那紅艷艷的嘴唇。
不巧的是,馬車忽然停了下來,外面阿朗的聲音傳來,「侯爺,已經到了。」
李青 紅了臉,伸手推開梁宥昭。
梁宥昭鐵青著一張臉,好不容易就要得到了,偏跑出來這麼一個人壞事兒。
李青 也不說什麼,推開了梁宥昭徑自下車,梁宥昭一聲不吭地下了車,不管不顧地牽著李青 的手就往前走。
他的手緊緊攥著她的,掌心已經微微出了薄汗,可唯有如此,才仿佛覺得那是真真切切地握在手心里,沒有了世俗的干擾,他只是他,不是高高在上的武安侯,她亦然,褪去了滿身的榮耀,此刻僅是一對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