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那里，表情陰沉。不是所有小說網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看書網你就知道了。她許是沒想到，我竟懂醫理。
見她答不出來，我也沒有繼續強行逼問她，只是淡淡轉開目光，看向庭院里那棵大樹。前不久，子顧還倒掛那里看書，魔尊還坐樹下休閑喝茶……那樣平和日子還歷歷目，沒想到轉眼之間卻是物是人非了。
「堇汐，我當你是朋友，所以我不願意去相信也不願意去揭穿，一次兩次……我都告訴自己是巧合。可是，次數漸漸多了起來，傻子也知道這就是事實。甚至……你為了取得我信任，還把自己也搭了進去。」
那一次，正殿里罰跪暈倒，不僅是為了取得我信任，還是為了取得梓柔信任吧。讓我相信她跟我是一伙，讓梓柔相信她絕對服從于她。要不然後來……梓柔也不會多次叫堇汐過去服侍她。
「堇汐，我忍不下去了。」說到這里，我又回過頭看她，唇邊泛起一絲冷笑，「毫不客氣說，我對你，真很失望。」
堇汐咬著泛白下唇︰「這些都只是你猜測！拂影，你怎麼能這樣說我！我明明對你那麼好，你——」
「對，你就當這一切是我臆想吧，反正我也沒證據。」我無所謂搖搖頭，打斷了她話，「這幾天，你也去了花神那里吧？」
堇汐沒有料到我突然這麼一問，只得謹慎回答︰「我……確實去了，又怎麼樣？這是我工作，花神大人叫我我難道不應該去嗎？」
「哦，那你有沒有發現花神有什麼‘特別大’變化了呢？」我挑了挑眉，手輕輕將散下來發別到耳後。
「……」堇汐怪異看我一眼，「我這幾天只是外間，沒有直接進去服侍她……但是好像有閑語說，花神大人看見了。」
「但是我想怎麼可能，花神大人都瞎了那麼久……」
「這是真喲。」我輕輕說。
「哈？拂影你這些天是不是房間里呆傻了？出來就說很莫名其妙話……呀！！！！！」堇汐刻薄嘲諷話，看見我將眼罩輕輕摘下來時候，全都化成了一聲包含恐懼尖叫。
我似非似笑盯著她︰「怎麼？現還覺得我是說笑？」
堇汐一邊驚恐指著我左眼，一邊渾身顫抖不止，她嘴唇蠕動著，但是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本來不想要給她看，但是突然覺得有些事情、有些賬還是講清楚算清楚比較好。
「堇汐，現你明白我為什麼要房間里呆那麼多天了吧？」我覺得我笑都有些殘忍了，「這只眼楮，雖然和你沒有什麼直接聯系，但是……間接聯系還是月兌不了干系吧。」
說完，我將眼罩又重戴上︰「居然跟你說了那麼多，凌夜莫華怕是要等急了，我先走了。堇汐，我走了，再見。」
「再也不見。」走了兩步，我沒有看堇汐表情，只是背對著她輕輕地說。
子顧曾經警告過我不要和堇汐走太近，我雖然知道，但是心里總是忍不住放軟，心想堇汐應該不會吧……堇汐雖然人好強了一些、想要當花神候選人了一些，可是她對我挺好，這眾多競爭對手中，將我當成唯一一個能夠談心人。
我很心疼她孤單寂寞和執著，所以。堇汐對我小傷害，我可以不計較，我可以放縱，然後就這樣日積月累……但是就是這樣付出，又看看後我得到了什麼？我只得到了應有報應。
我媽說也許沒錯。我這樣不計較性格，真不適合這個社會里競爭存活下去。
我慢慢地走到穗池。
凌夜莫華穿著一襲青衣站湖邊，風吹起他衣袂，讓他看起來像是一片孤獨飄零葉。他看著戴眼罩我，表情和之前別無兩樣，還是那抹恰到好處微笑。只是他那雙黑眸，比起之前清澈溫潤，如今變得很是深沉，像是沉澱了無數燃燒後灰燼。
「阿影，你來了。」他語氣還是那般平淡，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嗯。」我輕輕答應著，頓了頓然後說，「你找我有事？」
「嗯，不是還要繼續學習法術嗎？」他微微笑。
「……」
「凌夜莫華，」我冷冷開口，「你好有能力啊，你竟然能將這一切當做沒有發生過。可是，很抱歉，我不能。」
似乎我說話他預料之內，凌夜莫華聞言只是淡淡一笑︰「我並沒有這樣能力，我記得我對你做過一切……你恨我，我理解，不過那是你事。只是繼續教你學習法術，才是我事。」
「恨你？」我像是听到了一個什麼很好笑笑話，「凌夜莫華，我來這里不是來浪費我時間恨你，我只是來向你告別。」
「告別？」凌夜莫華那張完美臉終于有了一點點裂痕，「什麼意思？」
「我這人呢，討厭不告而別。以前听別人說過，離別是世界上痛苦事情，只有好好地做好離別這件事，才能將遺憾減輕。」我輕輕笑，「所以今天，凌夜莫華我是來向你告別。」
「順便，也告別我這一段慘烈暗戀。」
「告別？你要去那里？你又能去哪里？」凌夜莫華終于按耐不住，急忙上前一步想要拉住我，而我眼疾手退後一步，躲開了他那只縴長手。
從前，我真好希望這只手能夠牽著我，而不是梓柔。但是如今，看見這只手，我只想躲開，因為上面沾滿了我血，這讓我覺得很惡心。
我想，我對凌夜莫華感情，真死了吧。
「天地之大，我能去地方很多，你不用擔心。」我偏頭看著凌夜莫華，「凌夜莫華，我不能再待這里了，畢竟我讓你這麼為難……師傅，這是我後一次這樣叫你，從今以後，即使世間有再多錯綜姻緣，我們也再無瓜葛。」
說完，我鄭重而恭敬低子，深深給凌夜莫華鞠了個躬。
我這一番不含任何激烈情緒話，卻讓凌夜莫華如遭雷擊。他不可置信退後兩步，抬起眸子看著我。
「你不……恨我……？」他嗓音很是顫抖。
他看不清埋著頭我表情，我只是淡淡說:「有什麼可以恨呢，憑著我們師徒情分，這點小事我還是可以原諒你。不就是一只眼楮嗎？算是我送給師娘生賀了。」
「只是啊，我恐是不能再待了。因為眼楮這東西是很可貴，失去了一只，我得好好保護另一只不是？凌夜莫華，就這樣吧，再也不見。」
我抬起身子，有些惡毒看著凌夜莫華蒼白如鬼臉色，然後毫不留情轉身就走。
「等……等！」
腳步一頓。
「你……你是打算……不會再記得我了嗎？阿影？」那絕望無比聲音里隱隱還含著一絲細小希望。
我勾起一抹冷冷笑容。凌夜莫華知道經過這事，我不會再喜歡他了，他之前說要我恨著他也好，畢竟也是念著他……所以我怎麼又會不明白，冷淡遺忘，才是對凌夜莫華好也是殘忍懲罰。
「既不回頭，何必不忘。既然無緣，何須誓言。今日種種，似水無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我頭也不回，只淡淡說了一句曾經趙靈兒說過話。當時不明白仙劍一里面靈兒是抱著怎樣心情去對逍遙哥哥說，現我明白了。
如果回不去，那就不要記得，這樣我唯一能做、能夠減少傷害事情，就是遺忘了。
「咳咳咳……」凌夜莫華身後劇烈咳嗽，末了，他才啞著嗓子說了句，「拂影……從來都沒看出來，你也是這麼殘忍一個人啊。」
明明殘忍人是他……說好了要保護我，但是到頭來傷我深人也是他。雖然覺得應該氣憤，但是很奇怪，心里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起任何波瀾。
我只是輕輕地笑了，但還是沒有回頭。
「你也一樣啊，凌夜莫華。」
離開芳華島，我能去地方也只有一個，那就是澤鳴島。
秦扶惜看了一眼戴著眼罩我，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默默地抱住了我。
「一切都會好起來。」
只是這麼輕聲溫柔一句話，竟讓我哭了出來。
坐房間里看著我丑陋眼眶那麼多天，我沒哭；揭穿堇汐時候，我沒哭；狠狠傷害凌夜莫華時候，我也沒哭。我本來以為我可以堅強，才發現這不過是偽裝，真正關心我人面前，我完全沒有辦法表現出我沒事表情。
接下來兩個月，我都和秦扶惜一起度過。顏成死了，秦扶惜一直都沒有從悲傷中緩過來，很多時候她也同我一起坐樹下，看著天喝著茶，常常一天就這樣無所事事過去了。
凌夜莫華沒有再來尋我，堇汐也沒有，來看過我人，只有墨息。
他看到我戴眼罩很是吃驚，而我只是淡淡告訴他我長針眼了見不得人而已。
他自是不信。可是我又堅持不讓他看，他不敢反抗我，說了好話也沒能撬開我嘴，所以也不能不放棄。
我還記得那天他走時候，意味深長但又有些擔憂看著我，對我說。
「我覺得……主上您有點變回以前了。這本是我希望，但是現看來……卻不知道這樣究竟對不對了。」
「有什麼不對嗎？」我淺淺笑。
「因為之前您，強大冷漠、睥睨一切是因為您自信。」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講了出來，「可是如今您雖然變得像以前那樣有些冷漠……但是卻不是因為自信，而是因為……」
「因為什麼？」
「因為您不樂。」墨息定定看著我。
我笑著揮揮手，立馬就矢口否認︰「哪有這回事，你想多了。現這樣平靜日子，我覺得挺好。」
我說都是真。除了心……有點空蕩蕩感覺，其它一切都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