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關他什麼事啊!」子顧大大咧咧一副毫不意模樣，「再說了，他性格和魔尊你一樣冷淡，就算听到了也不會有什麼想法啦~」
「是嗎——」魔尊尾音拖得有些意味深長，「你是怎麼覺得呢？沉白？」
我順著魔尊目光看過去，不知道何時，站門口除了子顧，還多了一個男人。友情提示這本書第一網站，百度請搜索看書網他模樣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屬于丟到人海里就再也找不到類型。
不過，這副樣貌我還是熟悉，畢竟子顧曾因為思念而幻化成過他。
沉白默不作聲看了一眼做賊心虛子顧，但也沒說什麼，而是上前一步越過子顧，對著魔尊彎腰拱手道:「魔尊，屬下有事稟報。」
子顧听聞，輕輕「切」了一聲，嬌柔聲音里含著被忽視後濃濃不滿。魔尊沉吟了一下，看著沉白嚴肅神色，又轉過眸子看著我。我朝他微笑著點點頭，然後他才對著沉白說:「好，我們出去再說。」
說罷，又轉向我。
「我隔天再來看你。」
「好。」我應著。
他跟著沉白剛走了兩步，像是想起什麼似得，又停頓了下，但沒回頭。
「你有空……還是替我照料一下外面花吧。亂糟糟，看著煩心。」
沒等我回答，他便和沉白一起走了。
魔尊前腳一走，子顧後腳就神秘兮兮向我湊過來。
「拂影~不錯啊~虧得我們這麼熟悉，你居然都不告訴我？而且還隱藏那麼好？行啊……」
「子顧，你別亂說，魔尊只是順道來看看我。」
「順道？這可順有點遠吧~」子顧眯起紫眸，優雅像是一只貓咪，「好吧，就算是順道，但是你怎麼解釋你們剛剛抱一起？別跟我說你們是互相撓虱子啊！」
「……」我靜默了一瞬，然後淡淡開口，「子顧，我不會瞞你，你只要現讀我心，就會知道我有沒有撒謊。再說……我現不想考慮這方面事。」
我這殘破之軀、懦弱之心，托付給誰都是累贅。何況……一段戀情忘記不應該用戀情開始，這對誰都不公平。
子顧看出我神情又有些消沉，她連忙擺擺手:「哎呀，我就是開開玩笑而已。你放心吧，我不會去到處亂說。」
「其實吧……」她頓了下，「我是覺得你對魔尊沒什麼那方面感情，多有就是感激。但是，我卻覺得魔尊對你感情，卻不是那麼單純。」
「什麼意思？」我心下一動。
子顧怪異瞟我一眼，然後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緩緩道:「再說這個之前，我先問你個問題。拂影你對魔尊是什麼印象？」
印象？我抬頭，卻被子顧正經姿態感染，只好三思才道——
「第一次見到魔尊時候我覺得他很恐怖。哪有人連證據都沒有，就二話不說、蠻不講理將人扔出去？我當時只有一個念頭，眼前這個人真很殘忍也很冷酷，也許我會死他手上。但是被救之後回想起當時情況來，我又覺得他沒我想象中那樣不近人情。因為他是怕我傷害你，所以先下手為強，這讓我明白他其實是個看重同伴好頭領。」
「第二次看到他時候，他率著你們一幫將領來神界要人。那個時候，我真心直覺他很強。何況，他面對符淵等眾神時也狂妄不減，于是我對他恐懼加深了一層。」
「可是後來……神界一起生活了那麼久，我漸漸發現魔尊並不像我所看到那麼冷漠。他雖然面上不說，但是他會以獨特方式去安慰和關心你……這讓人不得不真心從內心去感激和尊重他。」
我還記得，呆坐地上時魔尊伸過來那只手；還記得，替我包扎時，溫暖燭光渲染下，魔尊異常溫和臉；還記得，三十三重幻境里，他用結實可靠懷抱，替我遮擋了許許多多危險……
原來不知不覺中，已經和魔尊經歷了那麼多事情了。
「你說都挺對。」子顧苦澀一笑，「但不全面。」
哦？我來了些興趣，屏息凝神等著她下文。
「我之前問你，是有七分玩笑三分認真。因為魔尊，對你真很特別。哎!你別露出那副表情嘛!我知道，對現你這樣說，你肯定很反感。可是不講出來，我這心里憋著也難受，大不了你當我說書給你解悶吧。」
既然子顧都這麼說了，我就姑且一听吧。
「你說沒錯，魔尊確實對我們自己人很好。但是啊……魔尊太強大了，而且常常喜怒不形于色。即使他對我們再好，我們心里也是存著一絲敬畏!」
「我也是這樣感覺啊，有什麼特別麼？」我不解問。
「你別急，繼續听我說。」子顧從書桌上捻起一顆葡萄，紅唇輕咬，「魔尊雖然對我們好，但絕對不是像對你那樣體貼細致。他保護我們，站我們身前為我們擋下所有暴風急雨，但是這無形之間就我們和他之間建起了一座高牆。他進不來，我們也出不去，一直就保持著這樣淡漠疏離關系。」
「所以……？」
「所以啊，我剛剛看見他抱著你真嚇了一跳!」子顧一縱，坐上了我面前書桌，她這樣狂放肆意雖有些不雅，但是卻讓我是那般欣賞和羨慕。
「魔尊……我有多久沒有看見過他那樣表情了呢？」子顧低下頭，淺淺一笑，「不瞞你說，早年我就跟著魔尊一起出生入死了。以前我神界，還被人稱為女修羅呢!只是……時間過得太，所有人記憶也就隨著模糊了，已經不再有人記得我了。」
她神色像是陷入了過去，有些恍惚。
「啊，扯遠了，繼續說啊。我記得他那樣溫柔表情，只有面對他母後流露出來過。但自從他母後過世之後，他表情就一直那樣讓人覺得可怕……」
「母後？」
「對。」子顧輕輕一抿唇，「我之前也跟你說過，他母後是靈吧？他母後真很美啊……魔尊那只黑色眸子還是遺傳她呢!剛開始生下魔尊時候，前天帝還對他母後寵愛有加。但是自從發現魔尊戰力天賦極高，前天帝漸漸便開始冷落他們母子倆。再加之後來符淵出生，讓前天帝精力和寵愛都轉移到了他身上，完完全全就將他們母子倆拋之腦後、棄之不顧了。」
「哼。」說到這里，子顧眉眼之間染上一絲不屑，「有權力男人就是這樣，為了自己那虛榮地位，便可以將愛情與親情棄之如糟糠。」
听她這麼一說，我想起了夙芬和符淵，心里頓時很不舒服起來，像是被誰狠狠一刺。
「也可憐了魔尊母後。知道自己死之日來臨之際，遣人去尋前天帝，想要見他後一面。可是前天帝卻以教導符淵法術為由，拒絕了她。她多麼絕望啊……結果，第二天魔尊發現他母後割破了手腕，她種那片曼珠沙華里，靜靜地死去了。」
我心中一冷，然後便涌起一股無法悲傷和憐憫。想起那一次魔尊問我曼珠沙華話語，我告訴他之後，他低低說了一句「怪不得她喜歡」，真不知道他當時是抱著何種心情……
「魔尊母後是個很溫柔人，沒有父愛童年，她一定付出了雙倍關懷。所以我想，魔尊大概也很敬重她，不然也不會這里建一座沒有人住宮殿，還種滿了曼珠沙華。」
「剛才魔尊讓你照顧這片花了吧？所以……我覺得啊，你應該真對他有些特別吧。」
子顧看著我，紫色淺如琉璃眸子雖然笑著，卻蒙上了一層我看不清楚霧氣。
听了她話，我沉默了下，然後問了個不怎麼相關問題——
「子顧，你……喜歡過魔尊吧？」
室內突然寂靜了下來。只有窗外風吹進來，讓插花瓶里辛夷花微微搖曳。
子顧只是愣了愣，然後又笑了起來:「是啊。我是喜歡過魔尊。」
我沒想到她那麼大方承認了，當即不知道怎麼說下去。
但子顧毫不意，大方利落繼續說到:「拂影，你真了不起呢!沉白都不知道這件事，居然被你看出來了耶~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會成為你情敵啊，我既然嫁給了沉白，現就只會死心塌地對他。」
「就算你現還喜歡，也不是我情敵!」我抗議。
「拂影。」子顧突然正色起來，「這麼說吧，即使我現不喜歡魔尊了，但是我還是會永遠永遠跟隨他，陪著他出生入死、並肩作戰。我只是……不想他那麼寂寞。」
「……」
「當然。」她笑起來，美麗不可方物，「如果你能夠接受他，包容他是再好不過。我啊……希望他還有你都能夠幸福。當然，我知道對現你說這些有些不是時機。」
「是啊……不是時機。」我黯然。
我還沒有走出來，還沒有準備好……接受一份還不知道是真是假感情。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還有事做就先走了。你有空話就遵照魔尊話，去理理外面花吧，整天房間內裝什麼憂郁呢？這完全不像以前三天兩頭往外跑你啊。」
想了想之前神界還真是沒定下來過，我瞬間就被子顧都笑了。
「好。我明天就出去走動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