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那件事之後，他本以為拂影不會再來找他，甚至可能會跟他一刀兩斷。言情穿越書首發，你只來看書網但是……他居然意料錯了。
拂影第二天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跑來找他，還央著他，像往常那般教她法術。
他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小心翼翼進行試探。但她只是眯起眸子笑了笑，四兩撥千斤，什麼也沒有回答。
突然變得這樣高深莫測，完全讓他吃不準。
但他明白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他還會繼續這深淵里沉浮。
或許，這也是拂影對他另外一種，折磨。
可是，對于這一壺鴆藥，偏偏他還甘之如飴。
就這樣掩飾彼此心中傷痛、試圖將一切拉回正軌不過三天，結束完修行法術之後，拂影突然問了他一個措手不及問題——
「吶，師傅，我問你。」拂影看著他，眼中閃動著莫名光，「你喜歡我嗎？」
他手一頓，抬起眸子淡然看著笑靨如花她，聲音卻染上了連他都沒察覺顫抖。
「……你，怎麼突然這麼問？」
拂影像是沒有注意到他狼狽神情，吐了吐舌頭︰「我喜歡師傅喲。」
一直被視為禁忌一句話，今日竟然被她說了出來，他只感覺渾身一顫。心中涌上，不知道是喜悅還是無悲傷。
「……你，你說什麼？」他不可置信看著她，低聲問。
「師傅耳背了嗎？我說，我喜歡你。」拂影眨眨眼，笑容像是開太陽下干淨向日葵，「而且不是師徒之間那種喜歡喲，而是男女之間那種喜歡。」
「你瘋了麼？」凌夜莫華再也沒有辦法裝作淡定，他顫抖失聲，「我……我已經成親了！」
「那你，真愛師娘嗎？」出乎意料，她回答異常。
凌夜莫華看著眼前拂影，只覺得她今天異常陌生。少了平時懦弱和溫柔，多了幾分咄咄逼人氣勢……雖然她一直笑著，卻沒有溫度，滿滿都是嘲諷。
「我……」凌夜莫華低下頭不敢看拂影眼楮，一個字也說不出。
「哼。」拂影冷冷一笑，「凌夜莫華，你真是個懦夫。喜不喜歡我不敢說，喜不喜歡師娘也不敢說，你知不知道就是你這樣猶豫不決態度很傷人啊？」
「我給你一天時間，明天給我答復。」
拂影說完，不帶任何留念就決然而去。他張了張口，終還是沒有喊住拂影。
她說沒有錯，他真是個懦夫。
可是，他又有什麼辦法呢？道德和責任像是一座大山牢牢將他壓住，又像是一條吐著紅信毒蛇，無數次撕咬著他心。他不想要看見拂影再因為他而受傷，而他又完全不能夠實現保護她承諾。同時，他也不想要辜負梓柔……畢竟，她救了他，用她眼楮救了他，他怎麼可以棄之不顧？
明明只想要過著風平浪靜假象生活，而如今看起來，連這個微小心願都無法實現了。
但沒有想到，事情往往可以變得糟糕。
就當天晚上，梓柔不知道從哪里听到了風聲，便急急忙忙闖入他所睡書房。然後二話沒說，當即就給他跪下了，無論他如何勸，梓柔都緊咬住唇倔強不肯起來。
梓柔外表看起來很是柔弱，可他卻很少看見梓柔哭。但是就是這個晚上，她跪他面前，哭得梨花帶雨，那一雙黯淡無光綠玉眸子都紅腫了起來。
「莫華……莫華……」她支離破碎喊著，縴長無力手指緊緊攥住他衣擺，像個無助孩子一般。
「你還記得你當初娶我時候說過什麼嗎？你說要護我一生無憂，你說要陪我左右……難道這些你都忘記了嗎？」梓柔煽情說道，像是陷入了溫馨回憶里，連神色都有些松動。
他看著她，覺得她也是個被愛情束縛可憐人，低低嘆息了一聲。
「我沒忘……我不是一直這麼做著麼？況且將來也打算這麼做。」
梓柔見他語氣放緩，眉目之間似乎又燃了起點點希望，但——
「可是我當初也分明說過，我不愛你。」他聲音如水般淡漠，「梓柔，這一點上，你犯規了。」
梓柔听得他話一愣，然後淚水就如晶瑩珠子，大顆大顆從眼眶里滑落。靜默了半晌，她咬牙從冰涼地上爬起來。
「好，這一點，我承認是我犯規了。」梓柔笑了，讓他心頭瞬間涌起一種不好預感，「凌夜莫華，我本以為相處百年，你會對我有一點點動心。結果……哈，我真是太傻了。」
「這麼多年來我擔驚受怕，深怕一個不小心你就愛上了別人，我像防賊一樣防著你身邊所有女人。我甚至不惜變得惡毒，不惜一切代價，不惜雙手沾滿鮮血，只求把你留我身邊。沒錯，你現確實還站我身邊，並且說會一直站我身邊……可是啊，你已經不完整了，你心已經不再屬于我了……與其看著你人待我身邊，而想著另外一個人，那我不如去死比較好。」
「梓柔……」他有些听不下去，側過頭避開她毫無焦距目光。
「可是我不會死！」她聲音突然尖利起來，令人發寒笑意中隱隱有一絲怨毒，「凌夜莫華，我不僅不會死，我還放過你，怎麼樣？」
「你說什麼？」他不可置信望著她。
「我說，我要放過你。不過……有一個條件。」淚水還從她尖瘦下頜滑落，但是此刻，她卻放聲大笑。
「條件就是，我要眼楮。拂影，一只眼楮。」
「不可能！」凌夜莫華想也沒想，直接月兌口而出。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為了他自己，而去傷害拂影？即使是梓柔要求，也不可以！
「……哦？」梓柔到沒有多大情感起伏，「這個要求過分了麼？我倒覺得，完全不過分……一切都是因為我眼楮而起，自然就要因我眼楮而結束。念你也陪伴照顧了我這麼多年，我只要一只眼楮，也算是客氣了。」
「可……可是，拂影她沒有錯！」
「凌夜莫華。」梓柔冷冷笑了起來，「你知道，我很愛你。但是我討厭你一點，就是猶豫不決。懦弱！你當真懦弱！拂影是沒錯啊，但是你錯了。錯了你愛上了她，錯了你娶了我之後愛上了她！你不是想要和她一起嗎？她也不是想要和你一起嗎？那麼……像我一樣失去眼楮又有什麼關系呢？她不是愛你嗎？怎麼不敢做點付出？」
「凌夜莫華，難道，你是怕她對你感情沒有那麼深嗎？」梓柔越說越殘忍，「怕她就會因此而離開你？」
半晌室內一片靜默，听不到凌夜莫華回答，梓柔也覺得無趣了。她轉過身，後說了一句——
「凌夜莫華，你是不是怕她覺得，不值得？但是，我就這麼一個要求。要是有女子能像我一般那麼愛你，我就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