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十分抱歉,這幾日可能由于家中瑣事所以導致頑皮的作者心亂如麻,寫小說時難免有些不經心,所以出現了許多錯誤還望各位讀者多多糾錯、多多包涵,您的每一個建議我都會虛心听授,潛心研習,爭取做到更好,請您期待我以後的表現,謝謝您的支持,您的鼓勵就是我最大的動力,萬分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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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詩語醒來時天空已經泛起了溫紅的暮色,一朵朵懶洋洋的火燒雲松松垮垮的向日落的方向緩緩飄去,夕陽西下,倦鳥回家,清澈見底的碧潭潭水中倒映著岸邊慕容竹那悵然若失的身影。
詩語的小月復上一片淤紫,卻已經被人涂上了搗成泥的藥草,她面色有些微紅,因為她知道一定是慕容竹幫她敷上的。詩語的縴腰周圍還干淨而整潔的纏上了幾條繃帶,好讓她活動腰身時不至于太過疼痛,如此精心的照料讓詩語感到一絲前所未有的溫暖,卻也有一些害怕,因為她擔心這點星星之火終有一天會將甫嵩在她心中獨一無二的位置燒成一片廢墟、一撮灰燼。
詩語捂著自己疼痛的小月復,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悄悄的走到慕容竹身後,是那只銀光閃閃的三尾狐先發現的她,直到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的倒影中看見了風鬟霧鬢的詩語,慕容竹還錯以為是夢境,他苦笑著撿起一塊石子,「 」的一聲打破了潭水原有的沉寂,卻發現那浩如凝脂的清美面龐並沒有隨著波紋消失。
詩語什麼都沒有說,緩緩的走到慕容竹身邊安靜的坐了下來。微風拂動垂柳如同他焦躁不安的心,慕容竹的神情自寸斷愁腸般的愁苦漸漸變得羞憤不已,突然他揪起身旁的花花草草開始肆無忌憚的向潭中投棄,直到他驟然舉起可憐兮兮的三尾狐也想將它丟進潭水中時,面色稍顯緩和的詩語伸出手按下了他憤怒的雙臂,淡淡的說了一句︰「沒關系。」
慕容竹往日的傲氣一掃無遺,滿臉的歉疚與不安像是無數小蟲在啄食著他的皮膚,他把自己的腦袋埋進了雙膝之中,好讓溫暖的陽光不再燒蝕他黝黑的臉,靜怡的潭水胖,慕容竹歉意萬分的低聲說道︰「小語姐,我不知道那一會兒自己是怎麼了,內心像是著了火一樣,當時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帶你走,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我把嵩哥留給了那個不認識的女孩,我…我……」
詩語俯子輕輕的舀起一捧散發著淡淡香氣的潭水搓了搓手,面色木然的說道︰「我說了,沒關系。」
不知道為什麼,原本將甫嵩視為「活下去的唯一理由」的詩語在失去摯愛之人的這個瞬間,竟然感到了一絲輕松,也許哪怕是短暫的、虛幻的放下肩膀上負擔也能寬慰自己那顆疲憊的心吧。
慕容竹不能像甫嵩一樣只用一個眼神就看透詩語的心意,他誤以為詩語的看似冷漠的平淡其實是對他無聲的責備,突然「 !」的一聲,他突然立起身邊的長槍,擦拭掉眼角干澀的淚水後說道︰「小語姐,你等著,我去把嵩哥找回來。」
詩語輕輕的點了點頭,目色空靈的看著遠方無邊的天際,內心卻貪婪無比的享受著這一刻「來之不易」的清淨。
再看另一邊,眉如翠羽的粉裙少女花婉兒扶著傷痕累累的甫嵩來到了距離「花房」不遠,一處幽谷里的山洞中,這小小的山洞其實是花婉兒的臨時住處,大約只有十步長寬的大小,里面零零散散的擺放著一些手工制成的生活器具和一張干淨而整潔的鹿皮毯子,山洞門口有一些棕綠相間粗枝藤曼隨意的垂搭著,恰如一張渾然天成的門簾。
花婉兒為甫嵩簡單的處理了身上的傷口之後焚上了一爐買來的檀香,便轉身出去尋找淡水與食物了。筋疲力盡的甫嵩足足昏睡了三日有余,直到第四日深夜他才漸漸轉醒了過來,也許是習慣疼痛了吧,其實自從武功盡失之後甫嵩便一直將自己如同毫無用處的廢物一般看待,若不是無微不至的詩語一直在旁悉心開導,恐怕自尊心極強的甫嵩早就尋了短見了。
這時的甫嵩視線還是一片惺忪的模糊,借著洞口處微弱的星光他依稀看到身旁有一名少女與他同席而臥,就下意識的認為是詩語,于是輕輕的捏了捏對方的手,柔聲說道︰「小語,我口渴…能不能幫我倒點水…」
花婉兒此時已然睡熟,她只是抿了抿嬌媚欲滴的雙唇並沒有理會甫嵩,甫嵩無奈只得一個人勉力爬起,逐漸清晰的雙眸這才發現原來自己身在一處山洞之中,而身邊躺著的卻也並非詩語,而是一名身著粉色衣襟,肌白如雪、面貌靈氣逼人的秀美少女。
甫嵩哀嘆一聲,昏暗之中趕忙整理自己凌亂的思緒想要弄明白發生過的事情,可是腦海中一團亂麻越想越亂,直逼得自己鮮血上涌、腦仁生疼,才不得已作罷後深吸了一口氣,撥開重重密布的藤蔓,坐在了幽谷中一塊清涼而光滑的平石之上。
放眼望去,這幽谷中的景色與淺川碧潭周遭的風光相差無幾,只是少了幾分勃勃生機。皎潔的月光將地上的一片青草連同粉女敕花骨朵一齊都鋪上了一層聖潔的銀白色,像是升起了一層薄如蟬翼的迷霧一般美妙,樹叢之中靜悄悄的,沒有蟬鳴、沒有鶴唳,只有萬里無雲的晴空之中那永遠高高懸掛的亮白星斑和甫嵩自己的那緩慢而虛弱的呼吸聲。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寂靜而祥和的黑夜之中,乍一失去詩語蹤跡的甫嵩並沒有變得像想象中那樣暴躁而不安,反而更加平靜了許多。其實甫嵩的世界早已經只剩下詩語一人,沒有了她感覺就像失去了一份沉重的期待,哪怕只是短暫的逃避,甫嵩也覺得輕松無比,彷佛他可以隨時隨地做任何事情,而且根本不用擔心會讓別人失望,他終于可以微笑著對著面前的樹林指指點點了,在肆無忌憚的評頭論足一番之後,選擇一棵最中意的在上面安靜的結束自己無謂的生命。
夜色中微涼的寒風拂面而過,甫嵩安靜的哭了,內心堅強的他從未有過如此柔軟的淚水,因為他望著皎潔的月光時突然下意識想到就連自己幻想中的自殺場景都離不開詩語的幫助,他想象著詩語幫他系上那根縛死自己的白綾時紅腫而楚楚可憐的淚眼,才恍然發現自己已經對詩語形成了依賴,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離開的依賴,他含情脈脈的凝視著天邊閃爍著的群星不自禁的呢喃道︰「小語,你在哪?我想你…」
都說情人之間遙遠的思念都會化作天邊的流星在對方的夜空中浮現,另一邊慕容竹走後便一直沒有回來,姣花照水的詩語一直靜靜地坐在碧潭一旁只有那只困得昏昏欲睡的三尾狐陪伴著她。黑夜越濃、涼意更至,一陣冷風伴著流星吹過恍然回神的詩語突然站起身來飛奔著跑向略顯滄桑的茅屋,一邊跑著詩語還一邊低聲念叨著︰「起風了,不能讓甫嵩再著涼…起風了,不…能…」
半途之中詩語突然駐足一怔,這才幡然想起甫嵩已經不在身邊了。她單薄而嬌小的軀體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她下意識的抱起了肩膀卻沒有模到那雙熟悉的手,因為剛剛過去的那個冬天不論夜多麼深,只要她感覺到冷甫嵩總會把自己的黑色長袍披在她的肩膀上,然後用那雙矯健的臂膀將她攬入溫暖的懷中。
想到這里,在潔白如玉的月光下,在茅屋前那泥濘而斑駁的小路中,詩語緊緊地抱著自己孤單的肩膀終于抵擋不住思念的侵襲蹲在地上嗚嗚大哭了起來,知道這時她才漸漸的醒悟,原來一段感情看起來自己總是在付出,卻從來沒有意識到在一些不經意的地方自己也在默默享受著對方的關愛,但卻根本沒有意識到。
那一杯熱水、那一枚輕吻,那一個擁抱和那一束鮮花,出現在我們最漫不經心的時刻卻承擔起了最沉重的感情的重量。詩語輕輕的抬起頭,含著婆娑淚眼望著甫嵩相同的一片星空哽咽著哭喊道︰「甫嵩…你在哪?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