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陽帝君 第十七章 雲間雷蕩水流長

作者 ︰ 雲間道士

()太奇子還道此物是秘雷煞毒等消耗之寶,待用水浪捉住之後,方才發覺此物乃是一粒罕見的外丹。

他正自疑惑此物緣何半點靈異也無,卻不想團團黑煙便從這丹中卷涌而出。此煙既黑且濃,不過轉眼之後,方圓百丈便被染成黑幽幽一團。

太奇子冷哼一聲,隨即縱身飛動,欲要月兌出黑煙籠罩,可那粒迷幽丹卻隨他氣息流轉,任他如何飛縱,這黑煙卻如影隨形,只將他視線全盤遮蔽,張目見不得十丈之遠。

他深吸一氣放棄這徒勞之功,當即蕩動全身法力,全力催使曇雲華蓋與真泉倒海瓶,在通體之外布下層層防御。太奇子也知曉這般障目迷眼之術久持不得,只消防御周全,再尋機誅敵也為時不晚。

可太奇子等了片刻,黑煙之中仍無半點動靜,他思忖一番,倒過瓶口,將那滴玄元沉水放出,潛藏寒水之中,這才靜心等待敵手上門。

其實早在黑煙升騰而起之後,陸一鳴便鑽入黑幕之中,不過因要將丹甲卸去,好全力施展正道神通,這才讓太奇子稍得清閑。

這黑煙雖然極濃極郁,不過當陸一鳴將丹甲卸去,全力施展隔垣洞見神通,眼前便順暢許多。雖則仍是影影錯錯模糊一團,可對陸一鳴來說已然不足為困。

他既然甘冒風險,在于定州等人眼皮下卸去丹甲,自是打定速戰速決殺人滅口的念頭。

他只稍稍辯過太奇子居身之處,渾身劍意便洶洶而起。而純鈞劍丸當即清鳴一聲,便從他丹田一躍而出。

純鈞劍丸早已有靈,卻是不待陸一鳴催使,便橫空翻滾,化作一只威風凜凜白色大虎。

此虎比之先前已然少了幾分稚氣,雙目更顯靈動,它只伸爪覓住太奇子氣息,便迎其人直撲而去。

太奇子果真不愧為九陰門下高弟,雖然雙目視之不遠,可一雙耳朵卻是敏銳十分。听得風聲起過,知曉陸一鳴已然來攻,當即提起百般小心,手中真泉倒海瓶更是捏緊幾分,只消看到陸一鳴身影,便欲催使玄元沉水逆襲而去。

純鈞劍丸所化白虎乃陸一鳴依長庚劍經法門凝結而去,其威力比之凌亂秋所施差之萬里,可對付那真泉倒海瓶所放寒水卻是足矣。

其飛動之中視那白練如若無物,才止須臾,便割斷數層寒水白練,撲到內圈之中,狠狠撞到曇雲華蓋之上。

太奇子只覺手上華蓋一陣作動,其上垂下光幕立時紊亂數分,他不及多想,當即全心御使華蓋,重整防御。

可這純鈞所化白虎早已有靈,一擊不得之下便退身數丈,重新蓄得去勢之後,又閃身斬到曇雲華蓋之上,顯是不肯這般干休。

陸一鳴瞧得郁悶,這長庚劍經他才得以小成,配合劍丸的各般精妙之處尚未習得,操御白虎之中難得靈便。這白虎卻嫌愚笨,見斬其不破之後,便一意與那曇雲華蓋見個高下,卻對陸一鳴打出法決置之不理。

原本他還以自家純鈞靈性出眾自傲,卻不想這柄劍不服自己調御,恐怕如不再煉一番,是難能在生死關頭起得大用。

眼見純鈞幾番劈斬皆成無用之功,陸一鳴也不欲遷延下去,手中劍決立時緊了三分,強令純鈞歸還。

可就在這等關頭那滴潛伏已久的玄元沉水猝然發難,從那散亂白練之中濺射而出,猛然擊與白虎腰月復之中。

這一滴玄元沉水足有十萬斤重,遭此痛擊,白虎嗚咽一聲倒卷而回,意欲回得主人身側。

可太奇子隱忍已久,豈會輕易錯失這等良機,手中真泉倒海瓶連連晃動,那原本散亂的白練當即結為一體,當空亂舞卷寒,將白虎退路完全封閉。

陸一鳴又驚又怒,純鈞劍丸乃他本命之劍,關乎日後成就,豈能輕易失卻,手中劍決立時緊了起來。

純鈞終是知曉此時關乎生死,也不在抗拒陸一鳴調御,當即將白虎靈體散了去,化作一粒劍丸在那白練之中沖殺不止。

那寒水終究比不得玄元沉水神威,雖是奇寒無比,可純鈞劍丸幾番沖撞,轉眼見便要殺透重圍,回得陸一鳴身外。

太奇子心頭忽而一奇,這劍丸所化白虎靈體氣息迥異,似非魔教路數,這人身份詭譎,看來內中必有玄機。可他已然顧念不得,他先時有意行險,便是為引陸一鳴入轂,豈會輕易罷手。

他鼓蕩全身法力灌注真泉倒海瓶中,但見那寒水所結白練瞬時一固,化作一塊堅冰將純鈞劍丸封結其中。

陸一鳴這才知曉方才純鈞緣何這般輕易便斬斷寒水白練,原是太奇子留了一手。

這時懊悔已是無用,陸一鳴不及深思,手中一道無當金光當即飛射而出,而于此同時那純鈞劍丸之上金光忽而一燦,道道白虎罡氣爆烈而散。

如此內外交擊,只得剎那這團寒冰便被打成細粉。純鈞劍丸便從其中月兌困而出,搖搖晃晃向陸一鳴倒卷而回。

陸一鳴暗自著惱,這純鈞劍丸竟然也步了勝邪前塵,被那寒氣相侵,不得隨心馭用。而更為惋惜的是為自其中月兌困,他所修持的白虎罡靈失卻大半,不知還要多時,純鈞劍丸才能重化白虎靈體。

陸一鳴抬眼一瞧,心頭生出無名,若不好生敲打這純鈞靈性,不知還要再生出什麼差池。

可既在這時,陸一鳴心頭忽有警兆,待得注目細視之時,卻見一滴晶瑩剔透的黑色水珠正墜與劍丸之後,向他濺射而來。

這水滴看似飄飄悠悠,輕浮不奇,可陸一鳴卻不敢大意分毫。這滴水便是玄元沉水,其有十萬之重,只消擦身而過,便能將人打成肉泥。

陸一鳴這才明了太奇子所圖並不是純鈞劍丸,而是要取他本人性命。

太奇子先橫心犯險放縱劍丸近身,在陸一鳴稍一大意之下便使出早已埋伏下去的玄元沉水與劍丸迎頭痛擊。

後將劍丸冰凍起來,制造非破劍丸的假象,使陸一鳴不得不救,顧不得思索其中蹊蹺之處。

在陸一鳴破開寒冰之時,太奇子便將玄元沉水墜與劍丸之後,尋到陸一鳴潛藏之處,直到陸一鳴發覺之後這才圖窮匕現,使出真正殺手。

其實太奇子冰凍劍丸倒是別有因由,若不傷了劍丸元氣,他可難保這玄元沉水能跟上劍丸飛遁之速,而又不為其所覺。

陸一鳴腦中思索雖多,可已是生死垂于一線之時,他顧念不得許多,遂長飲一氣,五髒處靈晶全力蕩動,一團五色雷球立時凝就而出,迎擊正直奔陸一鳴當面而來的玄元沉水而去。

陸一鳴踏入金丹之後尚不及再修掌握五雷之法,可他五髒處精氣已結靈晶,此時施將出來威力幾可鑿開杳冥,比之先前威能勝過不知幾許。

可這玄元沉水乃無量凡水中精煉而出,其重足有十萬斤余,又是太奇子籌謀許久全力而發,比之陸一鳴猝然應對從容許多。

兩者相撞之間,雷聲轟轟不斷,五彩電蛇自其中四射而開。陸一鳴還道玄元沉水已被擊破,卻不想玄元沉水一經炸開,便褪為凡質,無量水流憑空而現,化作一流飛瀑向陸一鳴卷舞而來。

而這時陸一鳴已然鼓蕩法力,化出一道護身法幕,將水流全數排開。

陸一鳴心頭惱火,這道雷球本是為擊殺太奇子所留,卻不想此時平白浪費。如今若要徹底誅滅太奇子,還得冒上一番風險。

他舉目一瞧,見那太奇子覷得便宜,正往這處飛身而來,顯然要趁此良機,徹底擊敗陸一鳴。

陸一鳴冷哼一聲,袖底劍光作動而起,天都劍立時舉氣而出,傾刻後便化作一方神城,落于陸一鳴手底。

陸一鳴尤覺不足,左手略一搖晃,一方五彩寶鏡立現浮生而出。

太奇子雙目雖然視之不遠,可其修行日久,單憑一對招風大耳也能知曉陸一鳴大致方位。

他方影影錯錯看到陸一鳴身影,忽覺其氣息正而不邪,迥異魔教路數,恍然道︰「你是正道奸細,好好好,今日便將你擒下,我看于定州如何解釋。」

陸一鳴哂然冷笑,懶得再置言語,大步踏前,手中增城全力擲出,直撞曇雲華蓋。

太奇子得機勾帶三陰寒氣,方將其融為一體,尚未及凝體對敵,便覺一團黑影直撞而來。

他當下便將三陰氣息刷出,化作一朵寒花,將那增城托住。

可陸一鳴幾乎被其傷了性命,在增城方出的須臾之間便將手中寶鏡擲于當空,一方方金輝大印立時居高臨下,前赴後繼砸落于華蓋之上。

這寶鏡正是陸一鳴少陽法力而化,乃陸一鳴獨創神通,其一方金印或比不過無當金光威勢恢鴻,可其數量幾乎無有窮盡,但只陸一鳴法力不竭,其便施法不斷。縱然太奇子有曇雲華蓋相護,一時間也手忙腳亂,騰不出手來調動三道陰氣再行施法。

而此時陸一鳴卻抬目望天,目中冷光氤氳,當即使出分水之術,往那湖中一躍,悄悄伏與太奇子腳下瀾波之中。

太奇子失卻陸一鳴身影,心頭微生警兆,可那金輝大印似若無窮,只消他一疏忽,這曇雲華蓋防護便要現出破綻。那賊子影蹤不明,顯是潛伏在則,只待良機便橫下殺手。

傾刻過後,他但覺頭頂一輕,那似若無窮的金輝大印終是止過,可不待他稍作喘息,那天都劍所化增城卻掙月兌三陰寒花,當即縱躍行空,居高臨下向太奇子覆壓而來。

太奇子看此物勢大力沉,非是金輝大印可與相較,眼中毅色閃過,便虛空頓腳直沖而起,自下而上借足沖勢,決意毀去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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