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朦朧眼起來,見顏君已經起來了。(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我趕忙背對著他順了順頭發,理了理衣衫。幸而我睡覺是個挺安分,起來全身倒沒有多少不妥。
「顏君壯士早。」我覺得一切很妥當之後,帶著淡雅得體笑意轉過身去與他打招呼。因為昨晚睡得著實不錯,所以感覺神清氣爽。
「替我擦擦……」他沒有和我打招呼,但不知手上何時多了個濕了方巾。那塊方巾邊角處繡了一朵很是紅艷梅花,很是好看,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姑娘……」顏君見我發愣,又喊了我一聲。
「這……」我這才想起他意圖,猶豫了一下,這到底是接還是不接啊。
「你不是凰羽宮小仙娥嗎?不會做這些?」顏君說理所當然,方巾又朝我這邊遞了遞。
……是凰羽宮小仙娥,可不是你們無雙城小仙娥啊!顏君啊,顏君,普天之下敢讓九天玄女蘇華干這種活也就只你一人了。想著按照我品級,四海八荒多少人都得給我端茶遞水低頭哈腰。可眼下,我和他說過我是凰羽宮小仙,直接拒絕是不是給他印象不好呢。這活該不該干呢?
我糾結這個空當,顏君估計自己早就等不下去了,直接自己用方巾抹了臉。
他抹完臉,我再去看,發現他今日看起來加玉樹風姿。昨天白天因為還沒看多仔細就暈了過去,而晚上醒來時候也看不大多清楚。此時天氣方好,再去看他時,竟又是一番感覺,我那小心肝又忍不住加速度跳了兩下。
這一跳,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天界,我對顏君這個人物就已經頗有興趣,于是和其他仙友聊天時也總愛听些有關于他八卦消息。他因為長得俊逸,加上地位修為都是上乘,所以自然愛慕他人不少數。據說什麼蜘蛛精,琵琶精,老虎精之類都去主動投懷送抱過那麼一次,但都被他拒絕了。
蜘蛛精把他府邸里三層外三層結了蜘蛛網,想著把顏君困里面,好直接來個霸王硬上弓,誰料想顏君直接念個訣點了一把火,愣是把蜘蛛網燒成了一堆灰,連著將蜘蛛精幾條腿燒斷了,害得蜘蛛精一瘸一拐回了自己洞里面好多年沒出來。
琵琶精是談了一些琵琶想用風雅方法來感動顏君,當然順便曲子里夾了些迷惑人心旋律,誰料想顏君安然睡了一夜,天亮後,琵琶精這才看到顏君耳朵里塞了兩團棉花壓根一點沒听到她彈得曲子,琵琶精因為費力彈了一夜,精力耗損巨大,也是躲了好些年沒出來。
至于那只老虎精就悲劇,還沒進顏君家,就被他阿娘一嗓子吼了回去,敢情他阿娘是一只比老虎精還要厲害母老虎,果然人外有人,虎外有虎。我平日里听著這些個故事覺得很是歡喜,想著這顏君恐怕不會娶什麼人了。
但,有一日我從仙友那里得知,也不知怎麼,他就有了一場婚約,娶得是白玉山中一只玉兔,據說這只玉兔面容姣好,能歌善舞,名喚子拂。二人婚約定了百年了,卻一直沒有正式成婚,不知是女方不願意,還是男方不樂意。
我考量了一下顏君條件,這男人除非那只兔子是傻,不然肯定不會不願意嫁他,那麼就只剩下一條,是他不樂意。
想到此,我竟有些竊喜,他不樂意怕是對那兔子不喜歡,結合先前其他花邊聞,他行為越發符合我心目中英雄形象,真是讓我越來越喜歡。
「敢問顏君壯士,我們這是要去哪?」我這邊自顧自想了半天,發現顏君沒和我打招呼已經徑自朝前走了,我自然很歡喜跟了上去,但想想還是有目跟比較好。
「闕宮山!」顏君也不停下,繼續走著,好像有些趕似。
……我頓時停下了腳步,這,他竟是要去闕宮山。
「怎麼,姑娘不願前往?那姑娘傷如何?」顏君走了好半天才意識到我沒有跟上來,于是他轉過身又折回到了我身邊,我感覺他挺體貼,應該是考慮到我有傷,所以不是喊我過去,而是他走了過來。
「沒有,正好同路,同路。」我頓時恍然大悟,我本來就是要去闕宮山退婚,此時愣這里楞個毛線啊,果真是仙術沒了,連思維也跟不上了。
「不知姑娘去闕宮山所謂何事?」
一句退婚到了嘴邊差點月兌口而出,又被我硬生生咽了回去,好險好險,若是說出退婚二字,顏君肯定會被我嚇跑了,一個找上門去退婚姑娘家,誰敢要?
「先前我不是和你說我是凰羽宮里小仙娥麼,是這樣,闕宮山青帝與我家主人九天玄女賭錢輸了欠了債,這不,我家主人遣我去闕宮山要錢,要錢。」這理由怕是只有我能想出來了,我不僅毀那位雖未謀面青帝形象,也自毀我形象啊。
「哦,竟有此事?听聞闕宮山青帝飽讀詩書,清心寡欲,是四海八荒出了名好神仙,沒想到他竟然還有此嗜好?」顏君一臉狐疑,偏頭看我。
……我被他看心虛,索性移開了視線,清咳了兩聲,這一咳卻是牽動了傷口,原本假咳這一下子直接成了真咳了,而且咳得仿佛牽動了五髒六腑,我那個痛。
「姑娘怎麼了?」顏君看我臉色不大對,詢問我。
「沒事,就是有點累,我們要不要休息下再動身?」我強忍著不想讓他看出來我很痛,這一副沒有仙術爛身體果真是弱爆了,他一匹修為這麼高狼,又是無雙城城主,一定是看不上我這樣子了。
我難過之余,又心里將天君罵了千百遍。
「……我們才剛剛動身。」顏君好心提醒我。
「……」我只感覺一陣風吹過,身子就不由自主站不住,實是太痛了,老娘扛不住了。這一倒直接被顏君抱了懷里。
我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這動作甚是親昵啊。
「你終于受不住了?」顏君問我。
他這一問,我才反應過來敢情他是早就看出我是舊傷復發,不過是等我自己說出來。
「你,你早看出來,還不救治我?」我不滿問他,本想著掙開他懷抱,可身體實是痛緊,而我又意識到他手扶著我腰那里,正有一股溫流進入迅速我周身蔓延,有一股到了肩膀處,那里痛苦便輕緩了許多。
他這是給我療傷呢。
「你不願說,我怎麼好拆穿,怕傷了姑娘面子。」顏君說理直氣壯,想他一邊給我療傷,一邊說話還能這麼氣定神閑,果然修為了不得。可他這行為卻氣得我肺都要炸了,顏君,你這樣傷老娘面子。想老娘十幾萬歲高齡竟然被一匹狼給戲弄了。
「姑娘這是生氣?」顏君似乎還很好意詢問我。
我鼓了腮幫子看了他一眼,表示,是,老娘是生氣,就是生氣怎麼了?
「呵……你這生氣模樣倒是很可愛。」顏君突然輕笑了一下,他這一笑,竟讓我表情停滯臉上。那一笑,竟是讓我心撲通撲通像是要跳出來。
「你氣息有些亂,難不成不能受我靈力?」顏君神色緊張了一下,我只得假裝不知,表情慢慢恢復了正常。
蘇華,你果真是春心萌動了,萌動了,凰羽宮萬年鐵樹終于要開花了。
他覺得我應該沒事之後,放開手,讓我自己站定。我原以為自己也沒事了,沒想到他手剛一松開,我這邊就有些暈暈乎乎站不穩。
他又慌忙扶住我「看來是真受不住我靈力,眼下如何是好?」
我扶著額頭,聲音有些無力「因為昨天那傷失血過多,眼下估計需要點血來補一補。」我其實是胡亂說,不過是找個虛弱理由好讓他扶著我,或者干脆背著我走好。
可是我眼楮還沒來得及眨個幾下,就見他擼起袖子,手指手臂上摁了一下,手臂上便有一道細細血流。
「你將就著補一點,實是沒時間去逮些小動物,況且我修為高些,血估計有用。」
……我愣住,驚得說不出話來。
「還不用,流了就浪費了。」顏君抬了抬手,提醒我。我顫顫悠悠昂起頭,幾滴血滴入我口中,溫熱,帶著他氣息。
活了這麼多年,什麼山珍海味,瓊漿玉露都吃過用過了,惟獨還沒飲過血,原來這血竟是這個味道,我忍不住又咽下幾滴。
我眨了眨眼,突然有了一個只有涼涼這種傻乎乎丫頭才有念想,我這樣喝了他血,算不算就有了他骨血,或者他需不需要我負責之類?
我這廂邊想著,邊喝著,突然感覺到口中沒有了液體再流入,于是收起下巴,看向顏君。
「我血比較珍貴,你這一路恐怕還要補,所以省著點用。」
……他這是把自己當會走路補品了?
不過心還是顫了一下,他這樣舉動著實讓我這棵那麼多年不開花鐵樹好生感動。他現如今就這般待我,若是日後兩人關系有了發展,定是可以讓我安心。
我表示贊同點點頭,然後看他雙指並攏傷口上過了一下,那道傷口就自然愈合了,連個傷疤都沒,他理了理自己衣袖,沒事人一般便抬步要繼續趕路。
我素來是個有骨氣上神,剛才他這般戲弄本上神,我鐵定是要與他決裂,然後還要伺機報仇。雖然他後來又救了本上神,但是事情一碼歸一碼,本上神素來是個恩怨分明人。
「怎麼,你不走?或者是要我背你還是抱你?」顏君回頭看我。
「……顏君壯士,你等等奴家。通知︰請互相轉告唯一地址為。]「我微微一笑,聲音竟然出奇,然後還要死提起裙據步跟了上去。這架勢怎麼頗有點像里出門接客姑娘?蘇華,你果真是個有骨氣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