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扎營地,幾個女婢從東濃熙的帳篷出來,瞅得二人目光異樣,肖春意低眉頷首紅了臉,心里卻不是滋味,一身名節已破敗。冰@火!中文
東濃熙寒氣逼人,一把將她推到在床榻之上,昨日的疼痛又襲來,玉肌之上青紫各色。
「你是本王的準王妃,最好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他站在床邊俯視著她,鳳眼里盡是冷漠。
肖春意吃力的掙扎著起身,玉步搖掉落,青絲披肩,臉色些許憔悴。黑白分明的雙眸瞅著他有些許怒意︰「王爺與奴婢不過逢場作戲,蘇復嚴也只是奴婢兒時好友而已,也未曾做出格的事。」
看著她鼻尖犯紅,東濃熙冷臉緊握了拳頭,未出格?兩人抱在一起近兩個時辰,他從未見過肖春意那麼竭斯底里的哭過,從未見過肖春意明媚的笑過。
在他面前,她始終都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笑顏淺淺,畢恭畢敬。
肖春意跪在床邊,思前想後覺得自己不該惹這冷面修羅生氣,便歉意的回道︰「奴婢以後盡量不與他見面,只是還希望王爺對天兒手下留情。」
「下賤奴才也有與本王討價還價的資格?」東濃熙揪起她的長發,硬生生扯著頭發丟到一角。
她吃痛的跪在地上,只能看見他竹葉銀絲線的長靴,投下來一片陰影,心頭打著顫,不敢抬頭看一眼。
「本王警告你,若是你不好生表現,出了岔子,不管是你還是肖天或者是那男人,無一幸免。」他悠哉的說道,悠閑的轉動著拇指上翠綠扳指。
肖春意跪著打著顫,驚恐僵硬。果然冷面修羅便是冷面修羅,傳言修羅血統越高貴,人長得越魅惑眾生,生性卻殘忍嗜血。
「彈一曲琴來听。」東濃熙已欣然坐到一旁,清酒獨飲。
她站起身來,全身酸痛,不知何時,帳篷之內有了一架古箏。
褐色底,銀絲弦。她坐于前,一月有余沒踫琴,指尖觸踫琴弦時有些許生硬。
「本王要听歡快的曲。」
肖春意點了點頭,信手拈來,曲調輕快,如黃鸝低鳴,流水潺潺。
可是她卻在發抖,東濃熙握著陶杯的手微緊,忽而冷聲問道︰「明明很怕,為什麼還要彈?」
她松開咬得生疼的唇,背對著他輕聲回︰「王爺之命,奴婢不敢違背。」
東濃熙笑嫣,曲同而人不同,性格不同,命運也將不同。
「那男子,你可喜歡?」
肖春意撫著琴的手條地一僵,琴音散去,緊張的跪在地上︰「他與奴婢只是舊識,望王爺開恩。」
舊識?他冷笑,他不是瞎子,他當此次送來的侍女為何這般不願與他親近,原來心有所屬。
「彈琴。」他再次吩咐道,修長的手摩擦著陶杯邊緣,白皙的食指上一條小傷口干涸成了暗色的疤痕,格外顯眼。
肖春意自知沒有追問的權利,在這場戲碼里她儼然只是一枚隨時可拋棄的棋子,坐回凳子上,再次撥動琴弦,依舊是愉悅的調,心頭卻沉重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