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春意木訥的坐在地上,連帶著濕了一大片青石板。
記得將東濃熙的書打濕了她也是慌忙的擦了個洞,而今又犯了同樣的錯。
她現在都不知哪個是真真正正的喬欣兒,是兩年來大大咧咧,嬉笑怒罵的模樣;還是為了一己私欲刁鑽刻薄的模樣。
或許,或許她只是一時迷失了方向
「你在這干什麼?」清冷的聲音帶著絲絲涼意,比她心還要涼上幾分。
東濃熙站在她面前,投下一片陰影。若不是門口侍衛說她中午已歸,他還打算派人去‘天涯坊’尋人了。
肖春意眼也沒抬,心思沉悶,憋在胸口似要爆炸了一般。
他瞟了眼地上破爛的字幅,再瞅她失魂落魄的模樣,想這小奴才定是怕挨罰,忽而溫笑道︰「起吧,破了便破了,再寫一張便是。」
她這才抬起頭,看著他妖媚的嘴角低聲歉意︰「春意沒用,連個字畫也保護不好,請王爺責罰。」
東濃熙挑眉,笑意更濃︰「罰你給本王再寫上一張。」
寫一張?她驚愕的張開了小嘴半天合不攏,她從小連筆都沒握過,何從談起寫字裝裱?
「恩?不想寫?」他琥珀色明眸噙著笑,小奴才模樣是越看越滑稽,頗有幾分喜意。
肖春意腦袋搖得似撥浪鼓,原以為肯定免不了一頓責罰。怎麼也不敢相信,冷面修羅最近很好說話。
東濃熙削尖下巴微揚︰「回去換套干淨衣裳,到本王書房,將功補過。」
說著他已負手離去,肖春意盯著那欣長的身影消失在視野才回過神來,神明有時也會眷顧塵埃的嗎?
傍晚時分,雨已停下。
西邊出現了一條長長的彩虹,縱跨天際,五光十色。
肖春意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傳言是有神眷下凡,故而搭起了一座天連地的橋梁。
神眷想著,轉身推開了書房的門。
東濃熙坐在書桌前看著書,見他進來揉了揉干澀的眼︰「到本王這來,我只教你寫一遍,自己慢慢練,七天後本王便要一幅滿意的字。」
輕手輕腳走到他跟前,淡淡的檀香縈繞鼻尖。有些惶恐,從未寫過字,七天要一手好字難如登天。
東濃熙執起玉筆,指節修長白皙,指甲圓潤飽滿。
‘雪姬’二字,一筆一劃,飄逸灑月兌。一旁肖春意揪著小手努力記著字的筆畫順序,恨不得連筆觸力道也牢記于心。
很快,落筆一頓。肖春意皺起秀眉,方才記下的順序模模糊糊。
「練吧,練到本王滿意為止。」他聲音淡然,將玉筆塞到她手里︰「好生練習,本王看書,不得打攪。」
肖春意木訥的點了點,入手溫潤的筆桿抓在手里,心跳雜亂無章,此生第一次握筆竟有一種小小的激動。
學著他的模樣,拿出一張長寬一尺的宣紙鋪平,左上角壓上墨盤。只是一時忘記了如何握筆,抓著筆桿無從下手。
反復轉換著手法,怎麼也找不到東濃熙執筆行書的感覺,試了半天只得笨拙的三指持兩指握,將就著蘸了點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