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濃熙神色具厲,薄唇緊抿。肖春意不明他為何生氣,嘴角還粘著米粒,顧不得擦,匆匆出了書房。
待她離去,只聞得書房諸多陶瓷破碎聲響,兩女婢更是瑟瑟發抖,賢親王的喜怒無常,稍不樂意她倆可能會掉了腦袋。
肖春意也覺得莫名其妙,不過早習以為常。
肚子還餓得‘咕咕’作響,也不知廚房還有人在否,可討兩個饅頭充充饑。
途徑碧波庭院,一人影鬼鬼祟祟蹲在灌木叢間倒是吸引了她注意,也不知是誰,多瞅了兩眼。
條地頓滯了步伐,雖然夜色朦朧,好在一輪新月掛蒼穹。不遠處的人影瘦弱無比,宛如從墳墓爬出的骷髏架子,越看越眼熟,她不禁試探喚道︰「蕭然」
人影身體猛地一震,扭頭看著她,瞳眸驟然放大,期期艾艾回道︰「春,春意你怎麼在這?」
肖春意剛想說些問候的話,卻發現他壞里有只灰白的信鴿,撲騰著要飛走卻被死死的抓住了腳,另一只手明顯有一張小紙條。
察覺到她打量的目光,蕭然連忙把紙條塞到袖袋里,尷尬詢問︰「這麼晚,春意你來南苑做什麼?」
肖春意眼瞪銅鈴大小,潛意思的退後了兩步。
她記得,曾經在察王府細作的時候,陳旭抓了飛騰的信鴿取回了一張紙條給東濃熙看。那紙條和蕭然方才收起的紙條大小相同。
不敢相信心中的猜測,蕭然竟是王府的另一細作!若不是夜晚來南苑的人少,她怎會踫見這麼一幕畢生難忘的事。
蕭然見她膽怯的模樣,忽而冷笑道︰「難不成你還想要去告訴王爺?」
肖春意的動作已充分突顯知了內幕,蕭然也不必做作,本想若是她一概不知倒可饒過一死。此時,卻只能手刃伊人了
眼見著閃著白色寒光的劍從他黑衣下取出,肖春意想叫卻怎麼也出不了聲。
「本來是挺鐘情于你,別怪我,要怪怪你時運不佳!」蕭然邊說邊拖著劍靠近,狠戾的模樣加上瘦骨嶙峋的身段,在月黑風高的夜晚猶如厲鬼。
肖春意連連後退,心中懼怕顫栗,南苑因是東濃熙殺人的地方,白日除了領飯食都鮮少有人來,何況是夜幕。
蕭然步步緊逼,肖春意唯一的念想就是跑,北塞戰亂,她可沒少從刀下逃亡。
「沒用的,你今日必須成我劍下亡靈!」見她拔腿就跑,蕭然反而不慌不忙,陰笑著恍如鬼魅。
刺耳的奸笑聲迂回耳際,更讓肖春意神經緊繃,沒注意腳下碎石踉蹌絆倒在地。
呼吸間,蕭然骨瘦如柴的身影已出現在了她跟前,蔑笑︰「我說過,沒用的,就算是陳旭來了也一定能在我手下逃月兌。」
月華下,利刃陰寒,那是用人鮮血祭練出來的光晦。
只一眼,肖春意都感覺脖子微涼,好似就要被切出一條口子。心如死灰,陳旭武功高強都難逃一死何況她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