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悲痛欲絕,這幾天將自己關在乾清宮內,誰也不見。老佛爺、皇後和靜貴妃都來瞧過皇上,但都被擋在門外。老佛爺擔心皇上的龍體,令小夏子好好照顧皇上。
鐘粹宮內太監宮女均著白色喪服,忙忙碌碌的在準備著葬禮。主殿上芬貴妃的遺體躺在水晶的棺材內,穿著她平常最喜歡的那件粉色桃花的衣服,這布料是皇上親自為她挑選的,說她穿上後比桃花還美麗,百花看見她都羞愧的低下了頭。
翠兒帶著兩個孩子,不停地在哭泣著,為芬貴妃燒著紙錢。陳列站在一旁只覺得傷心至極。他飛鴿傳書回偉國,告訴父王這個噩耗,都過了好幾天了,還沒有回應。父王不會真這麼絕情,連女兒的葬禮都不來參加嗎?可憐這兩個孩子了。
長姐好好地怎麼會胎死月復中呢,陳列上前將翠兒拉了出來。
「翠兒,這些天你有沒有覺得長姐的身體有異樣?」
「沒有,太子。公主一直好好的,前段時間說月復中的胎兒動的不比往常頻繁,太醫看後說並無大礙,是天氣太過炎熱的緣故。」
「哪個太醫說的?」
「王太醫,從劉太醫離開後,一直是他負責公主的胎。」
陳列朝太醫院走去,查了脈診記錄,均表示脈象正常。死亡記錄上寫著胎兒受臍帶纏繞,窒息而死,母體因難產,產後大出血造成死亡。
陳列詢問胎兒現在何處,太醫院的掌事太醫說遵照宮中規矩,早已埋了。宮中生下死胎,乃不吉利之象。
陳列想挖墳看下那死胎,被掌事太醫阻止了。太醫說死胎面部鐵青,乃窒息之死跡象,死者已矣,望太子切勿沖動。
陳列找到接生的嬤嬤,嬤嬤說胎兒的確面色鐵青,但並沒有臍帶繞頸。陳列覺得這其中必有隱情。
芬貴妃的葬禮定在三日後舉行,那天,天空中下著綿綿細雨,60人將棺木抬出東華門,出殯隊伍的最前方是32位引幡人,高舉萬民旗傘.接著是鹵薄儀仗隊,有100人之多,他們舉著各種兵器、幡旗和各式各樣的紙扎或綢緞制作的「燒活」,浩浩蕩蕩,十分威風。抬棺木的扛夫,身穿孝服,每班有72人,分三班輪流抬送。在棺木後面是全副武裝的八旗兵勇。然後是皇親國戚和宗室的隊伍,車轎連綿不斷。在送葬行列中,還夾有大批的和尚、道士、尼姑、道姑和喇嘛,他身著法衣,手執法器,不斷地吹奏、誦經。整個送葬隊伍長達幾里,從皇宮到陵地,沿途幾百里,第段距離還要搭設蘆殿,供停靈和送葬隊伍休息。這種蘆殿也是玉階金瓦,朱碧交映,十分華麗。
永南和莞兒身穿孝服乘坐輦轎跟著出殯的隊伍,目光有些迷離。陳列瞧見老百姓的隊伍中有一人是偉國的御前侍衛,在仔細一看,父王身穿便服擠在百姓隊伍中,一同送別芬貴妃娘娘。父王最終還是來了,陳列覺得很欣慰。
下葬儀式結束後,返回宮中。陳列來到乾清宮求見皇上,皇上看上去很滄桑。
「皇上,我覺得長姐之死有蹊蹺。」
皇上抬頭疲憊的望了一眼陳列,「如何有蹊蹺?」
「太醫院掌事太醫說死胎面色鐵青乃窒息而亡。而長姐身體一直穩定健康,王太醫天天請平安脈,胎兒早死,怎麼會查不出來?再者太醫院掌事太醫說嬰兒是臍帶繞頸窒息死亡,但接生的嬤嬤說嬰兒並沒有臍帶繞頸,這不是很矛盾嗎?好好地一個人,健健康康的,怎麼會胎死月復中呢,長姐臨死前曾說對宮中的爾虞我詐感覺疲憊,這之中會不會有隱情?」
「朕這輩子是不是作孽太深,上天要用這個辦法來懲罰朕。朕的妻子離朕遠去,朕的兒子還沒來到這個世上,便又離開朕。」
陳列望著皇上,皇上如此深愛著長姐,至今無法接受她已故的事實。「皇上,請節哀順變,保重龍體啊。」
「關于芬兒的這件事,朕也覺得有些蹊蹺,朕早已派人秘密查訪,如果屬實一定還芬兒一個公道。」
「那有勞皇上了。」陳列準備告退。
「陳列,朕有一事相求。」
陳列有些驚訝,「皇上切勿這麼說,有什麼事請盡管開口。」
「朕想把兩個孩子留在身邊,好好彌補他們,算是對芬兒的補償吧。你放心,朕一定好好照顧他們,決不讓他們受一點點委屈。」
「皇上,我絕對相信您會好好照顧兩個孩子,不讓他們受委屈,只是宮中爾虞我詐,皇上不可能一直跟著兩個孩子,如何保障呢?長姐既然臨終前囑咐我帶兩個孩子離開皇宮,必然有她的用意,皇上既然深愛長姐,也答應了長姐,何不讓我帶著兩個孩子離開,讓孩子遠離這里,對他們也好啊。」
「也罷,跪安吧。」
第二天宮中傳出消息,太醫院王太醫的尸首在池塘中找到。整個尸首都被泡腫了,是溺斃身亡的。
而最奇怪的是,翠兒不見了。在宮里找了半天,都無翠兒的身影。接連發生好幾起死亡事件,讓宮中人人心慌,更在宮中傳出謠言,說是冤魂索命。
宮中確實鬧出了鬼魂之事,祥知如何,請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