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藍替修反應了過來,他大吼著沖了上來,不管是惡魔還是瘋子,他必須履行自己的責任。{}︰。
——兩個人撞到了一起,乍然分開。楚鳴身體上有一個赫然的大洞,而對面的深藍替師也愣住了,他的肚子上也被挑開了一個大口子。他叫了起來︰
「快叫達斯汀大人!這個人實力很強,而且已經瘋了,不要靠近他!」
他這句話沒有起到作用,因為那個瘋子可不會听他的。雖然他躲開了,但是其他的替修倒霉了。本來實力就弱,更懼怕那種同歸于盡的打法,于是根本無法聯手形成有效的防御,一個個的被殺死,尸體在那柄長槍上都穿不下了。幸好,達斯汀大人趕來了。
楚鳴猶豫了一下,達斯汀是一個藍袍,從精神力波動上看還是一個璽教者,而且他身邊還有一位聖堂,這超出了楚鳴的預料。楚鳴原以為這里是沒有聖堂的。這是個變數。一個聖堂楚鳴就對付不了,再加上一個璽教者,楚鳴逃跑都困難。
「達維迪安先生,雖然這是我們神教的事情,但是要麻煩你出下手了。」達斯汀很淡定。
「好的,我會幫忙的。」名叫達維迪安的聖堂微微點點頭,表情淡然。
一瞬間,楚鳴決定不跑路了。達維迪安和達斯汀交流的兩句話里包含了其他的意思。第一,達維迪安不是教會的人。第二,達斯汀要自己動手。如果是這樣,楚鳴還有一個機會,楚鳴決心賭一次,他的憤怒還沒有發泄完。
達維迪安謹慎的武裝好自己,他握著長刀,遠遠的發動了攻擊。他倒是不擔心這個瘋子會跑掉,但是他擔心這個瘋子會自爆。這個瘋子應該是藍替師的實力,如果自爆也會讓他稍稍狼狽。他暗自埋怨,教會制造出了一個怪物,卻要他來擦。今天也是活該倒霉,偏偏被諾瑞姆子爵派到這里傳遞一份協議,結果遇到這檔子事。
達維迪安的攻擊方式是刀芒,刀芒的攻擊距離遠。達維迪安覺得威力也應該差不多夠了。
果然,達維迪安看見第一道刀芒就擊中了那個瘋子,那個瘋子完全沒有閃避的意識,但是不知道怎麼搞的,他跌跌撞撞的身體絆到了地上了幾具尸體,把剩下的刀芒躲了過去。達維迪安皺皺眉,準備補上幾道刀芒,但是看見那個瘋子已經撲倒在達斯汀面前,就住了手。打狗還要看主人,這個人情已經夠了。對付瘋子達斯汀更有辦法。教會幾乎沒有聖堂,他們不需要,他們專精于精神力攻擊。比聖堂更可怕。與此同時,達斯汀平舉右手、開始詠唱起來。
「老大,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鐵皮抱怨了一句。
「我怕痛。」楚鳴說著,慢慢的向達斯汀爬了過去,表演真實而專業。而達斯汀的攻擊瞬間到來。精神力如淡淡的月光席卷而來。
達斯汀看著在地上抽搐的人,心中很是得意。教會的一個麻煩被清除了,這個不大不小的麻煩攪得許多大人物都不安生,沒想到被他清除了,這也是一次功勞。想到功勞,達斯汀縮小了攻擊的力度,他本來是想直接殺死,現在看來活捉應該沒有問題。當他縮小力度以後,地上的人有了活動了余地,掙扎嚎叫著站起來,但是不受控制的身體讓他跌跌撞撞,不知不覺的向達維迪安那邊跑去。
達維迪安能感覺到達斯汀縮小了力度,知道這位璽教者要活捉這個人,這里沒他自己什麼事了,所以他褪掉了身上的裝備,厭惡的向旁邊走了幾步。達維迪安低頭尋找著地上干淨的地方落腳,那些破碎的尸體和污糟的血跡很惡心,達維迪安眉頭皺起來,然後,眼皮跳了跳。
聖堂的感覺的相當敏銳的,很多聖堂都能預知一些致命的危險。達維迪安有些不安,但是他不知道這不安是源自哪里,這里都是教會的人,還有一個被折磨的瘋子,怎麼能威脅到他?
「痛死我了!」
跌跌撞撞的瘋子嚎叫著,他又被尸體絆倒了,倒在達維迪安的面前,就在此時,達維迪安的眼皮瘋狂的跳了起來。
一柄長槍詭異的襲來,那個瘋子仿佛無意識的揮動,結果指向了達維迪安。達維迪安知道那個不好的預感是什麼了。于是,他也仿佛瘋了一樣,拼命的扭動著自己的身體。
聖堂的本體同樣是強悍的,所以即使扭成了奇怪的角度,依舊不影響他們的動作。
鏘——長槍被肌肉夾住了,聖堂都有保命的招式,這塊肌肉在極端的時間內被藍煆為鎧,恰恰擋住了長槍的路線,達維迪安微微松了一口氣。
但是,驟然之間,一道犀利的能量透過了堅固的鎧甲,筆直的鑽進達維迪安的身體。達維迪安驚愕的抬起頭,看著不遠處同樣驚愕的達斯汀,嘴里冒出幾個字︰
「精神力攻擊,星雲輝耀!」
達維迪安重重的倒了下去,那個瘋子沒有理他,痛苦的嚎叫著沖出了教堂。達斯汀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虛空中舉著的手遲遲無法放下……
達維迪安沒有死,那個瘋子沒有殺他,瘋子是沒有理智的。達維迪安有理智,他神智還很清醒,但是他完了,他的命核被重創,這個創傷讓他半生修為化為泡影,他現在至多算一個普通的翔替師。
「這是個意外,絕對是個意外。」達斯汀不知道解釋了多少次,諾瑞姆子爵不是他惹得起的,而另外一位教會的高層更讓他膽寒,那可是「黑庭」的聖裁普爾弗伊大人,一個名字都能讓人發抖的人物。
「意外?哼,我不是外面的平民,還認識星雲輝耀。」達維迪安眼里都快噴出火了,失去力量的他感到虛弱,不然他會當場出手的。
「不是,我當時用的是星雲聖輝。而且我怎麼會知道你命核的位置呢?」達斯汀都快哭了,他沒有地方說理。
「哈哈哈——」達維迪安嘶啞的大笑起來,眼里的憤怒如實質一般︰「倒是有道理,星雲聖輝、星雲輝耀,差不多、差不多,哈哈哈哈……」
「我覺得這應該是個意外。」聖裁普爾弗伊不得不說話了,這是他這個聖裁來這里的目的,事情搞得太大了,一般人壓不住。
「當然,我相信這是個意外。」諾瑞姆子爵制止了達維迪安的質問,他臉色平靜,語氣卻很強硬︰「包括那個瘋子,都是意外。」
「是的,是意外。」普爾弗伊點點頭。
「是什麼意外?實驗還是儀式?」諾瑞姆子爵的嘴角有一絲嘲諷。
「都不是,只是一個瘋狂的越獄犯,他隱藏了實力。」
「是嗎?如果這樣解釋,我寧願把這件事歸于靈異事件。這個人的底細我非常清楚,雖然有些本事,但是要說擊敗聖堂——呵呵,一個淺藍替修如果都可以做到這一點,我們族盟統治世界的時間就指日可待了。」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保證我們沒有做任何違反協議的事情。」普爾弗伊面對諾瑞姆子爵咄咄逼人的質問也很無奈,雖然他覺得這次應該是個意外,但是上次應該不是。教會「催化」出了一個怪物,這個怪物瘋了,教會怎麼能撇清干系。
「好,至少我們還有協議。我不管你們和盟首非瑞克西亞有什麼私下的交易,但是這里是基爾默星,我爺爺還是這里的領主……」
諾瑞姆子爵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知道,說這些已經夠了,如果沒有實際的行動,他和父親剛剛得到的東西會很快成為別人的囊中之物。不過諾瑞姆子爵也感到疑惑,今天的事情還有許多古怪的地方,但是他第一時間的懷疑的對方的陰謀,陰謀里有他不明白的東西,這讓他如坐針氈。
普爾弗伊同樣是這樣想的,所以他必須搞清楚對方有什麼陰謀,他甚至懷疑還有某個人在背後哈哈大笑,舉杯慶祝陰謀得逞。這讓他有一種吐血都要憋回去的感覺。
里戈特草原的羚羊牧民有句俗語——蜜蜂的眼里只有花粉。這句話可以引申出很多含義,比如——陰謀家的眼里只有陰謀。所以,這些陰謀家第一時間都把這件定義為陰謀,因此,基爾默星水波不興的表面下暗潮洶涌,如3月動蕩般讓人心悸。各個大勢力不得不縮回了自己的爪牙,小心謹慎的面對這次很逼真的危機。
而此刻,借助青蛙那個古怪的儀器,肇事者已經回到了「真相」號,「真相」號悄悄離開了基爾默星,繼續在厭光菌藻帶潛伏下來。
「老大,我需要休息。」鐵皮疲憊的說道。
「一半?」楚鳴討價還價。
「頂多三分之一,厭光菌藻很討厭。」
「好的。」
「好,三分之一的細胞給你。」
「不是,我的意思的我來對付厭光菌藻,你給我一半身體,我需要快點熟悉聖堂的招式。」
「老大,你真聰明。」鐵皮無奈的點點頭。
「鐵皮,你用錯詞了,是狡猾。」青蛙抽空糾正了一句,他的精力都在「媽媽」身上,他有強烈的戀母情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