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越是個流氓,‘意氣’二字放在心頭,之前莫名其妙進了這世界,將墨非夷當做那拖油瓶,幾番相處下來雖不討厭,但也生不了什麼好感。如今墨非夷竟然為了自己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若說心中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
唐越與那綠豆般的眼楮對視著,只覺得怒從心起,都是這東西害了墨非夷,憤怒之下也顧不得害怕,直接將這滑膩的小蛇從墨非夷身上扯了下來,用力地扔在了那樹上。
懷中的身體已經沒了溫度,那張英俊而稚女敕的臉上染上了一抹青色,顯得格外猙獰恐怖,整個人都失去了氣息。
唐越顫抖著手撫上了墨非夷的臉,手似乎被那冰冷的感覺刺痛了般,緩緩觸到鼻子下,已經探不到鼻息了。
男主就這樣掛掉了?
「穿內褲的暴#露狂,你不是說什麼‘男主守護計劃’嗎?現在男主死掉了,這破計劃怎麼辦?」
唐越對著山林吼了一聲。
過了許久,都沒有反應。
「你以為你不做聲就可以裝死了嗎?再不出來我下次見到你就扒了你內褲!」唐越威脅道。
又過了一會兒,腦海中才有聲音響起,帶著遲疑,
「滾你丫的,爺要把你埋掉!」
那聲音正經道。
「……」
唐越突然覺得有些難以置信,男主掛掉了,也就沒有願望了,自己可以回到原來的世界,為什麼心里特別難受呢?
本來男主至少還可以活幾百年的,現在命運輪轉,與自己這個外來者也月兌不了干系,唐越心中又多了絲愧疚。
媽蛋,他唐越什麼時候這麼矯情了?
唐越一把抹掉臉上的淚,墨非夷為救自己而死,現在他死了,自己應該為他生後做一些事情。
做什麼好呢?
唐越想了好久,也就想出來了給墨非夷找一塊風水寶地埋起來,希望他來世找個好人家投胎。
入了深夜,山林中黑漆漆一片,唐越抱著那冰冷的身體回了山洞。這一夜,墨非夷沒有扒在唐越的身上,唐越卻緊緊地抱著他睡了一夜。
第二日早上,他給墨非夷穿好衣服,背著他在這山間走了許久,終于找了一塊南北通透的好地方,然後將墨非夷放在地上,拿起斧頭在地上挖起來。
過了許久,唐越終于挖出了一個一洞來,然後將墨非夷小心翼翼地放了進去。
泥土撒在那已經冰冷的身體上,看著那青色猙獰的面孔,唐越又覺得自己的眼楮添了幾分酸澀,冰涼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下。
媽蛋,是這人妖哭,與他唐越沒什麼關系!
身體被泥土完全掩蓋住了,只露出一張臉來,唐越捧著一捧泥土,卻怎麼也蓋不下去。
蒼松翠柏,古樹參天。風吹過,便響起一陣‘沙沙’聲,時間便在這茫然無措間偷偷度過了。
唐越便盯著那張臉呆,那本來緊閉著的雙目突然睜開,一雙黑漆漆的眼楮緊緊盯著唐越看了許久,然後看了看自己被埋在泥土中的身體,臉上盡是疑惑,茫然道,「娘親,您為何要將夷兒種在地上?」
臥槽,詐尸了?唐越先是嚇了一跳,又仔細看了墨非夷幾眼,先是不可置信,後來又多了幾分喜悅,這悲喜交加之下,唐越呆愣了許久,才訥訥道,「听說春天把你種下去,秋天會收獲很多很多的墨非夷。」
唐越听著腦海中的聲音醒過神來,連忙將那些墨非夷身上的泥土扒開,把他從那洞中掏了出來。
男主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死掉?!
臥槽,這是在欺騙自己的感情啊!
「娘親,不要好多好多的夷兒,要一個夷兒就好了,可以嗎?」祈求的聲音。
「娘親,您為什麼哭了?」墨非夷站在唐越身邊,伸手要去擦掉那礙眼的眼淚。
唐越躲開了那沾滿泥土的手,語重心長道,「夷兒,你這中了蛇毒,眼神也不好使了。」
墨非夷只是緊緊盯著唐越看著。
「娘親,您還活著……」墨非夷那髒兮兮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唐越心中軟了幾分,「其實你不必如此,若非……以命換命,其實也不是那麼好……」
墨非夷撲進了唐越的懷中,臉蹭了蹭唐越的胸口,親昵道,「若是娘親活不了,夷兒也活不了了。」
臥槽,不要這麼肉麻好嗎?爺的雞皮疙瘩碎了一地啊!
「娘親,是誰害了您?」墨非夷那柔順的表情突然變得凶狠起來。
那妖女的臉在唐越腦海中閃過,自己與這妖女的梁子算是結下了,就算余裊裊是個美女,自己也不會原諒她的。不過現在男主這麼弱,自己還是不告訴他好些。
墨非夷突然從唐越身上閃了出來,掏出了懷中的匕,朝著一個青色的身影刺了上去!
那青蛇身體靈活,迅爬上了樹,兩只綠豆般的眼楮盯著墨非夷瞧著,那眼中似乎透著幾抹得意。
墨非夷冷冷地看著那青蛇,看了許久,終究無可奈何,痛苦的閉上了眼楮,他竟然如此無用,連那傷害娘親的青蛇也殺不了……
經歷這一件事情,唐越的心境變化了許多。墨非夷要在那寒冰泉中泡上數日,唐越便跟在他身邊守著。雖然還是無聊,但是那種煩躁不耐的情緒卻少了許多。
現在看墨非夷,刨除某些方面,他還是很可愛的。
「娘親,四日已到,我們可以下山了。」
喊他‘娘親’什麼的一點也不可愛啊!
唐越心中默默地吐著槽。
扛著斧頭,下山一路遇上許多妖獸,但是大多都沒有攻擊性,只是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有那覬覦他們身上的肉的妖獸也被唐越一斧頭砍了。不過他中毒那一日昏迷兩人竟然沒有被妖獸叼走也實在慶幸。
見了那炊煙與雞犬,唐越突然覺得十分親切。
唐越牽著墨非夷走著,遠遠地便看見村子口站著的人。
李艷艷兩步便跨到了他們面前,一雙美目在墨非夷身上掃了一遍,特意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沒事吧?」
「咳咳!」唐越為了顯示自己的存在感咳了幾聲。
「妹子,你染了風寒?」那嬌弱的聲音化作了那洪鐘一般的聲音,把唐越嚇了一大跳。
臥槽,這就是區別對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