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中寒冷,晚上無處可睡,吃的也不過是一些果子,這日子過得實在艱苦。
唐越在這山中陪了墨非夷幾日,便失了耐心,如今得了墨非夷的話,自然是欣喜若狂,拍拍便要往山下去。
「娘親……」
唐越頓住腳步,媽蛋,不會後悔了吧!男主就應該說話算話啊,出爾反爾可不是真英雄!
「娘親,這石頭是我在偶然尋得的,並非凡物,我貼身帶著許久。若是娘親想念我,便模模這石頭。」
一個晶瑩剔透的拇指大小的石頭被塞進了唐越的手上。
只要不用繼續留下來當野人假裝想一下男主還是可以的……
唐越點了點頭,朝墨非夷揮了揮手便轉身離去了。
看著那漸行漸遠的身影,墨非夷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變作了呢喃聲。
quot;娘親……quot;這聲音實在太小,很快消散在山風中。
唐越哼著歌往山谷外走去,出了這明月谷,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
綿延青山,沉沉雲海,天地有靈氣,道術生其中。
臥槽,他轉過頭來看什麼?
唐越望著那山,憋了一口氣,思索許久,沉吟道︰quot;好山,好水!quot;又從袖子中掏出來一個石頭,似乎還帶著墨非夷的體溫。這石頭生得渾圓、通體透明,倒是奇特,但再奇特也是一顆石頭。不過這石頭也不佔位置,唐越按下了要將這石頭扔掉的心思。
每天吃飯睡覺,日子些許無聊。近些日來,唐越又添了廂樂趣,乃是那符咒之術。
雖然說他到了練氣四層,但是卻也無明顯效果,唐越總覺得藏在自己腦海中那家伙騙了自己,所以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那家伙頓時覺得愧疚難當,便教了他這符咒之術。
符咒本是道術之一,而幻真大6上,望仙宗擅長使用法寶,這符咒也是法寶之一,修煉的好,倒也是一項利器。
唐越乃是練氣四層的修為,這畫的符咒也是最低級的,只能用在那些修為比他低的人身上。
唐越用了幾次在抓雞斗羊身上,從此李小柱對他刮目相看,每次那目光都透露著敬仰之情。
這一日黃昏,唐越身披艷紅的夕陽之光,在院子里練著太極。
唐越來了一招海底針,正準備來個金雞**的姿勢,這動作做到一半,就看到自己面前站了一個人。
濃密的眉,烏黑的鳳目,高挺的鼻梁。長有些凌亂,在晚風中飛舞著。身材挺拔,強而不壯。靜靜地站著,全身都透著一股狂霸之氣。
媽蛋,各種狂霸拽啊!這麼逆天的存在,應該扔回娘胎回爐重造啊!再仔細一看,這不是墨非夷嗎?
唐越整個人愣在那里,手還擺著剛剛的姿勢,太極拳講究慢,但是一動不動就有些滑稽了。
墨非夷看著唐越這般又傻又滑稽的樣子,眉目間透出一抹笑意︰「娘親,您可是在修煉什麼神功嗎?」
唐越回過神來,難以置信自己居然犯了傻,臉色有些難堪。他將腳放了下來,整理了一下衣襟,看向墨非夷,高深道︰「此等神功,需要悟性,你自然是不明白的。我還另添了一神功,以後你會慢慢見識到的。夷兒,你在那明月谷中修煉的如何?」
「練氣三層。總覺得有氣窒于月復中,修煉度甚慢。」墨非夷皺了皺眉,靠近了唐越,伸出手去拉唐越的手。
墨非夷的手十分暖,唐越雖然覺得怪怪的,倒也沒有掙月兌,任由他拉著自己進了屋,關了門。
這進了屋,墨非夷便一直盯著唐越看著,直把唐越看得汗毛豎立。
臥槽,爺的魅力原來這麼大?狂霸拽的男主都臣服在自己的霸氣之下了嗎?
墨非夷突然用力扯了一下,唐越便落入了一個寬厚而溫暖的懷抱里,墨非夷那毛茸茸的腦袋便擱在唐越的肩膀上,那呼出的熱氣撲在脖子上,讓唐越有些不自在。
「娘親……」墨非夷喚了一聲,那聲音中包含著萬千情緒,還有一絲脆弱,讓唐越不忍掙月兌。
墨非夷就這樣雙手緊緊地摟著唐越,一下也不願意松開。
「咚咚咚……」這般溫馨的氣氛被那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破了。
墨非夷不情願地放開了唐越,打開門,冷冷地看著那敲門的李小柱。
「我……你……李大夫知道你回來了,叫你過去,說有話跟你說。」被那冷冷的目光盯著,李小柱的嘴都不太利索了。
墨非夷雖然並未正式拜李慶為師,但是救命之恩、教習之情,墨非夷雖不擅言語,心中卻是記得的,此時雖然不情願,還是往李慶家走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唐越一個人。
李慶這麼急匆匆的要找墨非夷,不過一件事,便是墨非夷與李艷艷的婚事。但是墨非夷並不喜歡李艷艷,以他的性格,肯定會拒絕李慶的要求。
李慶會不會提自己並非他的母親之事呢?墨非夷又會不會信他呢?
若是墨非夷信了……
唐越突然有些坐立不安起來,眼楮總是忍不住往門口看著。
臥槽,他肯定在期待,墨非夷醒悟了,他就不用給人做娘了。
或許太興奮了,唐越總覺得要找一些事情來做,便將外面晾著的草藥取了一些,打算杵成藥末。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從外面推開。
唐越一直杵著藥,也沒有抬起頭去看。
「娘親!」
唐越听見了那喚聲,才不情願地抬起頭去看,現墨非夷臉上的表情分外難看。
「娘親,剛剛李大夫找了我去,說要讓我和李艷艷成親。他還說……」墨非夷的聲音變得有些晦澀起來,「他還說您答應了。」
爺是答應了,但是關鍵還是看你啊!
「娘親,您真的答應了嗎?」墨非夷看向唐越,眼中帶著期待與掙扎。
「……確有此事……」短短四個字,被那黑溜溜的雙眼看著,唐越卻覺得有些難以開口。
墨非夷听了這話,臉上閃過失望與痛苦,右手緊緊地抓著那門,這力道太大了,將那門都抓陷下去一個洞來。
「夷兒此生只听娘親一個人的話,既然娘親答應了,夷兒又豈能拒絕?!」墨非夷慘笑出聲,鳳目中盡是哀傷,那淒慘的眼神盯著唐越看了許久,然後轉身離去了。
唐越呆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
臥槽,雖然爺霸氣外露,但是也用不著那麼听我的話啊!
唐越快步走到門口,天已經黑了下來,幾處炊煙裊裊升起,而院子外卻看不見半個人影。
墨非夷一晚上都沒有回來,第二日,李慶便親自登門,與唐越說起了這親事該如何安排。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以後我們便是一家人,這也是喜事一樁。」
「再過幾日便是年末了,這成親之事還是放在明年年初好一些,你覺得呢?」
看著唐越似乎沒有听到自己說話,還在著呆,李慶拔高了聲音,叫了一聲︰「唐越!」
唐越猛地回過神來,就見李慶正定定地看著自己,模模糊糊間似乎听了那最後一句話,所以連忙道︰「李大夫所言甚是啊!」
「我昨天推測了一番,這正月初六正是個好日子,不如便定在這一日吧。」
「我昨日跟他說了這成親之事,這一男一女,結為夫妻,孕育後代,本是倫常。男子不會生孕,所以也不可能為人母,想必再提點一番,他也就悟了,你也不必焦慮。」
唐越勉強扯出一個笑︰「多謝李大夫了。昨晚夷兒沒有回來,不知道李大夫是否見過他?」
「這孩子實在勤奮,他說想要尋一清靜地方繼續修行,我恰好在村東有座草屋,便給了他。」
兩人聊了一番,李慶便要告辭。
「李大夫,」唐越喚了一聲,走到門口處的李慶回過頭來,有些疑惑,唐越猶豫了片刻道,「夷兒心存大志,這山村的日子雖然安靜,但是卻也困不住他的心。若是艷艷真嫁給了他,之後……李大夫你想過嗎?」
「若是可以,我也不願。但是這艷艷的心……」李慶嘆了口氣,轉身離去。
這幾日,唐越覺得自己肯定被什麼附體了,居然也變得多愁善感起來。
他要奮起!
唐越自告奮勇的接過了殺豬宰羊的活,當然他並不親自動手,還是畫了符咒,殺豬不見血。李小柱屁顛屁顛地做唐越的左右手,偶爾趁美人不備還可以吃吃豆腐,這日子倒是過得舒爽。
這一日殺完了三只豬兩只羊,李小柱連忙端來了一張凳子,放在院子里讓唐越坐著。
唐越坐下歇了口氣,卻見李小豬還站在他身邊,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李小柱緊張的戳了戳手,吞了幾口唾沫,才鼓起勇氣道︰「我今年已經十八歲了,但是還沒有娶媳婦。」
既沒有爺的風流倜儻,又沒有墨非夷的狂霸拽,這十八歲娶不到老婆也是正常,但是臥槽,你跟我說有什麼用!
「姑娘,要不你做我媳婦吧……」李小柱說道,那張黑臉徹底紅了。
媽蛋,他听到了什麼,他居然被求婚了!還是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
爺不是基佬,爺是基佬也喜歡白女敕女敕的小少年,小豬你這朵黑菊花爺采不下去了!
唐越嫌棄地看了一眼李小柱,冷冷道︰「對著你,我會不#舉,你不會有幸福的。」
李小柱低垂著腦袋,腦子亂哄哄的,听了唐越那話,呆呆道︰「我……我那個比較厲害……」
臥槽,爺要吐了!
唐越剛準備要去揍李小柱,卻有人先了他一步,密密麻麻的拳頭落在了李小柱身上,那黑臉頓時成了豬頭。
墨非夷深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冰冷道︰「你以後離我娘親遠一些!」
唐越扔過去一個符咒,李小柱便暈了過去。
「你不是找了去處,又為何回來這里?」唐越看了一眼墨非夷,語氣不善道。
墨非夷低著頭,嘴唇緊抿,一言不,就這樣杵在唐越的身邊。
「娘親,我不想和李艷艷成親,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