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勝利來得非常及時!」迪努瓦公爵的右手上纏著布,面對桌子上的地圖面露笑意,「塔波已經警覺了,接下來的行動更要謹慎。」
吉爾德雷斯看著他,臉上露出不屑的笑︰「就像今天早上的進攻一樣謹慎?」
「嗯哼,」迪努瓦公爵听了這話感到有些不自在,「我建議從東北面的堡壘開始,逐個實施清除。如果塔波他耐不住性子,將各個堡壘的守軍集結起來出動,那正合我意,就和他決戰。你們有何意見?」
吉爾德雷斯直截了當的說︰「贊成。」
兩個人轉向李大方。
「正像昨晚公爵所說,我們的軍力其實並不佔優,現在唯一有利的因素是士氣。」李大方一字一句的說,「這樣打,可能會比較穩妥,但進展會非常緩慢,士氣在消磨,優勢在減少。如果對方再有援軍,我們的形勢恐怕還是不妙。」
兩個人不說話,還是盯著他,意思是說,那你覺得應當怎麼辦。
「一舉拿下這里,徹底動搖英格蘭的軍心!」李大方用手直指向盧瓦爾河南岸的土列爾城堡。
迪努瓦公爵搖搖頭︰「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憑我們現在的實力根本打不下這里。退一步講,城堡通往奧爾良城的橋已經被我燒掉,他們又過不來,咱們渡河繞到城堡背後去攻打,從戰術層面來講會不會太復雜了?」
「格拉斯戴爾開始重修橋梁了。」貞德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進了房間,「你把建築材料都用在北面防御了,等他們修好了橋,簡直是直指空城。」
「不,不可能!」迪努瓦公爵搖著頭,「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就是現在。」貞德說,「我剛剛在城南進行了偵查。我贊成我助手的意見,全力攻打土列爾城堡,一戰定勝負!」
「慢,慢著!」迪努瓦公爵連忙伸手制止,「如果塔波趁機從北面攻城怎麼辦?這一面可沒有寬闊的河流,只有一道滿是裂縫的城牆啊。」
「哈哈。」吉爾德雷斯大笑起來,「李,這個交給你行不行?」
李大方點了點頭。他已想好,以奧爾良城北大門為中軸線,在門外田野上使用諸葛亮紀念章制造一片半徑為兩百米的八卦陣,這樣幾乎可以防守奧爾良城一半的寬度。
在中世紀的戰斗中,由于存在著奪取城門後開門闖入的可能性,所以進攻方往往會傾向于攻打城門附近的城牆,或是直接用攻城鎚打擊城門。這樣看來,北面英軍如果趁虛而入,十有**會中招,陷入八卦陣無法自拔。
「好吧。既然你們如此堅決,我也不好再反駁了。」迪努瓦公爵顯露出作為軍人的風度,「但我有一個條件。這場戰斗必須由我擔任指揮,因為在場的人當中,只有我熟悉這座城堡,只有我攻打過她。」
……
深夜,寬闊的盧瓦爾河以及它北面的奧爾良城,已經陷入了一片黑暗。而南岸的土列爾城堡則是燈火通明,佔據城堡英軍的指揮官格拉斯戴爾正在指揮士兵們日夜不停,加緊重修通往奧爾良城的橋梁。
他剛剛得知一只龐大的法**隊已經繞到了自己背後,佔據了接近城堡的一座修道院。毫無疑問,他們絕不是出城野營,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土列爾城堡。對此,老謀深算的他做了兩手準備,一方面加強了城堡防守,另一方面便是加緊修橋,以攻為守,和北面的英軍遙相呼應。
「給我快啊!不想死就拼命的干活!」他站在城堡臨河的塔樓上,朝搬運木料的士兵們大喊。這些士兵平日待遇極差,吃的都是**食物,喝的都是污水,沒有幾個不月復瀉的,此時干活干脆連褲子也不穿了。
「大人,是否對他們采取懷柔的態度?」格拉斯戴爾身邊一個文官模樣的人畢恭畢敬的說道,「近日有傳聞在流傳,說是貞德的隨從騎了飛馬越過圍欄攻克堡壘,光逃出來的見證人就有三十人。士兵們的士氣有些低落啊。」
「如果照你說的,我其實不只是采取懷柔的態度。」格拉斯戴爾瞥了他一眼,「我應該帶著他們回島上去。還在這里干什麼?我已許諾士兵們進了城隨便搶,在這種激勵之下,什麼聖女,什麼飛馬,還會有人去理會嗎?」
一個士兵快步上前,單膝跪在他面前︰「大人,斥候發現有兩個人出現在附近的森林,像是在偵查城堡的情況。」
「兩個人?那我們派十個吧。」格拉斯戴爾頭也沒回,直接下令。
……
「一,二,三,四,五……」森林中,貞德正在睜大眼楮,數著土列爾城堡城牆上士兵的數量,「如果排成密集隊形,在不影響射箭的情況下,那里能站幾個人?」
「啊,你問我啊?」李大方眼楮盯著土列爾城堡的大門,害怕隨時有人從里面冒出來,「我不會算這個。我說,咱們是不是靠的太近啦。」
「明天就要開戰了,那幾個人竟然一點都不著急。」貞德還在觀察著城堡,「雖然城堡的構造了如指掌,但是敵人兵力還是不清楚啊。不偵查一下怎麼行?」
就在這時,李大方仿佛听到了馬蹄聲。他下意識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觀看,隱約看到樹林之外有幾個騎馬的身影正在急速接近。
李大方連忙抓住貞德就往馬上推,喊道︰「不好!英國人來了,快走!」他話音剛落,一排箭就射了過來,兩匹馬全都中箭,嘶鳴著躺倒在地,不斷掙扎。貞德也跟著馬摔倒在地,哼了一聲。
李大方也不管自身安危,連忙上前將貞德扶了起來。她右胸的鎧甲被箭貫穿,兩只眼楮發直,整個身體微微抽搐著。
這時,十個英國騎兵已經進了森林,來到距離他們不到百米的地方,五個手持弓箭,五個手持長劍。他們慢慢的靠了上來,像是想俘虜他們來獲得贖金。
「貞德!那個女人是貞德!」一個英國人大叫,「哈哈,我們射中貞德了!快,快!這是天大喜訊,快去向大人報告,一刻也不要耽擱!」一個士兵掉頭跑掉了。
「把你背上的劍扔到地上!」為首的士兵喊道,「否則我就叫他們放箭了!三、二……」
李大方蹲在那里,懷抱受傷的貞德,腦子像要爆炸。他心想,搞不好真的沒有辦法了,現在自己做任何攻擊性的動作,對方就會射箭。難不成真的要當俘虜不成?貞德啊貞德,跟你說了不要自己出來偵查,這下全完蛋了吧!如果真的有上帝,就救救我吧!
他忍不住仰天長嘯起來。
「媽的,不要贖金了!先殺死他們再說!準備……」英國人對他的舉動頗為懷疑。
一個聲音忽然在李大方的耳邊響起︰「叮咚,諸葛亮紀念章的隱藏能力開啟!諸葛連弩傀儡兵自動召喚,1個,活動時間,10秒。自動檢索威脅目標,程序開始!」
一個如同秦兵馬俑的高大身影悄聲無息的出現在李大方的身前,擋住了英國人射來的箭。他手里正端著一個長方體的木匣子瞄準著對方,木匣子的後部露出一段弓弦。
「這,這是什麼啊……」英國人感到莫名其妙,「是,是巫術!」
身影如機械人一般動了兩下,木匣子咯 一響,一只只箭如雨點般飛快的射了出來,簌簌簌簌,仿佛機關槍掃射。九個英國人連一個字都來不及說,就被箭雨一齊射下馬背。
一切發生的太快,李大方來不及反應。他把貞德放在地上,起身觀看這個人形,發現不是真正的血肉之軀,而是一個長相和裝扮與秦兵馬俑沒有多少區別的人偶,身高比自己還要高出一頭。這人偶手里拿著一個碩大的木匣子,看樣子自己一個人是拿不動。他心想,這就是諸葛亮紀念章的隱藏能力嗎?關鍵時刻救了一命啊!
「叮咚,活動時間到。載入自動取消!」人偶又唰的一下,消失不見了。
摔倒在地的英國人,無一不是要害中箭,長長的弩箭比一般弓箭還要長出三分之一,昏暗的火把照射下冒著寒光。李大方看著滿地死人和若無其事的軍馬,全身不禁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兩腿緊張的繃著,現在竟忘了如何放松。
「咳,咳!」躺在地上的貞德傳來聲音,李大方靠近一看,血從鎧甲破損的地方涌出來,貞德的面色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