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努瓦公爵回答如此直率,李大方吃了一驚。他說︰「我們還沒到實地偵查過,你憑什麼就說沒這個實力?」
「因為我們已經試過幾次了,城堡太堅固,只靠雲梯和攻城鎚根本無法攻破。」迪努瓦說,「攻打這樣的城堡,關鍵就在于大量的傷亡。即使算上王太子派來的援軍,我們也負擔不起啊。」
李大方問道︰「那你們又是怎麼把它丟掉的呢?」
「嗯,當時部隊被英國人一路從平原趕到城堡里,直接又被趕過了河。如果我不及時燒橋,恐怕奧爾良已經丟了。」迪努瓦絲毫沒覺得不好意思。
李大方說︰「這就說明士氣非常重要。貞德來了,部隊的士氣和往日不可同日而語,所以是否能攻下土列爾城堡現在還未可知吧。」
吉爾插嘴道︰「李,你可能沒和英國人打過仗吧,每個和他們打過仗的法國人都不會像你這麼樂觀。」
李大方心想,法國人在戰斗力上可能真的和英國人有差距,連最強的拿破侖最終也是英國人的手下敗將。英國人自美國獨立戰爭以後,似乎就再也沒輸過任何一場戰爭。
「看看我們的聖女怎麼說?」迪努瓦轉向在不遠處的貞德,眾人的討論她應該是已經听到了。
「不用考慮的這麼復雜,隨便打哪里,上帝會讓法國人贏的。」貞德說。
三個男人莫名的相互對視了一眼。李大方心想,女人還真是一種不講邏輯思維,單純的情感動物,原來古往今來都是如此。
迪努瓦公爵咳嗽了一聲,說︰「嗯,那什麼,夜已經深了,你們先好好休息吧。我們被圍六個月,也不在乎這兩天了。」
「叮咚,達成整日帶甲條件,獲得巨盾徽章(銅),徽章說明︰體質+5,可根據需要釋放不同面積的力場護盾。」
……
輕輕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李大方警覺的睜開雙眼,一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
天色已經大亮,窗外傳來街道上嘈雜的人聲,貞德還在對面的床上緊閉雙眼,睡得正香,如果不是一身鎧甲,就是一個農家女孩兒。李大方面前站著一個戰戰兢兢的僕人,正雙手端著一個銅制面盆,胳膊上還搭著一塊毛巾。
「嚇死了我,還以為是英國人來了呢。」李大方伸了個懶腰,問僕人道,「吉爾德雷斯起床了沒?」
僕人將銅盆放到洗漱架上,畢恭畢敬的說︰「吉爾德雷斯大人天不亮就和迪努瓦公爵整軍出北門而去了。」
「啥?為什麼沒叫我們!」李大方听了差點沒從床上滾下來。沒打上仗當然是好事,但如此一來貞德非要發飆不可,耳朵都得被她吼聾了,房子都得讓她拆了。吉爾難道就這麼不怕死嗎?
僕人答道︰「迪努瓦公爵說貞德已經讓軍心大振,作用達到,就不用親自出陣了。」
李大方覺得這說法也有道理,可知道無論如何也過不了貞德這一關。他躡手躡腳的走到貞德床邊蹲下,輕輕踫了兩下她的鼻子,感覺又軟又滑,不愧是二十歲不到的少女肌膚。當然他也只是猜測,以前沒模過。
「嗯……誰啊……怎麼還不睡啊……」貞德沒睜開雙眼,過了許久才慢慢的說。
李大方輕聲道︰「貞德,跟你說件事,你不要沖動啊……」
「嗯……明,明天再說不行麼……」
「迪努瓦公爵和吉爾,」李大方慢慢的說道,「他們帶兵出城啦。」
這句話剛剛講出,貞德便像是觸電一樣從床上彈了起來,鎧甲猛打到李大方臉上,把他撞倒在地,摔得生疼。
「哎呦,不是說好了別沖動嘛……」李大方坐在地上,揉著自己的鼻子,疼的眼圈都紅了。
貞德一頭金發散亂著,怒目圓睜,活活像頭公獅子。她說的唯一一句話是︰「把我的軍旗拿來!」
……
迪努瓦公爵和吉爾德雷斯二人率領八百人從天蒙蒙亮,就開始攻打距離奧爾良北大門最近的一個英軍小堡壘。
說是小堡壘,實際上只是一處露天的營寨,周圍一圈用尖木樁包圍,木樁之外挖著一道深溝,增加攻擊難度。堡壘只配備了五十名珍貴的長弓手,其余都是步兵,遠程火力不足以擊潰法軍。因此,英軍在發現法軍接近後,只齊射了兩輪便放下吊橋,派出步兵進行混戰。
雙方混戰到天色大亮,法軍漸漸形勢不妙。這時,英軍突然再次放下吊橋,從里面又沖出將近兩百人。
法軍這時已經死傷過半,迪努瓦公爵見勢不妙,也不和吉爾德雷斯商量,便命令傳令兵吹響撤退號。眾人丟盔卸甲,亂作一團,逃向奧爾良北大門。
散落在堡壘前方的英軍士兵見狀,大肆嘲笑著法軍的懦弱。「哈哈,怎麼不打啦,法國佬?」、「哈哈,你們是要回家換尿布嗎?還是已經拉到褲子里啦!」、「我們這就把死人手砍下來給你們送回去!」
他們正在興致勃勃的觀看敵人逃命,那些法國士兵卻漸漸慢下了腳步,最後竟然停了下來。
緊接著,從士兵中間沖出兩匹馬來,並駕齊驅直奔堡壘而來,其中一人手中還高舉著白色的旗幟。法軍士兵們全都轉過身來,跟隨著這兩個人,呼喊著重新發起了沖鋒。
「開,開玩笑的吧……」英軍士兵們原本的笑臉慢慢僵掉,隨後不約而同的掉頭就跑。
英軍頭目正在瞭望塔上觀察法軍動向,見狀趕快用顫抖的聲音向下面喊著︰「升,升起吊橋,快,快啊!混蛋!」堡壘內的士兵也不管外面的人,急忙轉動木制轉盤,吊橋開始緩慢上升。英軍士兵拼了命的向堡壘里涌來,誰都不想被留在外面,面對忽然憤怒起來的法軍。
……
李大方與貞德並駕齊驅,身後跟著正在怒吼的大隊法軍士兵。「貞德來啦!跟著她啊!」、「殺光英國佬!給兄弟們報仇啊!」、「法蘭西萬歲!王太子萬歲!」
「喂喂,貞德!」李大方覺得形勢並不大妙,在風中喊道,「你看到沒有!堡壘的吊橋已經升起來啦!」
「看到了啊!」貞德雙眼緊盯著前方,距離堡壘越來越近了。
李大方喊道︰「看到就完啦?你打算怎麼辦啊!這些人靠士氣就能攻破堡壘嗎?你看看那些朝外的尖木樁!」
「這是你的事啊!」貞德還是目不斜視,「我負責傳遞上帝的信息,你不是祂派來的助手嗎?現在是你發揮作用的時刻了!我相信你行的!」
「不,不會吧!」李大方有要摔下馬的感覺,「我也沒打過仗啊!喂,喂,你就沒什麼計劃嗎?」貞德不理他了。
堡壘近在咫尺,吊橋已經完全升起,幾個倒霉蛋沒趕上「末班車」,直接掉到了壕溝里。堡壘內,五十名長弓手已將弓拉滿,對準李大方和貞德,其余人如臨大敵,不知法軍下一步會如何行動。
「射!」英軍頭目下令,五十只箭向李大方和貞德射來,咻咻的和他們擦肩而過,一只只釘在地上。李大方感到一只箭貼著自己耳朵飛了過去,貌似還擦破了皮。
還是得靠自己啊!李大方心想,這貞德什麼也不會,她在真實史實中是怎麼成的民族英雄?難道說真實歷史中本來就有自己的存在?實在是想不通!
來吧!勝敗在此一舉!李大方打開徽章收藏簿,啟動了麻雀(銅)徽章。在徽章的反重力作用下,他連人帶馬高高躍起,擦著尖木樁飛進了堡壘。木樁尖頭幾乎和柔軟的馬月復接觸在一起,再近一點就要開腸破肚。
見李大方飛進堡壘,戰場上瞬時一片寂靜,連長弓手都忘了手中的弓箭,仿佛時間短暫停止了。
飛進堡壘的李大方,伸手從背後取出青釭劍,在傻掉的英軍之中穿行,直奔吊橋。他對準拴在木樁上的粗繩就是一劍,繩子斷掉,吊橋轟然打開。
貞德此時也縱馬來到了門口,她高舉手中的戰旗,喊道︰「法國人都來這里!」
法國士兵們仿佛看到了神跡,發出震天動地的怒吼,卷著煙塵沖上吊橋,毫不費力的就推進到堡壘里,與其說是打進去的,不如說是擠進去的。英國人沒想到吊橋會打開,大多數根本來不及舉起手中武器迎戰就被砍翻在地。
白色軍旗之下,事態很快演變為了一場屠殺。
「叮咚,獲得斬繩者(銀)徽章,爆發力+10,敏捷+10,任何對你人身的物理束縛措施,效果減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