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嫡妻,092很愛很愛你!
清江之上,月光依舊溫柔的拂照著水面,灑下美麗的光芒,仿若,什麼也未發生。ai緷騋
瑩瑩水光之上,一頁毫不起眼的扁舟在水波中搖曳。
黑色長袍的墨宸環抱著雙臂,淡然的站立在浮舟之中,漆黑的雙眸注視著遠處的宋家畫舫。
畫舫之內,四面圍欄是滿密密麻麻守衛,舉著紅彤彤的火把看守。畫舫之外,大大小小十幾艘船圍繞著畫舫不住的轉圈巡視,隨時監督著外面的情況。這艘畫舫被從內到外的包圍,在外圍巡視的船只是肅親王府的船,船內的守衛,皆是身著平王府的裝束,是宋瑾的親信。宋瑾回來了,不光回來,而且要一步登天的拿到一切——權利,地位,財富,女人。
時不時有尸體從船艙里被拋出,遠遠一具小小的尸體漂浮了過來。
墨宸站上船尾,低頭看著孩童的尸身,眸色發沉。
沒再過多的遲疑,他足下一點從小舟中飛身而出,水面連踩幾下輕易避開所有的圍堵竄到畫舫的邊緣,攀住畫舫壁面上的突起物,不費吹飛之力攀上畫舫。落地之後,微微冷笑一聲,徑直往船底部的夾板層飛去。
……
蘇阮精疲力竭的縮在儲物間的角落里,眼楮仍舊是被黑布蒙著,手也被捆在身後動彈不得。沉寂了許久之後的腳步聲又響了起來,不同于平日里的輕盈,這個腳步聲沉悶而厚重,在寂靜的環境里充滿著逼迫的氣息。
腳步聲走近,在距離她只有一米的位置停下。
蘇阮能感覺到腳步聲的主人正在注目著她。要殺我嗎?她的心口微微發緊。
連日被禁錮在這艘船之中無風無浪,今天卻出奇的啟動。許是她所在的這個位置過于偏僻,她听不見外頭的任何聲音,行駛在何處也無處判斷,但是流水里彌漫的血腥氣息卻不斷的充斥著鼻尖。不用想也知道,今晚一定生了變故。難道是日前她在宋離面前搬弄平王的是非當真起到了作用?
宋離把她藏著這艘船里,這船毫無疑問是宋離的,宋離肯定參與其中。除了他意外,今晚還會有誰在?平王?還是宋瑾?可惜她今晚她能做的,只能是等待結果。但願,是個好的結果。
蘇阮以為對方會問她什麼話,或者直接結果她,可是對方卻長長的沉默著,灼熱的目光落在身上,似乎要燒起來。
正當她感覺非常不對勁的時候,突然,他大力的抓住她的手腕,將一只冰冷的手鐲套上她的腕部。蘇阮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只曉得肯定不是好事,便拼命的扭動手腕,奈何雙手被他擒住,半點辦法也沒有。手鐲打造的小,哪怕是她那樣縴細的手腕也根本卡不進去,對方便強行的往她的手掌里套,痛的她發出嗚咽之聲,好不容易才卡進去,手骨都像是要碎了。
她痛的抽冷氣,扭動手腕想把手鐲蹭掉,但是過小的手鐲牢牢的卡在她的腕部,恐怕只有把手鐲弄碎或者剁掉手才能出來了,她一個勁的折騰,累的氣喘吁吁也毫無辦法。
掙扎間對方的大手一直握著她柔女敕的小手,蘇阮冷靜下來之後才感覺到握著自己的手是非常熟悉的溫度,她陡然打了個激靈︰「宋瑾?」
對方馬上松開手。
「是你嗎,阿瑾?」
腳步聲卻漸漸就遠了。
是不是宋瑾?蘇阮沒法確認。從溫度和手的形狀來看的確很像是他的手,可是氣息不像,感覺也不像,非常的陌生。
應該不是吧!如若是他,回來了應該會過來見她吧?
到底把鐲子套在她手上是有什麼用意?卡的好緊,勒的她的手腕好疼……
「阿阮。」門外忽然傳來墨宸的聲音,「在里面嗎?」
「阿宸!」精疲力竭的蘇阮听見他的聲音驚喜的快要跳起來,可旋即又道,「別進來!」
墨宸的手握在扶手上,停步︰「什麼?」
「我覺得不太對勁,這里有些古怪,好像被布了陷阱……」蘇阮的話還沒落音,墨宸就已經到了她面前。
龍潭虎穴都闖了,還怕什麼陰謀算計?
墨宸看著她手腳都被捆著,眼楮也蒙住了,忙蹲,手抬到她的眼楮上,又放下下,先動手解開她手
腳的繩索,低聲︰「眼楮先眯一下,雖然光線不強,但是也會有些影響,別刺傷了眼楮。」
蘇阮心中一暖,與她有關的每個小細節他都會留心,實在是無微不至。連日的受苦受累似乎都被一掃而空,等雙手的束縛解開,迫不及待的便雙臂一張撲進他的懷里。墨宸半蹲著身子還在給她解腳上的束縛,重心不穩,被她一撲險些跌倒,好在一只手抱住了她,另一只手撐住了地面,無奈的笑了一笑,憐愛的抬手模模她的長發,又順手解開她眼楮上的束縛,同時在她的面頰輕輕一吻。
蘇阮眯著眼楮眯了半晌才緩緩的撐開,入目便是朝思暮想的清俊面容,嘴角立即上揚起來。兩人也有好些時日不見了,雖說小別勝新婚,但現在不是時候。蘇阮惦記起心里的種種顧慮,立即從他懷里掙月兌,道︰「還好你沒事,我還以為她們在這里設了什麼暗器,就等著你入網呢,你怎麼這麼沖動啊,一下子就進來了。」
墨宸剛才抱她一會兒又被她逃了,懷里空蕩蕩的有些失落,不由分說又把她抱入懷中︰「暗器有什麼可怕。」
蘇阮也不掙扎了,湊上去吻他香香的唇︰「外面怎樣?是不是宋瑾回來了?」
他頭一偏躲開她︰「怎麼,就這麼關心他?」
蘇阮愣了一下,他竟躲開她的親熱?察覺到他微小的不悅,立即攀著他的脖子嬌聲道︰「一個月不見,你怎麼開始酸溜溜了?我也不是故意把自己弄成這樣兒的,我想著把他扶上平王之位,和他也算了清了。他上回救我們倆一命,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平王殺死。」
墨宸任憑她在脖子上蹭來蹭去,還是冷著一張臉道︰「恩?要說恩,也是從我在獵獅大會救他算起。他把你休出家門,致你病死獄中那事怎麼算。」
蘇阮听著他的聲音有些冷硬,奇怪的看著目露嚴肅之色的他。
他待別人說話會稍有些冷淡,可對她,從來都溫情脈脈,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還是頭一回。
而且,他知道她很不喜歡提上一世的事情,他們在一起也從不談論過去之事,怎會突然又把她最不想提的那件事給拎出來了。蘇阮抿唇,收斂撒嬌的神色,淡淡道︰「你想說什麼?直說吧。」
雖然目前這兩句身體還是一人十八,一人十四,但是身體里的兩個人卻都是活了半輩子的人,對于二人之間產生的任何問題,也會選擇最理性的方式交流。蘇阮擺出這種姿態,不是抗拒,而是真正的要和他交流,用成人的方式,認真的聆听彼此的想法,解決彼此的問題。
「當然是跟你說宋瑾,我想說已經很久了,直到這一次才決心把我的想法告訴你。」墨宸捧起她的臉,長指點住她的唇,輕聲,「你也知道我不會說話,所以,你就不要打斷我了,乖乖听我說完,否則被你繞一繞,我又不知道自己說到哪兒了。」
她伶牙俐齒慣了,他又慣來寵她寵的沒邊。兩人談話,多是他被她繞著走。
蘇阮的眼楮閃爍了一下,點頭。
「……阿阮,我能體諒你上一世與他同舟共濟多年,所以有深厚的感情。雖然,對于你們之間的默契,我有妒意,但也還能忍耐,也不會干涉你們……但是,即便是做背後說人壞話的小人,我也必須要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宋瑾是怎樣的人,你我都非常清楚。這一世的他,比上一世更為殘暴狠辣,上一次他保全了宋豪,這一世,他連稚子都不放過。阿阮,作為一個謀權者,這是他的優秀品質,但是,我怕你再與他糾纏下去,將來又被他傷的體無完膚,他的行事風格,絲毫沒有改變,你確定你還要這麼一路幫一到底嗎?」他的聲音很平靜,用最含蓄的方式提醒蘇阮,不要走過去的老路。
蘇阮微微抿唇,遏制住要辯解的**。那日在平王府,宋瑾為了保護她而毅然的跪在雨中,也就是那時,他打動了她,即便不是愛情,她也想要好好的珍惜這個朋友、親人。只要宋瑾不觸犯到她的底線,她樂意跟他做一輩子的朋友,甚至是最親最親的親人。
但是,墨宸的擔憂,她亦完全來理解。他小心翼翼呵護著她,生怕她重蹈覆轍。也許,上一世的死亡對她而言還只是眼楮一閉這樣的事情,而對他而言,是更為慘烈的承受著失去之痛,所以,他會更為擔憂。
墨宸從她的眼神里看出了她的心思︰「你這一世與他相遇的時間在他的信念還沒有完全塌陷以前,所以,他對你的愛意,我相信是真的。我也相信,他不會故意傷害你。」
蘇阮忍不住道︰「不,他對我僅僅是
迷戀而已,將來——」
「你听我說。」他的眼神很溫柔,卻有種莫名的痛楚,「如果你選擇與他繼續走下去,也許你和他能擁有一段和上一世不同的夫妻生活,他會繼續奪權,也會寵愛你。」
蘇阮驚愕的看著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似乎能從她的眼神里讀懂她的心思,墨宸馬上輕輕笑著打消她的顧慮,「並不是我要讓出你,只是要你考慮清楚、權衡利弊,若你選擇與我走下去,他必然會對我出手,而以他現在的身份想要碾壓我……呵呵,只怕會是一場惡斗,到時你——」
蘇阮斷然道︰「不會!他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
「不會?」墨宸低低一笑,有些苦澀,「即便是被拋棄,你還是相信他?」
蘇阮真切的听到他聲音里傷心,心疼的不得了,暗怪自己過于疏忽大意,把注意力都放在宋瑾身上,忘了身邊這個人的想法,若因此而傷了他的心,豈不是得不償失!
蘇阮已經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了,說到底還不是在吃飛醋嘛?另外,還有些擔心她會左右為難。呵呵,他也太小看她了,難道她給他的安全感就這麼少嗎?他好像對他們的愛情一點也不自信啊!她抬手彈了一下他的鼻尖,笑道︰「哼,還說什麼能忍受我和他親密,肯定心里都恨不得殺掉我們吧?」
墨宸模了模鼻子,不做聲。
「你說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權衡利弊呢,把我當成什麼人?跟誰能富貴榮華我就跟誰?」蘇阮一口咬住他的肩膀,聲音放溫柔幾分,誠摯而熱烈,「宸哥哥,我剛重生的時候好迷茫,身心具備,不知道重活這一世是為了什麼,直到我在鐘翠樓重遇你,才覺得重生的日子也有了那麼一絲期盼,好像,也終于有了想要完成的事情。那時候我不敢正視自己的感情,到後來與你同生共死才明白,我重活這一輩子就是為了你!是上天眷顧,才讓我有機會重新回到你身邊,我原本只想默默的守護你的,哪知道恰好你也中意著我,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開心,那幾天明明在生病,可是做夢都是笑醒的……就算你推開我,我也不會離開你,這一世我賴定你了,阿宸,我很愛很愛你。」
她這樣熱切的宣言,墨宸還有什麼話可說?低頭便咬了她的唇,狠狠的把她按在牆上親吻。
「唔……」蘇阮喘不過氣,學的可真快,已經不像以前那麼笨拙了……
她含含混混道︰「若是宋瑾膽敢對你下手,我會毫不留情的結果他!」
……
「結果我嗎……」倉門之外隱去氣息的男人勾起唇角,悄然的轉身離去,極力想平息自己的情緒,腳步卻禁不住有些踉蹌。重生?他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從一開始認識蘇阮,她就對他那麼抗拒,無論他付出多少努力,她也不會拿正眼看他一眼,即便漸漸眼中對他有了感情,仍舊保持著若有若無距離,乃至現在她熱切的訴說著對另一個男人的愛意,亦是從上一世就開始……所以說,這一切的錯誤,是因為他是宋瑾嗎?因為他是宋瑾,所以因那些根本連半點記憶也沒有的事情,就永遠得不到她的垂青。
這種事情也太可笑了吧?可是,為什麼她閉著眼楮也能在他的臥房自如的行走,為什麼她閉著眼楮也能在夜里的平王府穿梭自如,為什麼她會料知兄長的陰謀……她和他,上一世,是什麼關系?仇人嗎?
行走出了一段距離,肅親王就在轉角等著他,見他出來,微微一笑︰「小王爺。」
宋瑾拱手道︰「岳丈大人。」
肅親王道︰「恭喜小王爺,今晚大功已經告成,宋家的余孽齊聚,都已經清理的干干淨淨。」
他用了「余孽」二字,似乎,忘記了眼前這個也是姓宋。宋瑾的眼中寒光閃了一下,轉瞬即逝,臉上依舊是殷勤而官方的笑容︰「一切都仰仗岳丈大人的庇護。您的恩情,宋瑾銘記于心,沒齒難忘。」
肅親王見宋瑾如此恭順听話,臉上的笑容更為深切,謙遜道︰「稱不上什麼恩情,從頭到尾都是你自行謀劃,本王也僅僅是借你三百兵力供你差遣罷了。這件事讓本王對你刮目相看,小王爺,本王把女兒交給你,沒有看錯人。」
一半是客套,一半也是真的欽佩。從詐死開始,至平王府內鬧事,帝都內散布謠言,將送家人引到這艘畫舫上來,宋瑾的每一個動作都做的不留痕跡。今夜原是平王和宋離的互相算計,他悄然的插入其中,將兩人同時絞殺,趁機也將宋家對他存有異
心的人看的清清楚楚,這番手腕、段數在整個雲嵐國也稱得上是數一數二,更別說他如今年紀輕輕,前路不可限量。
宋瑾道︰「女婿一定會善待郡主,請岳丈大人放心。」
肅親王滿意的點頭︰「現在可是返航?」
宋瑾道︰「請您先乘小舟離開,我這里還有些私事要處理。」
肅親王道︰「你說的私事,不會是蘇阮那丫頭的事情吧?她在你平王府失蹤,這事,你答應過要給本王交代的。」
和蘇阮雖然見面還比較少,但是他對這個外甥女的影響還是很不錯的。力所能及的範圍,當然會盡力庇佑她。
宋瑾面不改色道︰「當然不是。蘇阮的事情,我回府後馬上給您查。」
……
蘇阮和墨宸恩愛一番,他突然從袖子拿出一柄短匕首︰「拿著防身。」
她被他吻的迷迷糊糊,接了收入袖中︰「嗯……」
他模到了她腕上的手鐲,突然停止吻她,低眸︰「這是哪來的?」
蘇阮戴了這麼久,都快忘了手鐲的存在,低頭一看,是一個暗金色的鐲子鎖住了她的手腕。
這鐲子是暗金色,但是材料並不是金子,非常的堅硬又冰冷,緊緊的卡在她的腕上,把她的手腕都卡的緋紅。
這麼一提起,她才覺得手腕痛的很︰「剛才有個人進來,硬是給我套進了這只鐲子,也不知道有什麼玄機。」
她試圖把鐲子從手腕取出,但是這鐲子之前進來時就痛的她要死要活,現在想要出去就更難了,卡在她的虎口處怎麼也沒辦法,反倒是痛的她滿頭大汗。
「別急,我給你取出來。」墨宸握緊鐲子。
蘇阮按住他的手︰「我覺得不大對,他把這只鐲子套我手上是想做什麼?會不會里面有毒藥?」
「無論是什麼毒,我都能用心法解除,不必擔心。」墨宸看著她的手腕都成了一片緋色,心疼的很,稍一用力,鐲子便四分五裂,一股粉末從中空的手鐲中飄了出來,像是沙漏徐徐的往地上落,同時被風一吹,飄散在空氣里。
墨宸迅速的一個翻身後退數丈之外,掩住口鼻,耳尖一動,門外有人在偷听!
蘇阮沒有丁點感覺︰「什麼東西?阿宸,你還好嗎?」
墨宸捂住了胸口,一口氣喘不上來,立馬盤腿坐下,運氣調息。
蘇阮不知何故,不是毒啊,她一點事都沒有!
墨宸只調息了片刻,感覺呼吸稍微順暢了些,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一腳把門蹬開。門外三個埋伏的人被壓在門板下,發出沉悶的慘叫聲,墨宸拉著蘇阮一躍而出。
眼前是一架延伸向上的天梯,原來,她一直被鎖在船底最深處的儲物間,必須要有鑰匙和天梯才能下來找到她,墨宸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法子進來的。
墨宸喘息︰「……小心些,要開始逃命了。」
「你怎麼喘的這麼厲害?」蘇阮擔憂。
「無妨,不要緊。」抓起她的手,足下一蹬直接飛出天梯。
兩人從甲板底層跑到了甲板上,蘇阮都有好些日子沒有見過外頭的天空了,夜幕中掛著一輪明月,空氣清新自然,令人神清氣爽,但是,狀況卻不容樂觀。入目是幾十個手持武器瞄準他們的人,看他們暗紅色的戎馬裝束,像是皇城司的人。
回頭,身後也是圍堵的人。
蘇阮對于這種逼到絕路的情境都習以為常了,她更關心的是墨宸的身體。之前在儲物間的光線太昏暗,到這時月光灑在他的臉上,她才發現他的臉色是不正常的潮紅色,而且還在一口一口重重的喘著粗氣,每口呼吸都像是要斷了一般,看起來像是虛弱的隨時要倒下去。
這個樣子,好熟悉……蘇阮猛然記起上回見過的禮王的妾室玉娘,發哮喘之時也是這般……遺傳病嗎?
------題外話------
準備做個了斷啦,第二卷也要結束了哈~
最近有點糾結,所以寫的超慢,我緩幾天再萬更,來群mu
a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