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和善的笑著,親昵的拉著探春的手,留她陪自己說會子話。「轉眼間成大姑娘了,瞧你們幾個孩子出落得這般好,我才知道自己老了。」
「母親才不老呢,您在我心里頭最美。」探春笑著恭維道。
王夫人被哄得眼楮眯成一條縫,從自己的雲鬢中舀下一支珊瑚寶石金釵簪到探春的頭上。探春慌忙推拒,在王夫人的一再勸說之下,方惶恐的收下。探春此刻笑得更開心了,樂滋滋的,連眯起的眼角都透著甜意。
「女兒大了,是時候給你尋人家了。」王夫人臉上掛著慈祥的笑容,輕輕地抬手模幾下探春的臉頰。
探春羞紅了臉,低下頭去。
「這幾日去瞧趙姨娘沒有?」
探春聞言,心中一顫,以為王夫人誤會自己了,趕緊緊張的向王夫人解釋︰「上次被她罵的狗血噴頭,哪還敢去。惹不起,還躲不得?三弟如今得勢又如何,將來還是要嫁出去的。」探春覺得府里頭那些削破頭拔尖要巴結他們母子的人都是目光短淺,看什麼事兒理該往長遠了看。三弟能在賈家呆幾年,也不過是三五年的功夫,以後再提他,就變成了‘裴賈氏’了。
王夫人很滿意探春的回答,這些年她不算白疼她。她笑道︰「你三弟總愛往外跑也沒功夫陪她,她畢竟生了你,你得空瞧瞧去罷,不好生分了。若是老爺知道你跟我親,保不準會埋怨我呢。」
探春有點听出王夫人的意思,王夫人大概是想讓自己跟趙姨娘搞好關系。探春覺得這主意倒也不錯,一來可以在父親面前表現的和樂乖順,二來她也可以幫著王夫人注意趙姨娘,算是一舉兩得。探春聰明的領悟意思後,乖巧的向王夫人表示,她以後一定會常去趙姨娘往的賞蘭苑。
王夫人滿意的點頭,和聰明人說話就是不費勁兒,探春這丫頭一點就透。當然,王夫人最喜歡的還是探春的‘眼光好’。
賈修雲這些日子轉遍了京城的街市,總算是找到了一家比較滿意的鋪子,就是上次薛蟠鬧事兒的地方。多虧薛蟠的功勞,讓賈修雲見識到那塊地兒的客流量,絕對好!
賈修雲今兒個便去找鋪子的掌櫃的商量價錢,鋪子原來是賣酒的,鋪子地方不大,卻五髒俱全,正合適。賈修雲估模了一下,鋪子大概有五六十平大,兩間屋,前頭是櫃台賣酒的,後頭的屋子加上一個小院都是用來存放大酒壇子的。賈修雲打算將前頭的屋子改大一點,後頭弄個小廚房,然後在院子里搭幾個灶台就可。若是生意好,人多的時候也可以學隔壁那間茶棚,在外頭搭個棚子。
這條街不是京城里最繁榮富貴的,但人氣很高,街面上賣的東西多少都是貼近百姓生活,價格實惠好用的。賈修雲正需要這類的地腳,他本錢少,也沒有多少錢進好貨做買賣。比如首飾鋪之類的,要求貨源好、安保問題好,恐怕只有裴府那樣財大氣粗的才適合做這種生意。
賈修雲遛街找鋪子的時候,也順便瞧了瞧了各類經營項目,他發現京城地界兒賣外地特產小吃的比較少。比如灌湯包、水煎包、鍋貼之類的。賈修雲覺得自己經營這類項目最好,成本低,現做現賣,資金回籠快。而且鋪子邊上正好有個買茶水的,簡直如虎添翼。
至于這幾樣特色包子小吃的做法,賈修雲雖然不知道具體怎麼樣,但大概了解些。馬嬤嬤跟著趙姨娘二十多年了,值的信任,她做得一手好菜。賈修雲回去便求她,大概說了下自己的想法,馬嬤嬤便變著法的能將東西做出來。
賈修雲掰開灌湯包,果然有汁水淌出來,肉香濃厚,味道很不錯。
馬嬤嬤笑道︰「這主意真好,肉凍放入餡料里,一熱就成湯汁了,湯肉混合,吃起來那才叫香。」
賈修雲點點頭,大贊繆嬤嬤的手藝,「嬤嬤以前包的包子就比別人的香,是不是有什麼妙方?」
「哪有什麼妙方,就是在餡料里加了點提鮮的醬料,這醬也是我老母親祖傳自制的。」
「成,這法子好,回頭我請兩個廚子,還要麻煩嬤嬤幫忙教導。」賈修雲笑道。
馬嬤嬤點頭,佩服主子的頭腦。「只是這東西咱們的方子得保密了,可不好外泄出去,人要最可靠的。」
賈修雲點頭,這點他也想到了。他也不求這方子一輩子不外泄,堅持個一兩年就可。在工序上各自分工,各干各的,只叫她們熟悉一個操作流程,便可免去不少麻煩。
馬嬤嬤的水煎包做的還欠火候,包子底煎糊了,她回頭還要再琢磨一下時間和火候。賈修雲就趁這時候,舀著銀子去找那個鋪面的掌櫃的付錢。當初談好的價格是八百兩,賈修雲特意多舀了兩百兩,以防有什麼變故。
賈修雲如約到鋪子外,見門關著,還以為掌櫃的沒來。他立在門口站會兒,忽听里頭有人說話,正欲抬手敲門,便見門開了,薛蟠樂呵呵的從里頭走出來,緊隨其後的便是店鋪的掌櫃。
薛蟠瞧見賈修雲,故意揚眉裝作一副驚訝的模樣,賤兮兮的問他︰「喲,真巧,環兄弟也瞧上這鋪子了?真可惜你來晚了,我剛花了一千五百兩銀子買下來。」
賈修雲料知薛蟠來者不善,看向掌櫃的。
掌櫃的躲閃賈修雲的目光,側著頭小聲嘀咕︰「這可不怪我,做生意麼,自然誰出的價高賣給誰。」
「行了,這鋪子已經不是你的了,還不快滾。」掌櫃的聞言,趕緊弓著腰離開。薛蟠得意洋洋的找個凳子坐下,得瑟的翹著二郎腿看著賈修雲。
賈修雲懶得理他,轉身便走。
薛蟠坐不住了,起身麻利的跑到他前頭,攔住了他。薛蟠觀察賈修雲的神態,抖著嗓子道︰「不就是個破鋪子麼,你至于麼。這樣,你求我一聲,就一聲,我把這鋪子送你如何?我薛蟠說話,說到做到。」薛蟠說完,還假模假樣的伸手指頭要發誓。
賈修雲多瞧一眼薛蟠都覺得惡心,從他身邊繞過,頭也不回的就走。
薛蟠愣了半晌,才沖到街上喊人,無論他怎麼喊前頭的身影愣是不理它。薛蟠的算計又一次落空,心里悶悶的吃味。他真不明白,他真的想好心幫助環兄弟,他怎麼就不領情呢?
「哼,這不是那天月兌褲子的瘋子麼?」驅風騎著馬,瞧見站在路中央擋道的薛蟠,譏諷道。他聲音很大,如敲鐘一般洪亮,周圍三四十米內的都听得見。
茶攤里的客人以及店小二、掌櫃的聞言往這邊瞧,可巧歇腳喝茶的客人中有四五個是當日圍觀的人,立馬認出了薛蟠,跟著起哄,一時間薛蟠四周圍滿了人。
學薛蟠嚇得腿抖,怕大家又對他指指點點,狠狠地瞪一眼驅風,捂臉抱頭的躥出人群跑了。
驅風冷冷哼一聲,瞧眼空鋪子,又瞧了瞧周圍的環境,方騎馬回府。
薛蟠一邊跑一邊往後瞅,生怕後面的人追他。沒想到皇城腳下的刁民這麼多,太可惡了!薛蟠瞧見前頭有個小胡同,立馬拐了進去。他氣喘噓噓的彎下腰,雙手按住膝蓋緩氣。突然,腦後傳來一陣疼痛,薛蟠翻白眼暈倒了……
賈修雲解了恨,回到賞蘭苑。馬嬤嬤立馬迎出來,笑著請賈修雲品嘗她新做出來的水煎包。賈修雲瞧了眼,這回包子低沒煎糊,金燦燦的。賈修雲嘗了一口,脆香十足。
「太好吃了,嬤嬤辛苦了,額外抽工夫為我琢磨這個。」
「三爺外道了,」馬嬤嬤笑道,「我這都預備好了,三爺買下鋪子,咱就能立馬弄出來賣錢了。」
「唉,別提了,鋪子被人搶了先。不過嬤嬤也別急,我會再找。」賈修雲想起薛蟠那貨就火大,剛才他出手再重一點就好了,對付這種人用腦子簡直是對自己的侮辱,直接用拳頭說話才好。
馬嬤嬤見環三爺情緒不高,勸了幾句,也便不敢叨擾,識相的退下了。
賈修雲又要重新琢磨鋪子的事兒,因為資金有限,他少不得又要花費許多天去尋找那麼一間可心的鋪子。
再說薛姨媽自從薛蟠那件事兒後,雖然被挽留在了榮府,卻也放不下面子,大張旗鼓的懲罰了薛蟠之後,她和寶釵便安安分分的呆在梨香院。只有偶爾賈母派人來請薛姨媽打牌,薛姨媽才會出門去。
薛姨媽對薛蟠所謂的「懲罰」,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一會兒鬧著執行家法禁閉了薛蟠,一會兒打發他去廟里頭齋戒反思。但懲罰真正執行下來的時候,基本就變成薛蟠呆在家和小妾香菱廝混,薛蟠借著去廟里齋戒的機會,趁機跑出去勾搭尼姑庵里不通人事的小尼姑。當然這些事情自有下人蘀薛蟠瞞著,薛家的下人們都知道薛姨媽慈善,從沒有真正苛責過薛蟠,故都敢干壯著膽子瞞著她。
今天下午,賈母睡過了頭,便沒有叫薛姨媽去打牌。薛姨媽就留在家里頭,陪著女兒薛寶釵做針黹。薛蟠一大早兒便不知去向了,薛姨媽只當他又去什麼撒野,且不管他。等天色漸黑,薛姨媽和寶釵用過了晚飯仍不見薛蟠回來,便想著薛蟠必是又去風流之地了。母女倆索性不去管它,吩咐下人將梨香院對外街的門上了鎖。
待到深夜之時,薛姨媽更衣完畢,正準備熄燈入睡,突然听見外頭傳來一聲急促的敲門聲。寶釵也听到了動靜,跑到她母親這來。薛姨媽派嬤嬤去瞧,自己穿了衣裳,也出了屋。只見那嬤嬤湊近了木門,抽了抽鼻子,大呼一聲︰「好臭!」
「什麼人?這是榮國府,容不得你撒野!」嬤嬤捏著鼻子對門大吼。
「快給老子開門,我是你們薛大爺!」門外傳來薛蟠的暴怒聲。
薛姨媽一听,趕緊叫人開了門,一陣風刮過,腥臊腐臭的味兒隨風飄了過來。薛姨媽沒來得及掩鼻子,狠狠地吸了一口,嗆的咳嗽不止。薛姨媽料知事情不好,強忍著臭味兒在寶釵的攙扶下命人挑著燈籠察看。進來的人身形果然如薛蟠一般,可他那張臉好似粘著黃黑之物,看不清樣貌。
嬤嬤將燈籠挑近了細看,方瞧清楚臉上粘著的黃黃的東西竟是大糞!下人們惡心的立時吐了,寶釵也跟著干嘔。
薛姨媽認出薛蟠腰間掛著的玉佩,流淚吩咐道︰「還站著干什麼,快去扶大爺沐浴!」
作者有話要說︰加緊碼出來的存夠,如有bug請體諒,告知,我及時改正,╭(╯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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