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項羽的房門，可以看見虞姬安詳地躺在軟塌上，卸下一身輕甲的項羽褪去了戰場的氣息，像是一個從未踫過刀劍的翩翩佳公子。
听見我進來的聲音，靠在軟塌邊休息的項羽立即坐起。看清來人是我才放松下來。
雖然遠離了戰場殺伐，他仍舊無法改變那些好不容易學會的自保方法。
我道︰「我必須要去辦一件事，需要十二天。我」
項羽沉默了一會兒，道︰「我這麼多年都等下來了，這十二天等得起，你盡管去。」
得到了他的理解，我才放下心來。告辭後出來，卻瞧見了一個不速之客。
四夕一臉微笑，向我道︰「小雪，我陪你去。」
我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回應他，只有低頭道︰「不用你幫忙，我自己一個人可以應付。又不是去面對什麼洪水猛獸。」
「你要去的地方現下雖然正是退潮期，但水流依舊湍急，況且水路漫長，我放心不下你。」
緊握住拳頭，我幾乎是低吼著對他說︰「夠了！你知不知道我不想欠你人情！當年那些話，你就當我年少無知說錯話吧。」
四夕明顯一愣神，但還是維持了笑容，側頭道︰「我只是順路也要去泌水鄉罷了，兩人結伴比較方便。不是特意陪你去。」
我笑了，盯著他道︰「你還把我當成小孩子哄麼？這麼明顯的謊言。」
四夕的表情依舊不變，說︰「信不信隨你吧，反正我是真的有事要去泌水鄉。」
我久久凝視他溫柔的笑容，心中仍舊抱著懷疑，卻還是說︰「好吧，那我們一起出發。」
四夕的笑映入眼底︰「乖。」
我知道他是在騙我，還是決定裝傻。四夕明顯是有備而來，院落中間停了兩匹馬，個個都有千里之能。有了四夕路上同行，一切都萬無一失。
下意識地，我看向劉備的房間。房門緊閉，偶爾有丫鬟進出。宋子虛無聲地出現在四夕身後，與他一起看向庭中的那個女子︰「主上，諸葛姑娘答應與你同行了麼？」
四夕點點頭，臉上的笑容收斂的干淨︰「差點兒就被拒絕了，小丫頭已經不好糊了啊。」時光流轉，一切都變了啊。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子虛，你留在這里，看著有沒有什麼情況發生。」四夕說完，換上笑臉走向庭中。
子虛抱拳︰「是！」
正好那個諸葛姑娘的佷女值得調查，她明明就像是那個後來跑掉的神秘女子。
連宋子虛都不知道，當他想起那個女子時，面上分明是帶了笑的。
*
「小雪，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四夕走到我面前，向我道。
我連忙收回思緒與目光，道︰「時間緊急，路程又遠，我們趕緊上路吧！」
「好啊。」四夕自然地伸出手來，將我扶上馬，又梳理好韁繩遞給我，自己才騎上馬，熟練地調轉馬頭。
看到他熟練的動作，我才意識到他下世以來定是經受了許多磨礪，不禁問出聲來︰「你累不累？」
四夕顯然沒有听清楚，側首向我︰「嗯？」
我頓時清醒過來，搖頭道︰「沒什麼。」
既然已經錯過，就不需要說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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