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大概一個時辰,莽獸才將那劍齒獸的血肉精華悉數吃個精光,心滿意足的慵懶的躺在地上,舌忝了舌忝嘴唇,打了一個飽嗝,一股血氣從口中噴出,消散在空中。
「吃飽沒?」骷髏兵小白見小莽伸著懶腰,晃動著骷髏頭,冷聲問道。
「吃飽了,不過最好吃的劍齒獸的心髒不是給你美餐了一頓嗎?看你的樣子還似乎很不滿意。」小莽嘟了嘟嘴嚷嚷道。
骷髏兵沉聲道︰「主人時間很寶貴,我們還要趕路,在浴血地掃蕩之後,還要去我那幽冥地獵殺那三大幽冥君王,你還蜷伏在地上,拖延時間,回味著美味大餐的滋味?」
小莽正欲答話,頭頂著天地玄黃琉璃塔的陳閑走了過來,笑眯眯的道︰「還有兩頭蟲豸要收拾,它們的味道可能沒有這頭巨獸之皇好,不過小莽你也可以勉強吃上兩頓,別嫌棄。」
「不敢嫌棄,主人,前方那兩頭蟲豸分別是蟲皇與豸後,神通變化多端,但在主人面前必然是不堪一擊,枉死的命。」莽獸見陳閑到來,趕忙起身,抖擻精神,準備出發。
陳閑微笑著點了點頭,顯然心情大好,這萬劍訣,實在太好玩了。
上了莽獸的脊背,陳閑頭頂上空是玄黃塔,黃光萬道,身周則是一股股小型的劍刃風暴,萬劍奔騰,白光閃耀,那一顆顆劍齒已然化成了凜冽無匹的長劍,同樣守護著陳閑。
陳閑不無得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玄黃塔護體,萬劍訣可攻可守,座騎莽獸也是戰力彪炳,護衛骷髏兵小白更是殺力滔天,縱橫這天蠶幻武境自然是不在話下。
只是陳閑身周有著這萬劍訣散射出的凌厲劍氣,讓小白不敢上莽獸背脊,只能勉強騎在莽獸的尾巴上,隨著那巨尾的上下左右搖晃而顛簸著,勉強維持著平衡。
小莽載著陳閑與小白繼續朝浴血地莽莽叢林深處挺進,以風馳電掣的速度狂奔了近一個時辰,這才放緩腳步,似乎覺察到了前方倏然出現了一股強大的氣息,橫亙在前方,巍峨不動,屹立如山,不敢在冒險突進。
「到了誰的地盤?」陳閑懶洋洋的問道。
「主人,這是蟲皇的地域,與蟲皇地域相鄰的是豸後的地盤,他們有時爭斗,有時親密無間,似敵人,又似情侶,關系很奇怪。」莽獸趕忙答道。
「情侶之間,本就是相互傷害的敵人,沒什麼可奇怪。愛越深,傷越痛。」陳閑嘆道。
「主人,這蟲皇有些神通,不如我們一起上吧,將其圍殺。」小莽接著又道。
「不用,讓我獨自獵殺,通過這一番殺戮,我要以戰養戰,將我的血脈突破至四重天之境,到時,又是一番玄功修煉上的新天地。」陳閑果斷的搖了搖頭,然後從小莽身上躍了下來,獨自一人朝密林深處走去。
緩緩不行,猶如閑庭信步,陳閑甚至還哼著小曲,唯恐那蟲皇不知道一般,晃悠著,速度猶如龜爬,仿佛在調那隱藏在暗處的蟲皇的口味。
藏匿在密林深處的蟲皇也有些惱火,忍不住罵咧道︰「你這丫要送死不能走快點,這般慢悠悠的,玩誰呢?」
陳閑仿佛在游山玩水,這里瞅瞅,哪里瞄瞄,七拐八饒,竟然走著走著,與蟲皇藏匿的地方有些背道而馳了,只是走的速度太慢,仿佛是一只到了蟲皇嘴邊的美味小甜點,就要跑了,終于讓按捺不住的蟲皇沖了出來,攔住了陳閑的去路。
蟲皇的鳴聲如同蟬叫,也不是口中發出,是身上無數個氣孔噴發而出,加上那薄如蟬翼的翅膀震動一起形成的一種和音。
這蟲皇之音的穿透力十分可怖,便是陳閑听到這噪音般的蟲鳴都一陣頭暈腦脹,全身的血液都有逆流的趨勢,心中一凜,感覺有些不妙。
這天地玄黃琉璃塔能保護肉身,但卻似乎無法屏蔽這等音波攻勢,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美中不足,若大千世界遇到這等恐怖的蟲皇,若真實血脈玄功到了七八重天,只怕對方都不用動手,就那麼叫上一叫,自己就一命嗚呼,死得不能在死。
「哇,好大的蟲子啊,你就是浴血地的蟲皇嗎?怎麼看上去有些像一只蟬,好多眼楮啊,大眼小眼復眼,身上那麼多洞,真是一古怪的蟲子,竟然也能成皇?不過可惜,只是一群蟲子的帝皇,沒什麼好神氣的,我一腳就能踩死一群螞蟻,雖然你這只蟲子大了一點,但也嚇唬不倒我。」陳閑絲毫不懼這蟲皇,反而輕松調侃了一番。
蟲皇的模樣還真是如同一只知了,通體黝黑,身上遍布氣孔,十分詭異,顯然不是那等力量型的蟲豸,靠著那奇特的鳴聲,就能讓敵手癱瘓,被其獵食。
「卑微的家伙,找死!」蟲皇全身上下的黑色甲殼發出一陣陣的幽芒,碩大額頭上的足足十六只眼,也散發詭異的黑芒,讓人心悸。
陳閑感覺有些不妙,因為這頭蟲皇顯然是走的異能神通的玄功路線,只怕攻勢讓人防不勝防,一個不慎,就可能被其重創,甚至斃命,當下也不敢貿然離開玄黃塔,死死盯著這頭蟲皇,看它有何神通。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蟲皇全身上下的成百上千的氣孔釋放出一道道幽綠的光芒,在其額頭上匯聚,彈指間那十六只眼借著這千百道幽綠光芒,射出了更為驚人的一道洪流光柱,在空中凝結成一個奇異的圓形光輪,飛速的旋轉著,朝陳閑狠狠的切割而來。
這光輪顯然無比鋒利,且擁有毀滅性的力量,所過之處便是參天巨木也被攔腰斬斷,飛沙走石,聲勢駭人到了一個極致。
相比之下那天地玄黃琉璃塔顯得說不出的脆弱,絲絲玄黃之氣如垂髫,寶塔也是琉璃一般晶瑩剔透,仿佛一觸踫就碎裂,加上那風鈴在無風自鳴,更是顯得不堪一擊。
只是光輪沒有立馬直接轟在玄黃琉璃塔之上,陳閑已然祭出了玩萬千劍齒,施展出萬劍訣這一血脈玄功神通,化作滾滾奔雷劍網,對著泛著七彩光芒的光輪籠罩而去。
「萬劍訣?你這螻蟻竟然將劍齒皇給獵殺呢?」一見這漫天飛襲而來的雷霆劍齒,蟲皇頓時吃了一驚,知道陳閑只怕不是真正的螻蟻,而是一個扮豬吃老虎的狠角色,再不敢有絲毫大意,凝神戒備的同時,那光輪更是光芒大作,發出呼哧之音,攝魂奪魄。
光輪霞光萬道,竟然聲勢蓋過了漫天奔雷一般的萬千劍光,爆雷 啪聲不絕于耳,一柄柄劍都被光輪擊退,鎩羽而歸,而蟲皇釋放出的這一七彩光輪則乘勝追擊,狂暴的轟在那玄黃琉璃塔上,震得玄黃之氣漫天飛舞,猶如黃沙席卷長空。
蟲皇以為自己的拿手光輪玄功神通必然可以將這一琉璃塔轟得粉碎,然後將陳閑這個卑微的家伙直接斬殺,豈料那琉璃塔一陣猛烈的搖晃,玄黃之氣四溢,卻依舊屹立不倒,只是那寶塔飛檐處掛著的風鈴被震碎了幾個,再無任何損傷。
光輪的光芒終究不能持久,在滾滾玄黃之氣中一陣縱橫馳騁,終究黯淡下去,消失無影,而蟲皇則目瞪口呆的看著那玄黃塔竟然漸漸的再度宏大,比先前還要氣勢磅礡,不由得驚嘆道︰「這是什麼鬼玩意,太無恥了吧,滾滾黃沙凝練出的法寶?」
「天地玄黃琉璃塔,這等高級貨,你這小小的蟲豸哪里認識,還污蔑為什麼鬼玩意,真是沒點見識,今日就讓這玄黃塔把你給活活耗死,看你服還是不服!」陳閑頭仰天,一臉猥瑣的笑著。
「天地玄黃琉璃塔?這個名到是很嚇人,不過我蟲皇能夠成為浴血地的蟲豸之皇,自然不是浪得虛名,這個世上沒有一樣法寶可以抵御我的無差別靈魂音波煞氣!」蟲皇一聲獰笑,整個蟲體都站立起來,翅膀開始了瘋狂震動,同時蟲嘴大長,一股煞氣混合著音波,與振翅之音相互和鳴,形成了一道無比可怖的音浪煞氣風暴,朝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無差別靈魂音波煞氣!」陳閑一听這個名就感覺有些不妙,這道蟲皇的殺手 只怕不是玄黃琉璃塔能夠化解的,但此刻要退也來不及,聲波速度之快,遠勝任何身法。
沒有依仗,那就只能靠自己,自己的神識靈魂,只怕比大多數玄士及修士都要強大數倍,經歷了穿越之旅,沒有被時空亂流所吞噬,重生後也沒有神經錯亂,什麼狗屁煞氣音波,我陳閑就不信熬不住。
心中一個信念,就是熬,陳閑反而輕松下來,心扉也不設防,任那靈魂沖擊波直接轟在自己的意識海,掀起了驚濤駭浪,面色卻更是平靜,無驚無喜,無哀無怒。
蟲皇的這一玄功神通十分詭異,並非完全的殺戮破壞,而是有一個輪回幻世的特性,讓被迷惑著永遠沉淪在那個最揪心的一個虛幻時空中,無法自拔,直到靈魂及**的死亡。
光陰飛梭似箭,陳閑縱然心如止水,卻感覺自己倏的回到了從前,自己人生中最慘淡的龍套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