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征程 第九章 陳家莊

作者 ︰ 南景莊

()原來這幫人不過是臨近黑風嶺的強盜中的一小股,半年前因為在內斗中失利,不得已流竄到此地,裹挾了一些當地的地痞流氓,專揀小股車隊劫掠。半年來沒有踫到硬茬子,倒也讓他們得手了好幾筆,日子過得逍遙自在。

「陳家車隊」,這些沒字號的小股盜賊又哪里听說過,看到只有七八輛車,十來個人,以為是塊肥肉,沒想踢到了鐵板。

陳二看陳福對自己努了努嘴,心中明白,手起槍落,給黃衣大漢來了個透心涼。

陳福對陳老板笑道︰「雖是股沒見識的蟊賊,倒也讓兄弟們活動活動手腳,省得生疏了。」

陳老板笑著點點頭,對眾人說道︰「老規矩,誰動的手歸誰,沒死的補一刀,特殊的物事交上來,另作處理。」

眾人一听大喜,均沖上前去,不論死活,先補一刀,再開始搜身,踫到黃白之物,就笑納了。閑著也是閑著,多少弄點酒錢,也免得白出手一趟。

林百里走下馬車,看到遍地的尸體,不由得心中大駭。來到這個世界半年有余,雖然自己無法習武,但父親哥哥們均功夫在身,閑暇時也去過林家武館,林家武館可沒有幾個人有陳二、趙三這樣的身手,即便是沒有見過出手的林家館主,也不一定比他們強多少。要知道林家館主可是後天七級的高手。難道車隊所有人均是這樣的高手?

林百里看到陳老板向自己招了招手,于是走上前去。

「搜一搜他的身上,看是否有什麼物事。」陳老板指著黃衣大漢的尸體說道。

林百里前生今世學醫,不是沒有見過死人。但遍地百余具尸體,面前這位剛剛還活蹦亂跳,現在卻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團,還是讓他受不了。強忍住心中的惡心,在黃衣大漢懷中掏模。

數塊金銀首飾,一些玉石珠寶,看上去倒是價值不菲。腰間一根軟鞭,鞋底一把匕首,林百里搜得很仔細,將所有物事一一擺放在陳老板腳前。

不過太陽暴曬之下,血腥氣越來越濃,綠頭蒼蠅也飛來飛去。好不容易全部搜完,再也忍不住心中惡心,捂住嘴跑到路旁一陣干嘔,好一陣才平息下來。

陳福遞過一瓶水,林百里接過喝了兩口,終于壓住不再惡心。

「不習慣吧!」陳福還是像往常一樣滿臉堆笑,絲毫看不出剛剛就是抬手間要人性命的閻王。「沒關系,只要你踏入這個世界,生死很快就會看得平常,就像老人們常說的,吐幾次就習慣了。」

林百里听了這話,又有點犯嘔,點了點頭,沒敢說話,怕一說話又開始嘔吐。

「好了,大家收拾收拾,開始上路。」陳福看收拾得差不多了,對眾人喊道。

陳老板把黃衣大漢的錢財與匕首給了陳二,軟鞭給了林百里,作為搜身的獎賞。林百里把軟鞭圍在腰間,就當束腰了,倒也不顯得累贅。

車隊又開始啟程,趕往下處水源地,再作休息。畢竟這里百余條尸體的味道實在不是那麼好聞,即便是車隊的老把式也沒辦法在這里吃下午飯。

夕陽西下,天色已晚,因為中午的強盜劫殺耽誤了時間,陳家車隊一行沒能及時趕到下一個城鎮。陳福看到達了一片平地,招呼一聲,大伙兒停下馬車,圍成一個圈,準備就地宿營。這也是常事,各人均是老把式了,提水的提水,燒飯的燒飯,按照老規矩埋頭干活。

林百里在旁邊灌木從中撿了一大堆干柴,燒起了數堆篝火。陳二從車中拖出一頭腌好的肥羊,架在火上燒烤,又拿出了兩壺燒酒。陳老板也下了車,與眾人一起吃完了晚餐。

「真他娘的疼,晚上可能要下雨。」趙三躺在篝火旁,模著右腿說道。

「趙三說下雨,那可是**不離十啊!」眾人哄笑著嚷道。原來趙三的老寒腿只要一疼,基本上就是要下雨的前兆,眾人與他組隊多年,自然清楚的很。

「咦,不對。」趙三忽然坐起,模模右腿,又模模左腿。

「怎麼了?」林百里坐在趙三身旁,看到趙三的異樣神色,大感詫異,不禁問道。

「右腿與以前一樣,還是又酸又疼,但左腿……」趙三揉了揉左腿,說道︰「左腿只有輕微的疼痛,幾乎感覺不出來。」

林百里想了想,說道︰「應該是這些天的治療起了作用,這些天我只給你治療了左腿,已有所好轉,而右腿未作治療,所以並無變化。」

陳老板、陳福、趙三等均點頭稱是。

既然有了療效,眾人對林百里的醫術又看高了一層,趙三自然也放下心來,左右兩腿同時開始治療。

晚上果然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車隊把油布從車上取出,搭在了車隊中心的篝火之上,以防止篝火熄滅。荒郊野外,毒蟲山獸眾多,有這麼一堆篝火可以省卻不少麻煩。

第二日一早,天色放晴,眾人簡單吃過早餐,繼續趕路。又過了半個月,一路順利地回到了陳家莊。

陳家莊可不是林家老宅可比的,佔地極廣,圍牆足有兩丈之高,牆下又挖了四五丈寬的護城河,牆上守衛手持兵刃往來巡邏,戒備森嚴。遠遠看到陳家車隊一行,即高聲傳令,從大門出來一隊人馬上前迎接。

趙三等趕著馬車將貨物送去庫房,陳福將林百里交給了一名王姓僕婦,由其安排住宿。

王姓僕婦身材矮胖,面目倒是和藹,笑著對林百里說道︰「小哥可是面生啊!是初次到這里吧?」

林百里微笑著點了點頭。

「叫什麼啊?」

「林百里。」

「看你這身板可瘦了點,沒關系,只要跟著你王大娘,不出一個月,保證你膘肥體壯……」王大娘倒是自來熟,邊走邊與林百里聊著天。

「膘肥體壯?難道當豬養嗎?」林百里嘴里打著哈哈,隨口應付著王大娘,心里卻是不由得嘀咕開了。

沿著莊牆走了很長一段距離,繞過了數十間房屋,走進了一個獨立的院子,院門上寫著兩個字「春深」,院內有十數間平房,中間圍了一片空地。數十名少年在院內嬉戲,年齡均不大,大的十一二歲,小的只有九至十歲。

「來了一個新人!」眾少年圍了上來,對著林百里指指點點。

「去,去,去!」王大娘把眾少年趕到一旁,將林百里領進一間平房。

房內有兩張床,一張上面已鋪好了被褥,枕頭旁有一些衣物,另一張空著。

王大娘指著空床說道的︰「你先住在這里,旁邊那張床是明海的,不清楚的事情你問明海。」

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從人群中鑽了出來,喊道︰「王大娘,我帶他沒關系,但是不是要叫我師兄啊?」

「明海,你個小兔崽子,才來了幾天就想當師兄?」王大娘笑著呵斥明海。

「這是林百里,跟大伙兒認識一下,以後大家在一個鍋里吃飯,可得互相照應著點。」

「我是明海」,「王動」,「陳星」……,王大娘讓眾人互相介紹認識。

在明海的帶領下,林百里領到了一套被褥,幾套換洗的衣物,在春深院住下了。

林百里憑著兩世為人的閱歷,與眾少年稱兄道弟,三日不到就清楚了當下的情形。

陳家莊是周圍的第一大莊,周邊百里的良田全是陳家莊的田地,常住莊內有數千人之多。莊主有三位,陳老板是三莊主,名叫陳維川,常年在外行走。莊中主事的是二莊主陳維山,听說是陳老板的親二哥。至于大莊主是陳家的一位前輩,姓名相貌倒無人知曉。平常飲食起居均由王大娘負責,王大娘待人和善,眾少年倒也並不畏懼于她。

眾少年均不是生于陳家莊,最早的也就是在兩年多前來到這里,每日在陳家莊上午習武練功,下午讀書學藝,晚間各人根據情況自行安排。另外在旁邊的一個小院子里有五名少女,年齡與眾人差不多大,只是住宿地點不同,有時學藝倒是會在一起。

眾少年雖然來自離越島的不同地方,但均有著超越同齡人的智力或能力。比如說,陳星天資聰穎,記性驚人,所有信息過目不忘;明海,習武進境驚人,只有十二歲,已踏入了後天六級,再進一步就可以成為高階武者,其他眾人也在某一方面有自己的特長。

听說眾人並不會一直住在陳家莊,半年之後,會有人到此挑選。如被來人看中,可以到一個神秘的地方修習,那可就是鯉魚躍龍門,會有享不盡的好處等著你。

陳家莊對待眾少年也是盡心盡力,飲食豐盛,確實如同王大娘所說,眾人均養得膘肥體壯,即便是幾位少女,也是頗為豐滿;平常的衣物用品均常備常新;根據每個少年的特長,均配備了相應的師傅進行特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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