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爬!」
「偏不!」
先是白一卿的臉驟然放大,繼而整個世界顛倒,等她明白過來時已經被人抗在肩上,骨架子咯得她生疼。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白一卿也有些吃力,喘著氣問她,「去不去?!」
宋青衣大叫︰「我去!」
快到年底,有條街上全是賣對聯窗花之類東西的小攤,遠遠看過去一片紅,年味一年比一年淡,似乎只有看到這些才有過年的熱鬧勁兒。
白一卿騎自行車帶著宋青衣蹓了一圈,買了兩個小燈籠和一沓窗花,他怎麼也看不上那些對聯,不是嫌內容太俗就是說字樣難看。
宋青衣自然了解他,「你不就想說咱買塊大紅紙回家你來寫。」
「哈哈,」白一卿騎著車笑得夸張,「知我者,青衣也。」
紅紙卷成一個卷,宋青衣必須豎著拿在手里,不然就會妨礙其他路人。白一卿突然一個剎車,她鼻尖硬撞到他背上。
她吸著鼻子捶他背,「干嘛啊你,毀容了怎麼辦!」
「嫁不出去我養著唄。」白一卿說,又對向他打招呼的何小冉說,「嗨,好久不見。」
何小冉看看宋青衣又看看他,擠出一個更像苦笑的笑容︰「你們……也對,你們本來就該在一起。」
宋青衣從後座上站起來,何小冉對她笑笑,揚揚手里的袋子,「我得趕緊走啦,我媽還等著我買菜回去呢!」
何小冉快步沿著街邊走,清瘦的身影在黃昏下格外惹人憐愛,宋青衣用紙卷捅捅白一卿,「舍不得了?」
白一卿瞪她︰「才不是,只是突然覺得這姑娘挺豁達的。」
「哦。」宋青衣坐回後座,輕輕拍他的肩,「不是舍不得就走吧,我想吃你做的蛋炒飯了。」
白一卿腳下使力︰「你是豬啊。」
「那你是豬的弟弟啊。」
白一卿曾跟樓下一老大爺學過毛筆字,那時候每到周末就見這一老一少拿著支大毛筆蘸著水在地上寫字,干了再寫,寫了再干,寫著寫著竟然相當不錯了。
把紅紙認真裁好,再由白大師親自揮毫寫下了兩副對聯,雖然花了不少時間,不過白一卿很得意,第二天一早就和宋青衣把對聯貼出來了。
貼好樓上的貼樓下的,宋青衣扯膠帶,白一卿往門兩邊兒貼,他俯身去拿放在地上的橫批,听見有沉穩且輕的腳步聲,有人一步步踏著樓梯走上來。
白一卿微微愣了一下,轉身去貼橫批,他臉上的表情很不自然,似乎是盡力想要平靜,眉梢處卻透露著掩蓋不住的喜悅。宋青衣見他一臉跟撞了美女似的白痴狀,于是好奇的回頭看,一愣之後乖乖的喊了聲,「白叔叔。」
「……是青衣啊,長大了,叔叔差點沒認出來。」他看了看站在一邊背對著他的白一卿,語氣感慨,「你們都長大了啊。」
「可不認不出來麼,你多久才見我們一次,一年?兩年?」白一卿轉過身,歪頭,一臉橫樣兒的看著他爹。
「工作忙,抽不開身。」白父說著,走上前兩步想要敲門,白一卿站在他旁邊,「喲,連自己家在幾樓都忘了?」